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鲜血不断向外涌出。
李卫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他面前的王大路。
他想了无数种把王大路擒下的可能，却没想对方会自杀。
顾不上想那么多。
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口哨。
赵大勇带着几名公安同志很快出现。
“死了？”
“嗯，自杀。”
“这事不小啊。”
王大路的这种行为，恰恰说明这件事很大。
背后还有人，且图谋甚大。
“赵哥，上次你们抓的那条大鱼审得咋样？”
这话要是别人问，赵大勇肯定会来一句我们有纪律，不能说。
但李卫民问，他看了下周围，两人走到一边。
“这么久还没审出来？”
“不好审，能试的办法都试了，就是不张嘴。”
说起这个，赵大勇也是一脸的苦恼。
“你这样.......”
得益于以前看的谍战片和警匪片，李卫民脑海里存了不少的审讯手段。
“这能行吗？”
赵大勇觉得这招有些下贱。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行.....行吧。”
回局里的路上，李卫民还特意给赵大勇叮嘱道，如果审讯成功，别人问他法子哪来的，千万不能把他供出来。
“放心吧，我这人很讲义气的。”
快到dc分局门口时。
李卫民跟赵大勇打声招呼，骑着车子离开了。
没有生擒敌人，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打算找位红颜知己聊聊天。
思来想去，在图书馆上班的罗若珊可能有时间。
田丹、田枣两姐妹这会儿肯定在忙工作。
陈雪茹、秦淮茹身体不允许。
牧春花现在在文具厂，也不合适。
乔胜男就更不行了，上午刚找人家聊过。
徐慧真那边，暂时没在他考虑范围内。
从分局骑到图书馆，花费了李卫民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对于他的到来，罗若珊是很高兴的。
“你先找个位置坐，一会儿我去找你。”
还有一部分书籍没有归纳完。
罗若珊加快了进度。
按她以往的性子，这活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才会干完，
图书馆的工作本来就不多。
慢慢做，可以保证每天都有活。
不知过去多久。
正在看书的李卫民，身边多了一道熟悉的香味。
味道的主人正是罗若珊。
“今天不是上班时间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工作不顺利，出来散散心，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罗若珊心里清楚这话的真实性不高，依然很开心。
不管什么原因，男人能主动来找她，就代表着她在对方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
“这里不适合聊天，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聊会儿？”
“行。”
罗若珊说的换个地方，其实就是家里。
准确的来说是她的卧室。
这可真是一个谈天说地的好去处。
趁聊天的空隙，罗若珊还把不能穿的旗袍给整理了一下。
为了方便处理，直接用手把其撕开。
撕拉声不断响起。
嗯？
正聊得兴起的李卫民，突然听到了外面有声音响起。
“好像有人回来了。”
听到这话，罗若珊停下手上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
走进客厅的乔智信，看到了饭桌上放的几本书。
这么早就回来了？
转身走到妻子的房间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
“若珊、若珊…..”
“什么事？”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是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昨晚没休息好，有些困。”
“那你睡吧，晚饭的时候，我再喊你。”
“知道了。”
随着脚步声远离，李卫民和罗若珊继续小声聊着。
直到晚上六点，这场卧室座谈会才结束。
半个小时以后，乔智信来敲门喊吃饭。
罗若珊应声而去，独留李卫民一人在房间。
“若珊，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但是要落实估计得两三个月左右。”
“没事，我不急。”
说着，罗若珊给丈夫倒了一杯酒。
“那个…..若珊，爹妈让咱们这周末过去吃饭，伱看…..”
