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沉默了两分钟开口道：“我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吗？”
“为什么要恢复以前的样子，你现在既是你自己，也是他！”
王小明这句话有点矛盾，但是以他的理解，自始至终顾远身体内都只有他自己的意识，并不存在另一个他，那个他只是顾远幻想出来的而已。
他始终都是他，从未改变过。
王小明这么说也只是让顾远更好接受罢了。
见顾远似乎冷静了下来，王小明继续了他的心理辅导……其实他对心理上的问题并没有研究，只不过他看过的书比较多，毕竟是个教授，各方面领域了解一些实属正常。
“记忆不一定说的是所经历的事情，它是对事物的识别和记住，并形成一定印象的过程，使之能更好地成为人的经验，回忆则是对过去经验的一种再现形式，可是能回忆的不一定只有脑子，你的这副躯壳也能回忆，通俗一点讲就是我们所说的肌肉记忆，你是否有过被另外一种意识的主人所影响的经历或者是什么心理暗示？“
“有！”
顾远想都没想就开口了，他回想起在七中带着张伟他们逃跑的路上碰到了敲门鬼，本来以他的性子是不会做舍己为人这种事的，可是他却做了。
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王教授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严重的人格分裂患者！对待精神病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着他所认为正确的话题探讨下去，而不是跟他反着来，因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王小明摊了摊手沉声道：“那是不是就证明了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顾远没有说话，他在努力的理解王小明的一番理论，说来说去，王小明想跟他表达的都是人的身体里只能存在一个意识。
他穿越过来的事情确实是一个事实，那个前身已经消失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都在顾远到来的那一刻湮灭。
“所以控制我身体的并不是前身，而是某一只厉鬼！它出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寻找厉鬼的拼图而已，人皮纸说的没错，它是一只厉鬼，它不是他……一切都是我误导了我自己而已。”
忽的，他想到了人皮纸说的话，人皮纸上说的太过于笼统，导致顾远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站在人皮纸的角度来看，顾远所说的另一个意识在人皮纸看来说的就是那只控制他身体的厉鬼。
“也许从一开始我寻找的方向就错了，正如人皮纸所说，要解决我自身的问题，就得将那只会控制我身体的厉鬼压制，让它永远也出不来。”
思索片刻，顾远看向王小明道：“如果你说的是对的，那对于我身体内这只厉鬼，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吗？”
王小明突然沉默了，他没有见过顾远那只鬼，不敢妄下定论，但是这种情况他见过，因为现在的总部就有一个和顾远情况类似的！
总部的实验室里存在着一副鬼棺，是他从杨间手里买过来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驾驭那只代号鬼差的厉鬼！只是他失败了，他尝试着让总部一个叫卫景的人去驾驭，但是鬼差太恐怖了，根本无法完全驾驭，就算是他也只是窃取了部分鬼差的灵异力量来让卫景驾驭。
可就算是这样，卫景也无法保持自己的意识，他同顾远一样，有的时候会以鬼差的身份出现。
现在他需要想办法让卫景的意识回来，这样总部就又可以得到一位忠实的驭鬼者，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头绪，他需要一个引子，一个指引他继续研究下去的方向，这一次见到杨间上吊自杀，他的启发很大，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要尝试。
王小明说：“很抱歉，我没有见过你那只鬼，并不能保证能帮你解决问题，如果你有需要，就跟我回大京市，总部有一个人的情况和你很类似，等我见过了你那只鬼，或许后面会有办法。”
顾远：“……”
说来说去，王小明还是要自己配合他试验，顾远不会答应王小明的要求，谁又能知道在自己意识昏迷之后，王小明会做些什么呢。
顾远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虽然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小明笑了笑说道：“那我认识的那位心理医生你还需要吗？”
顾远：“有空我会去大京市找你，到时候再说吧。”
王小明点头算是默认。
……
“咦，杨间你回来啦！”蓦的，江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间刚把饿死鬼的尸体交给总部的人处理，这个时候也是刚回到观江小区，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江艳说道：“你身上怎么一股子屎臭味……”
江艳说：“都怪张伟那家伙满屋子喷粪，哎……不行，我得去洗个澡先。”
这时候张伟突然跑过来对杨间说：“腿哥，你不要听江艳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张伟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张暗褐色的人皮，张伟将人皮纸交到了杨间手中，说道：“不愧是我腿哥，这么大的事情被你一个人解决了，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庆祝一番！”
杨间道：“我暂时没有时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办。”
杨间拒绝了，他拿了弘法寺一根限制着高大黑影的棺材钉，去限制饿死鬼，现在他要找王小明商量一下这件事，毕竟他不可能一个人承担起这件事的责任。
张伟却有点不依不饶的说：“我偷偷告诉你一个消息，刚刚我听到王教授和顾老师的对话，王教授说顾老师这里有问题。”张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他和你一样成为了驭鬼者，是不是因为这个导致精神压力太大，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我才想反正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聚一聚，也好让他释放一下压力。”
杨间这时候才发现站在王小明身边那个三个脑袋的是顾远，他的变化太大了，一时间杨间居然没有认出他来。
杨间目光闪烁，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安排一下，我过去看看他。”
见杨间答应，张伟立刻回道：“好的，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