阮予在宋柠之呆滞的视线下走过去，对待在胡妈怀里的小朋友，轻轻拍了拍手，“妈咪抱抱？”
“……嗯！”
偏偏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软乎乎地应了一声，小拳头从嘴里滑出来来，亮晶晶的的，阮予干脆拿她的口水兜兜，擦她的小手。
嫌弃谁不嫌弃自己！
还爱怜地亲了亲。
一股子奶味儿。
“不许咬手手。”
阮予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把女儿抱到怀里。
“……唔……哼！”
偏偏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两句，和不开心似的，看得胡妈直乐，小姑娘听到胡奶奶笑，也弯了弯眼睛，自己练习抬脑袋。
看着宋柠之歪了歪头。
“噗噗……”
又是这个小动作。
表示开心。
阮予抱着女儿过去床边，宋柠之呆呆地看她在身边坐下，抬起手，想摸一摸偏偏，又收回去，“我可以……”
“拍拍手。”
“让她知道要被抱抱。”
阮予轻声说。
小朋友还小，等到偏偏大一些，这样就知道有人要抱抱她，等到成了条件反射，偏偏会张开小胳膊，自己辨认话的意思。
现在她只会听声音。
宋柠之看着那个粉雕玉琢小家伙，听阮予的话，轻拍了拍手，小家伙呜呜两声，朝她拱了拱小身子。
求抱抱呢！
宋柠之心脏被被狠狠撞了一下。
阮予将女儿放进她怀里。
宋柠之小心翼翼把偏偏团进怀里，小姑娘离得近，大眼睛看得认真，盯着人软糯糯地笑……十分灵动可爱。
“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宝宝……”
宋柠之轻声道。
她伸出手，在偏宝儿软软的奶膘上抚了抚。
触感如刚剥了皮煮熟的鸡蛋，小宝贝偶尔好动，小短腿蹬一蹬，只会让人觉得活泼，看得忍不住心生喜爱。
“眼睛和妈咪真像。”
“是吗？”
阮予笑了笑，“我妈老说偏偏可像顾宥辞了。”
宋柠之摇摇头，“偏偏生的哪哪儿都好，眼睛最让人觉得漂亮，肯定是随了你的。”
“鼻子和嘴巴像爸爸。”
优越又精致。
即使是这么小，已经能看出日后的水灵，小姑娘怕是长开了，是和妈妈一样漂亮的小公主，得多招人喜欢呢。
“嗷……呜？”
这时，宋柠之发觉胸口软乎乎地。
被一只小手抓了抓。
偏偏睁着眼睛，在阮予眼前对宋柠之胸脯作恶，整只小团子埋进姨姨胸口，小嘴巴时不时焦急地发出呜呜声——
要把自己着急坏了！
“她这……”
“饿了。”
阮予忍不住扶额，“就这副奶凶的样子。”
她揉了把找错“粮仓”的小女儿，好气又好笑，熟练地把偏偏抱回怀里，带着她进了衣帽间，“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好。”
宋柠之愣愣回神。
主卧和衣帽间有一扇小门，可以直接看到里面。
或许因为只有她一个人，阮予没有锁门，她抱着偏偏坐在小沙发上，侧着身子，开了几粒扣子，从这边的角度……
小家伙兴奋地翘小脚丫呢！
偏偏在妈咪怀里，一只小拳头举着作加油状，阮予习惯了，等她喝上了才重新整理她的口水兜，单手操作不在话下。
嘴角一直挂着笑。
宋柠之眼里露出一丝羡慕。
但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已经是奢望了，她不是阮予，陆羡洲也不是顾宥辞，他们之间的隔阂太大……甚至还有那个作为牺牲品的孩子。
挽回不了。
等偏偏喝完奶，宋柠之主动陪小家伙玩儿了一会儿。
帮她拍奶嗝。
咕咕两声十分满足。
而后她才恋恋不舍地跟着阮予出了门，路上，她问去哪家医院，阮予没多纠结，直接在路上约了卢医生——
幸好碰上人坐班。
两人装扮寻常，带上口罩进了卢医生办公室，她提前开好了验血的单子，因为就在斜对面，宋柠之坚持自己去，阮予也就作罢。
“慢点。”
“嗯。”
卢医生眼神从宋柠之身上收回来，等人走了，她注意到阮予，好生夸赞了一顿。
“产康不错哦！”
“是来医院检查恢复情况的吗？”
“只陪朋友检查。”
阮予笑了笑，“我有什么事情都单独找您。”
“也是。”
卢医生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提出宋柠之有些眼熟，阮予但笑不语，她也就再没有多问了，等待验血结果期间，先开了b超的单子。
阮予征得同意后……
陪人进去一起。
她看着紧张的宋柠之，帮人理了理口罩，“今天只是检查身体，没什么事情，别怕。”
“……好。”
宋柠之低垂着眼睛。
她衣袖下发抖的手藏起来。
现在每做一步检查，都是在评估孩子的条件，就算健康或畸形，她最后都是要走到人流那一步的，不然到了最后……陆羡洲结了婚。
孩子就是私生子。
她拎得清。
医生将温热黏腻的探头，细致地扫上她小腹，阮予明显看到宋柠之偏过头去，眼睛有点泛红，她故意不去看显示屏。
于是阮予走过去。
握住她的手，发现全部都是汗。
阮予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
傻姑娘。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顾宥辞的消息，她拿出来看到最后一条——【陆羡洲去你们所在的医院了。】
【？】
【你透露的？？】
【不是，宋小姐从家中跑出来，小区里作为业主，都是可以调用监控的，自然知道我们住处，你那边可以吗？】
阮予想了想。
单手回复他：【你别过来了。】
【我现在脑袋嗡嗡，感觉偏偏刚才那顿奶给我原本想的办法都吃没了……】
顾宥辞嘴角微勾。
【女儿这么厉害？】
【你现在夸她……是不是不太好？？？】
阮予无语。
她没什么继续聊天的心思，一转头，就发现卢医生脸色并不好，“这位小姐……以前是不是做过一些手术？关于子宫的？”
“……嗯。”
“您知道自己怀孕概率很低吗？”
“知道。”
阮予听出了什么不同。
正好，验血报告那边出了结果，阮予出去，从护士手里拿过来时，看到最下方几个熟悉的数值，全部都未达标后……
有些惊讶。
她重新走进b超室。
刚好听到卢医生叹气——
“未见明显孕囊。”
“而且据小姐您说，两个月未来例假，胎心胎芽应当都能看到，这显然不正常，我想是身体方面的问题，关于清宫手术……对您个人影响很大，子宫壁薄、黏连严重……”
“十分影响怀孕。”
“至于您今天早上的验孕结果，是不准确的。”
“最近用药性质、测试浓度、验孕棒是否受潮都导致测试结果不准。”
“您应该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