喝完杯中酒，乔智信脸色忐忑的看着妻子。
结婚两年多以来。
罗若珊最不喜欢去的就是婆婆家。
对方总是有意无意的暗示她赶紧生孩子。
话里话外还说她身体可能出问题了，让她去医院找大夫看看。
刚开始为了丈夫乔智信考虑，罗若珊都独自忍受，陪着笑脸接下婆婆的话。
再加上乔智信在一旁打圆场，她心里郁气倒是不深。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丈夫似乎也习惯了婆婆说妻子身体有问题的那些话。
不再开腔圆场，大都沉默以对。
有一次，年前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婆婆又和往常一样说了罗若珊两句。
心中怨气积攒许久的罗若珊，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当时她真想大声喊出：我身体没问题，不是我不想生，是我一个人生不了。
最终因为丈夫哀求的目光，罗若珊只是以胃不舒服为由离席而去。
从那天以后，罗若珊就没怎么参加乔家的家宴。
“放心，这次我会去的。”
可能是因为心里的愧疚，罗若珊应下了此事。
今天乔胜男没有过来。
所以家中只有夫妻二人，不对，应该是三人。
见妻子答应，乔智信高兴得想去拉妻子的手。
罗若珊本能躲避了一下。
“吃饭吧。”
“好。”
乔智信脸上带着尴尬之色。
心情瞬间低落下去。
开始喝起闷酒来。
要是往常，估计罗若珊还会开口劝几句。
今天嘛就算了。
这会儿巴不得乔智信赶紧喝多呢。
闷酒难喝，且容易醉。
没多久，乔智信便摇摇晃晃的进屋休息了。
坐在他位置上的人变成了李卫民。
碗筷换成了新的。
又加了两个新菜，罗若珊亲自做的。
深闺怨妇的胆子一旦放开，大得吓人。
十分殷勤的往李卫民的碗里夹着菜。
对待两个男人的区别，可谓是天上和地下。
喝饱喝足以后，罗若珊把碗筷收进厨房。
两人也没浪费时间，接着下午的话题继续深聊。
除了乔智信所在那屋。
房间里其余的每个角落，包括厨房、卫生间这些地方，都留下了二人谈天说地的痕迹。
“这会儿天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睡这儿？”
聊天结束，罗若珊不太舍得李卫民离开。
看着女人脸上的期待之色。
李卫民一时心软，应了下来。
这天晚上，罗若珊睡了一个结婚以来最安稳踏实的觉。
次日，早上八点。
李卫民吃了罗若珊做的早餐才离开。
他走后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乔智信才起床。
“若珊、若珊…..”
没人应声。
看了看时间，才反应过来妻子应该去上班了。
唉！
看着家里冷冷清清的，乔智信叹了一口气。
简单洗漱一下，出门去上班。
此时，另一边。
dc分局。
一脸兴奋的赵大勇在同事异样的目光中，拿着审讯结果，进了领导办公室。
“怎么会是他？”
“领导，人不可貌相，越是我们想不到的就越有可能。”
说实话，那条大鱼刚供出一个名字的时候，赵大勇也是不信的。
他见过对方，儒雅平和，在单位口碑也很好。
“这事咱们做不了主了，往上报，等命令！”
“明白。”
就在赵大勇转身打算离开领导办公室时。
领导突然开口问道：“大勇啊，刚才我忘记问你了，你是怎么让他开口的？”
“这个……这个……我能不说吗？”
“不能，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这话一出，赵大勇把李卫民说的法子复述了一遍。
“你…..你个伤风败俗的玩意儿，从哪学的这些歪招？”
领导哭笑不得。
找几个苦力伺候敌特，传出去非让其他分局笑话不可。
“我自己悟的。”
赵大勇还是很讲义气的，没有出卖李卫民。
“滚蛋！”
“好嘞。”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领导特意下了命令，所有在岗人员原地待命，不许出分局，不许往外打电话。
这次的事太大，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李卫民知道结果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以后。
“老弟，这次真的是谢了。”
因为这次的事，赵大勇升职了，一只脚迈进了分局领导行列。
为了表示感谢，喊李卫民到家里吃饭。
