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站在门口，微微犹豫，心里有些不确定。聋老头从未主动与人交谈，而他自己似乎总是在静默中观察周围的一切。
“聋老头。”李向东低声唤道。
聋老头没有回头，也没有应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随着李向东的声音慢慢转向门口，仿佛在等待他走进来。李向东走到他面前，略微低下头，开口道：“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聋老头依旧没有言语，只是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李向东坐下。
李向东心中微微一震，坐下后，他静静地看着老人的眼睛，思索着如何开口。聋老头是个不爱多言的人，他不需要太多的废话。李向东知道，想从他那里得到信息，必须得更直接、更具体。
“贾张氏失踪了，我想找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向东直截了当地说。
聋老头的眼睛在一瞬间闪烁了一下，李向东看到了他眼中若有所思的神情。那种神情让李向东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聋老头终于动了动嘴唇，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她不见了，不代表她消失了。”
李向东皱了皱眉，盯着聋老头的嘴巴，努力从他的唇语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聋老头的眼神依旧平静，他缓缓开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消失吗？”
李向东没有立刻回答，他没有把张氏的失踪和任何与他自己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但聋老头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李向东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安，那些数字和神秘的名字，是否早就与他自己有了某种联系？他并不敢轻易猜测，但现在看来，聋老头的话似乎透露出某种深刻的警告。
“我不清楚她的事情。”李向东有些勉强地答道，“我只知道她在消失之前，曾有些奇怪的举动。我想知道，是否能从她留下的东西中，找到一些线索。”
聋老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屋角的一堆书架。他从书架上取下几本旧书，翻开其中一本，指了指书页上的一行字。李向东凑过去一看，字迹古老，行文错落，似乎是某种古老的记录。他心里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李向东低声问道。
聋老头把书放到李向东面前，指着上面的一段话，眼神中透出一丝沉痛：“这些不是普通的书。它们记录的，是一些曾经在这座城市中发生过的事情。你看这个名字，‘沈川’。”
李向东的心猛地一跳。沈川，这个名字竟然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聋老头的指尖轻轻停在那个名字上，似乎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
“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李向东问，语气突然变得急切。
聋老头缓缓点头，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沈川，不仅仅是一个人。它是一个标志，一种力量的象征。很多年前，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了城市的暗面。它和贾张氏有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联系。”
李向东的心脏猛然加速，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沈川”这个名字。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掌控。
聋老头似乎看穿了李向东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这座城市，隐藏着太多你无法理解的东西。你越是追寻，越是会陷入其中。但你想知道的，恐怕只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向东听着这些话，心中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聋老头并不会轻易给出答案，而他所说的“代价”，更让他感到心里一阵寒意。可他没有退路。每次他试图逃避，自己都会被新的谜团和新的问题牵引回这个黑暗的漩涡之中。
“我不怕代价。”李向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聋老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你能承受得住吗？”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缓缓坐回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李向东离开聋老头的屋子时，心里依然无法平静。老头的那些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了他的内心，留下了难以言喻的痛感和不安。每一个字都像是深沉的警告，提醒着他，他正走在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上。贾张氏的失踪，沈川的名字，聋老头的冷静与深沉，这些一切似乎都在逼迫他走向一个他从未预料过的结局。
他走在昏暗的街道上，脚步越来越沉重，脑海中的思绪却越来越乱。直到他走到一个拐角，才猛地停下脚步，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何雨柱。
何雨柱是李向东多年的朋友，也是一个非常理智、聪慧的人。虽然他不像聋老头那样神秘，但他却有着非常强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何雨柱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某些事情上，总能给出让人深思的建议。李向东和他之间有过很多次长谈，每一次都能收获不少。尤其是当事情变得复杂时，何雨柱总能帮助他从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
“如果有谁能帮我理清这一切，应该就是雨柱了。”李向东心里默念着。
他掏出手机，按下了何雨柱的电话号码，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李向东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自己的心情：“喂，雨柱，是我，向东。”
电话那头传来何雨柱清朗的声音：“向东，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向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简短地说了一句：“有些事需要跟你商量，见个面吧。”
何雨柱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答应道：“好，我这就过来，你在哪里？”
“在老地方，等你。”李向东简单说道，然后挂掉了电话。
他站在街角，脑海中的思绪依旧翻滚不止。贾张氏的失踪，沈川的名字，聋老头留下的警告，这一切像是一块块拼图，深深嵌入了李向东的心中。他知道，这些拼图最终会组成一个完整的画面，而他，已经走得太远，无法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