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双双粗心大意,来的时候忘了拿林恋的换洗衣物。
宋星绸叫人把她车子从岳司开过来,准备回一趟学校。
她刚好也拿些自己的东西。
刚发动车子,就被人从外敲响了车窗。
抬头一看,萧绪。
宋星绸按下车窗,露出张冻得有些发白的小脸。
连嘴唇边都泛着乌。
晚上的温度降的快,她身上还只穿着件大衣,腿上,确确实实是光着的,没时间回家换。
“萧绪,怎么了?”
“宋小姐,三爷让你忙完就过去和他一起。”
“他在哪儿?”
“有急事,先飞悉尼,你忙完过去,避避风头。”
萧绪说得十分委婉,但宋星绸还是听出来了。
“最近他准备做什么了?”
“三爷的心思,我们都不好猜。”
萧绪嘴巴封得最紧,肯定是不会透露半点秦戈的行踪的。
宋星绸沉吟片刻,“能不去吗?”
萧绪盯着她,半笑着:“为什么不去?”
“一方面我现在在外人眼里还是秦经霁的未婚妻,跟着三爷满世界跑实在叫人起疑,”她双手都握着方向盘,眉头微微皱起,“其次,我这边还有些学业上的事情没完成,我也没得罪谁,要避什么风头呢?”
萧绪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没忍住提醒。
“宋小姐,三爷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你是三爷第一个这么上心的对象,你的安危,三爷肯定是需要保证的,至于秦经霁那儿,我会解决。”
说完,他递给宋星绸一门禁张卡,“要是决定去了,就去墅园找我,我正好在那帮三爷整理些东西,明天下午出发。”
收了卡,点点头,宋星绸调起车窗,走了。
回到宿舍,就只有一个舍友在。
这个舍友名叫梅苑,和林恋一样是播音主持,两人平时都是一起活动,关系近些。
听说了林恋的事,她表示可以去医院照顾林恋。
“星绸,我一个人在宿舍也无聊,你就带我去吧。”
宋星绸挠了挠被风吹得干痒的脸,“要不还是明天你去换双双吧,现在太晚了,还是宿舍里安全些,医院也没有洗澡的地方,不方便。”
梅苑是个比较随和的姑娘,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宋星绸又和她说了几句关于林恋的事情,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先把自己需要的笔电、文件放在一起,然后又去找文双双和林恋的。
拉开林恋的柜门收拾好衣物。
她又去拉文双双的。
可柜门上了锁。
宋星绸只好打个电话过去问。
“双双,你的柜门锁上了,我拿不到你的衣服。”
她又拉了拉柜门,确认锁死了。
谁知文双双那边却有片刻的慌乱。
“啊,是的,那就算了,我今晚不换衣服了,明天回宿舍我再洗,反正现在,天气冷。”
宋星绸觉得文双双的语气有些奇怪。
“双双,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文双双却连忙否认。
这样的态度更奇怪了。
文双双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像这样反常的支支吾吾,定是出事了。
但她不愿说,宋星绸也不勉强。
挂了电话,宋星绸和梅苑道别,拉着行李箱出去了。
她把车停在校门外。
也不远,五分钟的路程。
走到车边,宋星绸把行李箱放在车后,拿出钥匙解锁后备箱。
低头掏钥匙的瞬间。
侧边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扑了过来。
随之,脖子就被狠劲掐住了。
“你这个害人精!”
宋星绸忙乱之中才看清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看起来起码有七十岁了。
但声音听起来却像五六十的。
她骨瘦如柴,力气却极大。
掐着宋星绸脖子的手,还在不断用力。
车身后面的位置隐蔽,正好挡住了学校保安的视线。
宋星绸拼命拍打着老太婆的脸,边用力挣扎。
这时,老太婆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身手极快,一掌劈在老太婆脖子侧边。
她便应声倒下。
宋星绸惊魂未定,捂着刚被松开的脖子大口喘着气。
“咳咳咳。”
弯下身子,一只手扶着车尾,宋星绸缓了好一会儿。
“宋小姐,三爷真的料事如神啊,你赶紧弄完你这边的事,去悉尼吧。”
萧绪拿出一条方巾,颇为嫌弃地擦了擦手。
如同一个优雅的杀手。
完事后清理现场。
宋星绸上气不接下气,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
她声音嘶哑:“这是谁啊?”
“于梓洋的养母,也是个瘾君子。”
难怪。
这么瘦。
那眼睛瞪得如同干尸一般。
着实把宋星绸吓了一跳。
“这个老太婆,她为什么来找我……”
明明她已经把钱给于梓洋了。
萧绪嫌弃地踢了脚躺在地上的老太婆。
“还能因为什么,你把于梓洋害进戒毒所了,她没了经济来源,当然要来找你。”
“可那笔钱……”
萧绪耸耸肩,“于梓洋还没给她。”
宋星绸惊异于这个答案,但想想却又在意料之中。
瘾君子的行为,一般人无法理解。
她直起身子,拉起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
萧绪想帮忙,宋星绸摇摇头,“没事,不重。”
只是面上娇娇弱弱,内里却不是矫情的。
萧绪帮忙按下后备箱的门,靠着车身:“怎么样?想好了没?”
他看了眼腕表,挑眼看她,“三爷应该快到了,还在等我回话。”
宋星绸知道他说的是去悉尼的事。
地上躺着的老太婆动了动身子,发出几声痛苦的哀嚎。
宋星绸看了眼,心里突然打定了什么主意。
“萧绪,问你个事。”
“你说。”
“那五百万,我还有机会要回来吗?”
她后悔把这钱给于梓洋了。
本以为要这钱是给他父亲看病的。
但现在想,大概率是会被这母子俩挥霍一空。
萧绪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这要问三爷。”
“什么意思?”
“宋小姐,你是聪明人,”萧绪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萧绪的话里的意思,宋星绸稍微品了品。
秦戈手眼通天,想要什么,可以,但看她的诚意。
宋星绸甚至觉得,秦戈什么都懂,只是不想戳穿她而已。
点点头,“知道了。”
又指了指地上,“可以处理了吗?不想再看到她。”
萧绪:“小事。”
随后宋星绸上了车,发动前,从后视镜里看萧绪,已经把人处理干净了。
不愧是秦戈的一把手,做事情干净老练。
她深吸口气,两腮鼓成气球样子,镜子里看像只吃撑了的仓鼠。
随后吐出去。
不就是飞悉尼吗?就当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