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对这群女孩鼓励一番，李卫民没有马上离开。
反正今天没啥要紧事。
在这里看跳舞挺好。
这可是纯良版的勾栏听曲。
虽说少了曲，可优美的舞姿足以掩盖这一缺点。
唐小雪的眼力见很不俗，每次茶快喝完，她都赶紧往里添茶。
这里比办公室惬意。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很快就来到了中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卫民在这里看着的原因。
今天上午女孩们练舞都格外的投入。
一个个的在很自然的情况下，展现出各自的拿手好活。
看得李卫民眼花缭乱。
要不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他还真不想离开。
在食堂遇到了罗若珊和纪南音二人，三个人凑在一张桌子坐下。
刚打完饭的唐家姐妹花，本来想着跟李卫民坐一起，见他那里有人了，就没过去。
“馨姐，你以前都是在哪儿跳舞的啊？”
陈馨要比唐小雨大上几岁。
按理说对方跳得这么好，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唐小雨之前从没听说过她，所以有些好奇。
“平时都在家里。”
人家不想说，唐小雨也不可能追在屁股后面一直问。
简单聊了几句，唐家姐妹花跟陈家姐妹俩，各自低头干饭。
同一时间，指甲剪厂。
乔胜男和潘桂莲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工作。
“桂莲，这几天你把入党申请书写一下，先给你解决下身份…..”
“好，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写。”
两个原本八杆子打不着的女人，因为李卫民这个男人，关系愈发亲近起来。
厂里有什么好事，乔胜男都会想着潘桂莲。
工作上有需要，潘桂莲也会主动配合乔胜男。
相辅相成，默契合作。
这也是乔胜男一直极力想要推潘桂莲当副厂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聊完工作，两个女人又聊起私事。
话题离不开李卫民。
事实上，乔胜男很羡慕潘桂莲的身材。
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她想要拥有，可惜没招。
问了潘桂莲，人家说这是天生。
其实，乔胜男说自己羡慕潘桂莲，潘桂莲又何尝不羡慕她。
良好的家庭教育背景，不凡的气质，绝佳的外貌，以及那细地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腰。
人就是这样，你要想她的，她想要你的，永远不会知足。
涉及到身体部位，自然会讨论一下对方那个地方比较吸引李卫民的注意。
这种私密性比较强的话题，二女都是在办公室聊。
食堂里有环境聊个工作还可以，聊别的，保不齐就被人给传了出去。
到时候再惹来麻烦事，得不偿失。
现在小心谨慎，也是为了减少这些麻烦。
两个女人在办公室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便开始忙碌起工作来。
同为厂长，命是大不相同。
指甲剪厂这边，乔胜男一天工作下来没怎么休息过，更别提吃完中午饭在办公室午休。
而轧钢厂那边呢，李卫民正躺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这就是一个成熟的大厂和新生的小厂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下午一般没什么人会来打扰李卫民，除了那几个关系比较亲密的女性。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
用凉水简单洗了把脸，李卫民拉开抽屉，拿出纸和笔，开始画画。
一张两张三张..........
细看的话，会发现每一张上都画着一个女性。
数了数确定没有漏画。
抽出其中一张，剩下的全部放进抽屉里。
拿着这张画，李卫民去了图书室。
“这是你画的？”
“嗯。”
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画，罗若珊一脸惊喜。
没想到男人能把自己画得如此的好看。
小心翼翼夹在带来的那本书里。
这应该是李卫民送她的第一个有意义的礼物。
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
要不是现在所处的地方不合适，肯定是要钻进男人怀里亲近一番。
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柔情。
跟男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的好像能把人给融化掉。
给罗若珊送完画，李卫民回到办公室又取了一张。
这次去了隔壁。
那是纪南音办公室所在。
再次收获一份柔情。
跟罗若珊不同的是，纪南音并没有压抑自己。
在自己办公室，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只要控制一下音量就行。
刚好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时间足够。
主动动手的纪南音本来想让李卫民知道三十岁女人不好惹。
奈何，注定是个梦想。
赶在下班之前，赛事结束。
整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李卫民正打算走人。
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人过来了。
“李团长，我想跟你谈点事情......”
来找他的人是刚进文工团的陈馨。
这段时间心中反复衡量，最终做出了一个觉得对她和妹妹都有利的决定。
弃暗投明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个城市，只有按照现有的制度生活，才能保证平稳的度过一辈子。
什么任务啊信仰啊这些东西，对陈馨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平平淡淡。
听完陈馨的话，李卫民一脸诧异。
抓了那么多特务，这还是第一个主动找上门投诚的。
“作为我个人我而言，对你选择很赞同，但伱可得想好了，这么做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按陈馨自己所说，她是想配合李卫民，把上线给找出来绳之以法。
暂且不提这话嗯嗯可信度有多高，单单这份觉悟令人尊重。
“想好了，蝼蚁怎能撼大树，我知道路该怎么走。”
语气异常坚定。
要是全国各地的敌特都有陈馨这样的觉悟，那对于社会来讲将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人民的团结以及社会的安定，不容破坏！
破者必死。
正是因为心里有这种觉悟，才让李卫民在抓捕敌特的上不遗余力。
大事上他不糊涂。
小事上虽然有很多毛病，但跟他做出的贡献相比，不算什么。
有缺点的人才才是好人才。
真要是太过完美，会令人忌惮。
且容易受到孤立和排斥。
“好，我会跟有关同志说明你的情况，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像往常一样即可，不要露出马脚。”
严格意义上来讲，接近李卫民伺机而动，是陈馨接的第二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好几年前接到的学习跳舞任务。
从这一点来说，陈馨倒是没有做出过任何伤害他人的行为。
不过嘛，还得求证一番。
事情不能单凭她一个人一张嘴说。
送走陈馨，李卫民在办公室坐了很久，抽了两根烟才离开。
坐着厂里的吉普车，去了赵大勇家里。
抓敌特这事，需要公安同志配合。
“你这是闻着味来的吧。”
刚把牛肉摊放在桌子上的赵大勇，一脸笑呵呵的跟李卫民说着话。
有人陪着喝酒吃肉，人生一美事矣。
“嫂子和孩子呢？”
“回娘家了。”
家里就李卫民、赵大勇二人，没有其他人，话可以直接说出来。
简单的把陈馨的事给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赵大勇沉思了数秒，道：“这件事得两手准备，一方面咱们配合陈馨，一方面还得细挖一下她的过往......”
