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流表情有些僵硬，半晌才难受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对不起母亲，这个案子，我只能按照律法处置。”
“按照大楚律法，她这罪行，要么是被砍头，要么是被流放三千里。”莫从武挑眉，言外之意是，无论是什么处罚，沈琳的罪名都是死路一条。
“再说了，还没有算她偷盗兵符，害死那么多的士兵，砍头都算小的，车裂都不算重的。”莫从武说着嗤笑了一声。
显然对沈琳这样狠毒的很看不上。
赵长流表情很难看，事情放在他身上，就好像是上半辈子所有的苦难都突然发生，何况他还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更觉得难以抉择。
“但是，我提前跟赵大人说，必须用沈琳来做实验，研究神器的用处，到时候，就能救下许多的百姓，就这样，只是牺牲她一个死刑犯而已，赵大人不会阻止本官吧？”
赵长流咬着牙说：“……下官不敢。”
是啊，他不敢。
就算想救沈琳，也未必能救出来，就算是救出来了，他也别想脱身，莫从武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肯定四周都是盯着他的人，想成功的难度可谓大了。
而赵长流自己又真的对沈琳没有埋冤吗？
毕竟赵母对沈琳再挑剔，可对赵长流的爱是真的。
他又是从小在孝道下长大的。
“那今日我就不为难赵大人了，明日还请赵大人来配合本官，一起让沈琳配合研究好神器。”
莫从武今日叫他就是为的这件事。
他说完，人就走进了大牢里。
莫从武安排死刑犯依次来掌控神器，自然，个个都受创，成功的没有。
莫从武本来打算想让死刑犯把神器掌控了，他再把死刑犯杀了，就知道能不能掌控神器了，结果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今日的实验自然是失败了。
第二日，他带上了赵长流，亲自进牢房里去见沈琳。
沈琳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身上中了周娇娇的毒药，加上伤口只是简单处理，身上倒是穿得厚，是赵长流安排人拿来的。
她还以为赵长流是关心她，可以再利用的。
因而这会儿看见赵长流，她整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去抓他的衣摆：“相公，救，救我。”
“小琳，这是莫从武莫大人。”赵长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沈琳动作一顿，拉着他的衣摆，紧紧的，警惕地看着莫从武。
莫从武翻了白眼：“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答应了把神器交出来，配合我们，现在就是需要你配合的时候了。”
“你把神器控制起来。”
“然后告诉我们，这个神器怎么才能修补好。”
沈琳声音有些急：“你们愿意把空间再还给我？”
“诶？我们都说神器，你说是空间？空间……空间……可真是好名字，你为什么知道它叫空间？”莫从武粗中有细，话里还有陷阱，沈琳病太重了，没有注意到。
她摇头说，说：“我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说的叫空间。”
“说实话啊，不然别怪我让人用刑了，你这个人就是不老实。”莫从武不知道审讯过多少的犯人，沈琳是狠没错，但她也不是个心思深沉的，至少目前不是。
她还没来得及成长就夭折了。
沈琳有些嫉恨，下意识往后一退，本能地找赵长流求救。
赵长流低头，苦笑道：“小琳，你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就好好配合莫大人吧，不然我都没办法救你……”
沈琳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赵长流现在是没用了，她遮住眼里的真实情绪，说：“这个空间是我外祖母传下来的，我掌控了后，脑袋里就自动冒出来这个空间的名字，告诉我可以怎么使用……使用方法也简单，就是手触碰到物品，就能整体把东西收取进去。”
莫从武嫌弃她说的废话，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掌控空间的时候，上一个人会头疼？”莫从武给了赵长流使眼色，赵长流蹲下身来问。
沈琳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看向他：“相公，你怎么知道头会痛？”
“我看见你头疼难受，大夫跟我说了你的身体情况，早知道会那样，我就不拿走神器了。”
沈琳抿唇，眯了眯眼：“我是主动给你的，不算什么。”
“那怎么才能不头疼呢？以后空间留在军营里，只怕会有很多人相互用，所以，这个后遗症必须解决。”赵长流皱眉思索着。
沈琳看着他的样子，眼睛闪了闪：“我需要得到空间才能意识沟通空间问。”
她想借此把空间拿回去。
莫从武在旁边看着，眯了眯眼，朝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男子点了点头，那男子闭上眼，过了许久，终于睁开眼睛了，他眼睛微亮的同时，莫从武先一步走出去。
男子私下悄悄跟他说：“莫大人，空间说，绑定是用的人的意识……应该就是神经意识的意思，我们之前试用的方式，其实是强行掠夺，所以不管是失败了还是成功，都是两个人的意识在打架而已，所以不管输赢都会受到创伤。”
“除此之外就是空间破损，只能当简单的储物用，就跟一个大型的包袱一样，其他的就没有了，连怎么变大，也没有答案，怎么修复，也没有答案。”
“嗯。”莫从武若有所思，再次走回来的时候，让男子走到沈琳面前。
莫从武故意当着沈琳的面说：“你刚刚说的还有些道理，我让他试了，确实有效果，空间也说了，是怎么回事。”
沈琳脸色微变，她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帮到了莫从武他们，心里更加不甘心了。
“现在你把空间拿过去，然后想办法告诉我们，如何让这个空间以后被控制的时候，不会再让人头疼了。”
“你也别想着拿到空间就不给我们了，既然知道想掌控空间是两个人打架，那你确定自己能赢？反而是你配合我们研究清楚这个空间的事，还能给你一些奖励。”
沈琳的退路都被堵死了，她不甘心地点头答应了，很快把空间再次控制了回去，但这次，她脸色突然大变，说：“空间出问题了，不能再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