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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严格来说,属于陈实能力之外,专案组全员几乎都跑了出去,四处调取监控,访问目击者,能调动的民警、协警全部派出去了。
下午陈实无所事事地在彭斯珏的试验室里用电脑看电视剧,其它人各忙各的。
鉴定工作,看似风平浪静,困难只有从业者自己才能体会。
目前的工作重点是钞票上的可疑dna,但彭斯珏核对了十几个对象,都没有找到匹配的,看他一无所获,陈实把耳机摘下来说:“试试贾行云的dna!”
“要是有的话,早就试了。”
“那就先别验了,等我们拿到样本再说。”
有人敲门,是个穿风衣的陌生大叔,他说:“您好,我是做古董鉴定的,鄙姓张,上午林队长打电话给我,怎么他人不在。”
彭斯珏说:“东西在我这,刚刚拼出三分之一,能鉴定吗?”
“可以可以!”
“请移步吧!”
三人来到一间试验室,两名警员在一张桌子上拼两组碎片,古董鉴定师戴上手套,拿起其中一小片看看,说:“这是新瓷,工厂流水线生产的,不值钱。”
“麻烦看看另一份。”
古董鉴定师托起一块黑『色』碎片,用放大镜看了半天,说:“这黑釉一看就是钧瓷。”然后瞅了一眼其它碎片,“形状应该是个小烧酒瓶。”
“是古董吗?”陈实问。
“我再看看……呃,这应该是清朝的仿钧瓷,如果完整的话,市场价十万左右。”
陈实不关心它的价值,他说:“这小酒瓶能放东西吗?”
“没人会这么干吧!”
“我只是说可能,放一张钱可以吗?”
“可以,不过不推荐!”
“为什么?”
“钞票上细菌很多,可能会影响到器物的品相。”
“谢谢,辛苦你了。”
“不客气!”
送走古董鉴定师,陈实提议:“验一下这上面有没有细菌。”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彭斯珏说:“这个小酒瓶装过这张钞票,两者的细菌成分差不多。”
陈实说:“看来季春马是拿它来装这张重要的钞票,结果不小心打碎了,王喜凤看见是钞票,没考虑过它可能存在别的意义,就存到银行去了,没想到却招来杀身之祸……不对,这东西是狗蛋无意中打碎的。”
彭斯珏说:“小男孩打碎东西,是12号吗?”
“是。”
“可是银行记录显示,钱是在10号被存进去的。”
陈实看向桌上的两组碎片,突然明白了,“古董是王喜凤自己打碎的,狗蛋打碎的是另一个不值钱的摆件,王喜凤暗中将碎片调包了,想趁机讹刘老太太一笔。”
彭斯珏摇头,“这只是你的推理,两件事发生在同一地点,但未必就有关联。”
“有关联!”陈实肯定地说,“如果钱是10号存进去的,早就不在atm机里了,季春马当晚就不会疯狂地存钱、取钱,愚蠢地在监控下面暴『露』自己,这么做就说明,王喜凤告诉他钱是今天存进去的,顺理成章的,放钱的容器便是当天来串门的狗蛋打碎的,她为了推脱责任一定会这样说。”
“那么,这和案子有关系吗?还是你为了满足推理欲望,这点小细节都要弄清?”
“有一点关系,记得命案现场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邻居!”
“门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秋浦说是虚掩着的,邻居感觉不对,就打开看了一眼。”
“季春马如此冷静的杀手,临走会忘记关门吗?当然不会,他把狗蛋误关进了屋里,门是狗蛋离开时打开的。狗蛋会出现在那里,也和王喜凤的栽赃分不开关系。狗蛋家虽然穷,可他却是千顷地里的一根独苗,受尽宠爱,在家里根本没受过委屈,他受到王喜凤的栽赃,间接导致自己和姥姥回不了家,义愤难消的他当晚准备去报复一下王喜凤,比如在门口撒泡『尿』、或者踹一脚门,没想到他撞见了杀人案!”
“蝴蝶效应!”
“没错!”陈实看了一眼手表,“今天好像也没什么结果,早点下班吧,出去吃顿饭。”
彭斯珏正在考虑中,陈实的手机响了,林冬雪在电话中说:“陈实,赶紧来怡红雅府小区,贾行云刚刚和一个可疑的人见面!”
陈实冲彭斯珏说:“去瞧个热闹吗?”
“走吧!”
两人驱车来到怡红雅府小区,专案组的人全在这里,一副要抓捕真凶的架势,林冬雪说:“盯梢的警员反映,下午五点左右,贾行云和一个裹得很严实的人一起进了这栋楼。”
陈实说:“还等什么,拆包礼物吧!”
“可是咱们没有正式程序,这样私闯民宅可以吗?”
“两个办法,一个是我冲上去,完事了你们把我抓起来;一个是就地埋伏,等他出来。”
“怎么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林冬雪笑着埋怨。
彭斯珏说:“他的车停在哪?”
陈实反应过来,笑道:“我有一个更好的馊主意了。”
二十分钟后,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在贾行云住处的门上响起,他衣冠不整地打开门,扬起眉『毛』,“陈警官?林小姐?”
“别误会,找你是私事,我不小心刮花了你的车,通知物业打听到你的住址,上来谈一下赔偿的事情。”陈实假惺惺地笑道。
贾行云皱着眉『毛』,“太巧了吧!”
“无巧不成书……”陈实朝屋里看,“谁在里面呢?你女朋友!”
“你们无权过问……但是我不喜欢被警察一直怀疑,我可以放你们进来看一眼,但请你们绝对保密。”
“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进了门,贾行云立即把门关严实,来到卧室里,一个“美女”披着浴袍正在喝酒,她戴着墨镜,陈实第一眼注意到她有喉结,第二眼发现,好像有点眼熟。
“这不是!”林冬雪惊呼,“拍电影的蒋玉琪吗?”
大明星说:“行云,你朋友?”
“是警察,不知道在查什么,烦得要死。”
“我就说嘛,你怎么有这么普通的朋友。两位,我和贾行云是朋友关系,如果明天报纸上出现任何我的绯闻,我会发律师函给你们。”
身为男『性』的蒋玉琪,却戴着一顶假发,陈实盯着假发若有所思。
“看什么看,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啊!”蒋玉琪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