“咱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受益的不单单是赵大勇一人。
李卫民正式成了轧钢厂的副厂长。
傻柱、许大茂、蔡全无三人，也都或多或少得了奖励。
毕竟如果不是发现刘青青，后续也不会抓到大鱼，更不会查到潜伏在文化部门的某人。
吃完饭，离开赵大勇家的李卫民，车把两边挂着两个兜。
兜里装的全是特供烟。
这些都是赵大勇从他家老爷子那里弄来的。
回到院里已经是晚上七点。
傻柱、许大茂、蔡全无还有大弟子都在等着他。
他们这个小团子要聚餐。
地点就设在后院李卫民屋外面的空地上。
这个位置离聋老太太的房子很近。
他们几个喝酒说话的声音避免不了吵到人家。
李卫民给傻柱使了个颜色，让其去把老太太给请出来吃点肉。
吃人嘴短嘛。
聋老太也没拒绝，笑呵呵的任由傻柱把她给搀出来。
心情不错的她，还和李卫民这几个年轻人喝了两杯酒。
身子骨是相当的不错。
隔壁刘光齐和刘光天兄弟两个扒着自家棉帘子，往这边看。
看着桌子上的肉，这俩半大小子嘴馋了。
“你说，我要是拎两瓶酒过去，卫民会让我掺和一下吗？”
刘海中心里有股危机感。
现在院里的这些年轻人进步太快。
李卫民不用说了，人家本事大，职位嗖嗖往上升。
他不眼红，只佩服。
两者之间悬殊太大。
许大茂、傻柱、蔡全无这仨势头也开始起来，刘海中是很嫉妒的。
他想进步啊，原地踏步太没意思。
“算了吧，别去掺和了，人家年轻人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高高兴兴的，你一个长辈过去，他们放不开......”
二大妈劝道，她对丈夫实在是太了解了。
“你说的对，不去掺和了。”
这顿聚餐大概到晚上十点才结束的。
因为明天是周末，大家都休息。
所以也没有住户出来指责傻柱等人扰民。
第二天。
李卫民难得的在家没有出去溜达。
最近天气越来越暖。
他搬了椅子和桌子，坐在院里喝茶嗑瓜子。
刚开始只有他一人。
后来前院的几个大妈来看兔子。
顿时热闹了起来。
李卫民也从几个大妈口中听了关于胡同其他院里的不少八卦。
一上午的时间，如此度过。
中午，十二点半，乔德华家。
“若珊啊，明天我刚好要去医院，要不你陪我一起？”
乔母看着容光焕发的儿媳罗若珊，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我明天有事，要带胜男去做衣服。”
“对，嫂子明天带我做旗袍。”
乔胜男在一边附和着。
“吃你的饭，有你啥事。”
乔母脸色一板。
她是很看重子嗣传承的。
准确的说是乔德华很看重。
有些话作为公公的乔德华不好跟儿媳罗若珊开口，只能由乔母来。
“怎么不关我事，我也是女子，要是我以后结婚，婆家天天催我生孩子，你们怎么想？我怎么想？”
乔胜男的脾气也就在李卫民面前收敛了起来。
在其他人面前，她的性子既直又刚，包括面对父母。
“什么怎么想？结婚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到时候就算你婆家催你，那也是应该的。”
这话看似是在说女儿乔胜男，其实是在拿话点罗若珊。
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丈夫乔智信，罗若珊再次流露出失望之色。
“爹、妈，我吃好了，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起身就走。
“嫂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乔胜男跟着离开。
其实，今天才是姑嫂二人去做旗袍的日子。
刚才罗若珊说的明天去，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见妹妹和妻子一起离开。
本来起身想要追出去的乔智信又坐了回去。
“爹，要不让我和若珊离了吧？”
鼓起勇气，乔智信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混账东西！”
乔德华一脸怒气的拍桌吼道：“你是把婚姻当儿戏吗？这话你敢当着你岳父面说吗？”
“好了好了，你朝他发脾气有啥用，要我说不行就找亲家母说说，让她带若珊去检查检查，这总要不上孩子也不行.......”
乔德华怒气难消的瞪了儿子一眼，起身进了书房。
至于妻子的提议，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