“我就知道赵大哥靠谱，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李卫民高兴得拍了一下大腿。
“不对不对.....你这是跑来给我布置任务来了.....”
醒悟过来的赵大勇，用手指虚点了李卫民几下。
“赵大哥，你错了！”
李卫民表情很严肃。
“我哪里错了？”
赵大勇有些莫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来给你布置任务，我是来给你送功劳啊。”
这样说也没错。
抓到敌特可不就是功劳嘛。
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狡辩。
玩脑子，赵大勇确实不是李卫民的对手。
喝酒嘛，也是如此。
他已经被李卫民喝翻好几次了。
但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又总是不服，非要找李卫民较量一下酒量。
所谓的人菜瘾大就是如此。
三分之二的酒和三分之二的牛肉都进了李卫民的肚子里。
把喝醉的赵大勇放到卧室里。
简单收拾下桌子上的垃圾，李卫民离开了赵大勇家。
回去是步行。
早在司机送他过来之时，李卫民就让人家下班回家。
说来也怪，最近他愈发喜欢夜晚步行。
特别是没有光亮的地方，走在那里总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
无法用语言形容，反正精神方面感觉良好。
这种感觉胆小之人是体会不到的，只有那些胆大，敢于独舞的才有资格。
在黑暗中缓慢行走，听着清晰的声音。
离南锣鼓巷越来越近。
嗯？
一道轻声的脚步声突然传进李卫民的耳中。
声音是从正前方传来。
凭借着超乎常人的视力，看到了一道比较壮实的身影正在往前快速行走。
估计是同样听到了脚步声。
对方突然加快了速度，走得很快，然后小跑起来。
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夜路不好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危险。
对前面那人的好奇只是一闪而过，李卫民继续按着自己的步伐行走。
走进胡同口不久，立马放慢脚步。
有人在说话。
“东西搞到手没？”
“我办事你放心，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里。”
嘭的一声，是枪响的声音。
“蠢货，不知道你贺爷最喜欢做没本的买卖。”
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这位叫贺爷的从躺在地上那男子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一物。
往自己怀里一揣，正打算离去，发现出口处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谁？”
没有人回应，高大的身影消失不见。
贺爷赶紧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没走几步，身影再次出现。
下意识抬手朝前方来了一枪。
身影再次消失。
后脊梁发凉，汗毛竖起，贺爷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脚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刚才那两声枪响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住户。
整个胡同好像从深夜中苏醒。
“哪里在打枪？”
“好像是那边。”
“带上家伙什过去悄悄。”
身后传来糟杂的脚步声，和前方那道时隐时现的高大身影，让贺爷进退两道。
现在万万不能被人抓到，要不然死路一条。
咬咬牙朝前方冲去，手里的武器是他的胆量。
不见了？
快冲到胡同口时，高大的身影从贺爷眼中消失。
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只要跑出胡同，脱身轻而易举。
念头刚起，脸上笑容僵硬，冷汗从额头上冒起。
那道高大的身影根本就没消失，正静静的站在黑暗里，目光注视着自己。
牙齿忍不住打颤，四肢控制不住颤抖。
打死他！打死他！
只要手抬起来，轻轻扣动扳机，一定能打死他！
脑海里的念头疯狂涌动。
可惜手不听使唤。
那双眼睛好可怕。
沙沙沙......
李卫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一脚就把贺爷给踢飞了，枪自然也掉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胡同里的住户赶到。
“不许动！”
“是我，李卫民。”
领头人的是82号院的一位管事大爷，见过李卫民几次。
用手电筒一照，看清了脸。
安排几个人去附近派出所喊人，再让人回去拿来绳子给贺爷绑上。
一群人一边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边等公安同志过来。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
几名公安同志过来，了解完详情。
带着贺爷以及那个已经凉透了尸体离开了。
跟街坊邻居打声招呼，李卫民回了95号四合院。
刚才那位贺爷之所以一会儿看到他的身影，一会儿看不到，是因为他借助夜色左右移动造成的视觉错感。
这个方法在晚上确实挺吓人。
说来也巧，地上死的那个人，就是之前走在李卫民前面的那道身影。
95号四合院离胡同口较远，那边的动静没有影响到这边。
院里很安静，回到家里，洗漱睡觉。
一点儿也不受刚才那件事所影响。
他经过的事情太多，亲手灭掉的恶人数量也不少。
贺爷这种连个前菜都算不上。
至于对方拿到的东西，他也不感兴趣。
相信公安同志会处理好一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院里的住户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
这个时候，外面的公厕已经开始排队。
住的人太多，厕所太少。
这种情况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