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看向对面，“贺厂长，多谢了。”
贺厂长脸上的表情就像吃屎了般的一言难尽，他满头问号的看向路辉山，“这什么玩意儿？”
路辉山无奈摊了摊手，他爱莫能助。
康复对领导们的眉眼官司熟视无睹，直视姜春雨，“想必善解人意的姜主任，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对吧？”
姜春雨笑了笑，“还真是不理解，说白了，康副厂长想要空手套白狼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康复脸上笑容一顿，“你什么意思？”
姜春雨笑容可掬，“康副厂长恐怕没弄明白，选择权在你们，当然也在我们食品厂，最主要的原因是在我。”
瞧不起谁呢？眼珠子都长到头顶上了，在这欺负她？
康复眯起眼睛满脸审视，“姜主任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论吵嘴架，姜春雨在这一块，就没输过，“还行还行，跟康副厂长比口气还是小了很多。”
她就喜欢别人看不惯她，又弄不死她的样子。
康复双拳紧握，死死盯住姜春雨。
偏偏他越是愤怒，姜春雨笑的越开心，“康副厂长，你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可以继续商讨。”
来时的信心满满顿时被姜春雨一拳打碎，但康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人，很快继续说，“如果食品厂不同意，我们制药厂也绝对不会让你们把这条不符合食品厂经营范围内的生产线开起来。”
姜春雨笑了笑，“行啊，只不过我想告诉康副厂长一句话，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她答应的太痛快了，这让康复直接认为这里面有诈。
他疑惑问，“真的？”
姜春雨认真点头，“这是自然，我们可以不生产啊，全国又不是只有一家制药厂，我们食品厂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获得资金。”
“你……”康复瞪大双眼，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贺厂长笑眯眯的喝着茶，心里止不住得意。
特娘的，他这眼光太绝了，这下别说制药厂来看一个人了，就是来一群人他都不害怕了。
康复转头看向自家领导，“厂长，这……”
路辉山拍了拍他的手，“小康啊，你还是太年轻了，说话也要注意分寸，没事，就当是历练了。”
康复脸涨的通红，说年轻，可姜春雨更年轻。
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都是混过多年的狐狸精，谁还不明白谁？
路辉山的如意算盘大家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康复却不愿放弃，继续说，“既然你也说了他日好相见，要是把方子卖给别的厂子，以后咱们两个单位同在一个省份，你们又当如何？”
姜春雨朝他眨了眨无辜的双眼，“不如何啊，我们又没错，你们不答应的条件肯定会有单位答应的。”
难不成要为了面子饿死？脸皮不值钱，真真切切的实惠才值钱。
康复又一次别堵的无话可说。
路辉山暗暗思衬，姜春雨的条件说高也不高，“行，我们答应了。”
姜春雨笑容灿烂，“希望能和路厂长合作愉快。”
打了一场愉快的胜仗，原本应该很开心，可贺厂长却笑不起来。
每一个路过的人都看似开玩笑，眼中却极其认真，“老贺啊，啥时候让小姜也去我们单位唠唠？”
贺厂长：唠个屁，唠了就回不来了。
绝对没有可能聊一丁半点。
“而且我们立场不同，我们贺厂长也要跟全厂工人有个交代。”
贺厂长点头，“就是，今天我签约了这破协议，明天我们厂的工人就能踏平我办公室。”
“想必各位领导也听应该听说了，我们厂子最近的动静有点大，没办法，烂摊子太多了，总要一样一样收拾。”
姜春雨直接说出早就想好的解决方案，“生产线在制药厂我们同意，但我们食品厂要以配方入伙，只需要四成利润，并且制药厂开通生产线后，希望制药厂给我们十个工人名额。”
路辉山一听，毫不犹豫拒绝，“这不可能。”
设备和地方都是他制药厂出，四成年利润太多了。
他举起两根手指，“两层利润，第二个条件我们答应了。”
姜春雨笑了笑，“路厂长应该明白，膏药配方是基础，没有这个，你就算是有人力财力和厂房都没有任何用处。”
路辉山一噎，不服输说，“那又如何？我们制药厂有经济实力，可以买到膏药配方。”
他本想用这话去堵住姜春雨，却发现自己的路已经被她堵死了。
姜春雨手指轻扣桌面，“好的方子是经过实践检验出来的，而不是薄薄的一张纸，换句话说，随便一张方子，哪怕告诉您是哪个宫廷御医传下来的，但是您敢用吗？”
路辉山顿时幽怨的望着贺厂长，老狐狸自己不说话，让手下来，谁还没个手下了？
“这样吧，我们副厂长负责单位的销售情况，我让他来跟你说。”
很想不丢脸，但是这事情很难。
尤其姜春雨每一句话都说的让人无法反驳。
其他领导憋着笑意，反而更期待接下来姜春雨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惊喜。
跳过这个空隙，机械厂厂长吴春山笑着说，“小姜，我早就说过，你来我们机械厂也是可以的，你这样的人才，不管在什么行业都能有所作为。”
贺厂长眨了眨眼，“老吴你什么意思？小姜是我们食品厂的！食品厂！”
奶奶个熊的，家里这点老底差点都被偷了。
越想越愤怒，贺厂长薅了薅头顶的小毛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你，没可能，姓吴的，是不是你让顾慈生用的美男计？跟个男唐僧一样，专门来那啥我们小姜。”
吴春山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闻言大笑，“鹅鹅鹅……”
贺厂长怒瞪，“你还好意思笑？要不要脸？”
姜春雨傻眼了，这咋扯到她的感情生活了，再说她还没答应，虽然有一丝丝的心动。
吴春山得意洋洋，“小年轻们之间的事情你少管。”
路辉山也横插一脚，“要说优秀男青年，我们单位也有不少，这挑对象不是萝卜白菜，看对眼了就成，走走看看，说不准能看到更合心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