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调包计
两名刑讯人员听后，立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其中一个回头拿起一根鞭子就抽。
但是抽了十几鞭子杨昌明都没有吭一声，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间谍。
卓天成回头看了眼正闭目养神的檀润青，附到他耳边小声道。
“站长，这女人不简单，看起来不像一般的间谍。”
檀润青这才抬眸瞥了一眼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仍然不肯招供的杨昌明，唇角勾起一比重笑意。
“派到张经忱这种级别人物身边潜伏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间谍？”
卓天成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樱井信子还特别给她玉泉澡堂的股份，可见她的重要性了。”
说完卓越平回头冲刑讯人员道，“好了，像杨秘书这样的贵客你们这种小伎俩是没汉征服她的，这已经到饭点了，要不给她来点辣的开开胃吧。”
行刑人员会意，立即到旁边拿起一瓶辣椒水泼了一大半到杨昌明的身上。
杨昌明身上早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被辣椒水那么一激，那种酸爽的感觉比用刀割还疼。
此时樱井信子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啊！”
檀润青缓缓起身走到杨昌明旁边，好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
“佩服佩服，杨秘书骨头这么硬，应该是红党吧？”
现场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刚才审王淑芳的时候，她已经承认在为日本人做事。
既然如此，不论杨昌明承不承认，她为日本人做事已经是毋庸置疑了，怎么檀站长却说杨昌明是红党呢？
特别是卓天成，听到红党这两个字胸中那颗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虽然杨昌明看起来不太可能是红党，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万一真是怎么办，主要不知道檀润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连杨昌明本人也停止了呻吟，冲檀润青歇斯底里地叫道，“不，我不是红党。”
只有檀润青一个人依旧坚持，“你如果不是红党，又怎么会在受刑的时候能做到一声都不吭的？”
“众所周知，红党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所以不怕疼，杨秘书今天的表现跟红党无异啊。”
“既然是红党，那就直接拉出去毙了吧。”
杨昌明一听急了，“无凭无据你就滥杀无辜，我抗议。”
檀润青冷笑一声，“抗议无效，我们常总早就说过，对于红党，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更何况你跟红党有共同点都不怕疼，像特殊材料做成的，要是不杀，我怎么向戴老板交代？”
杨昌明大声否认，“不，我真不是红党。”
檀润青懒得跟她费口舌，直接对刑讯人员道。
“这审讯室有点潮，湿气太重了，反正杨秘书必死无疑，不如直接扔进火炉里让她发挥点余热。”
对于檀润青的话，行刑人员当然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于是两个人把杨昌明从铁架上解下来，抬起来就要往旁边那个烧烙铁的火炉里扔。
看着烧得通红的炉子，杨昌明终于崩溃。
“啊，求你们不要烧，我说。”
檀润青这才抬手阻止了行刑人员，“要说就快点，最好不要耍花招试图骗我，否则我会把你架在火炉上慢慢烤熟。”
杨昌明连忙道，“我真不是红党，我是高丽人，在为日本人做事。”
原来是棒子，这完全真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他万万没想到高丽人竟然会打入果党内部。
不过细想想似乎又不奇怪，毕竟现在高丽在小鬼子的控制之下，给日本人当狗的人多的是。
“哦，是谁派你潜伏到张经忱身边的？”
“是日本外务省。”
“你一个高丽人，怎么就甘心为日本人当狗？”
“我父亲虽然是高丽人，但是我母亲是日本人，我身上有一半日本血统，为大日本帝国服务是我的荣耀。”
檀润青很无语，当狗还能当出荣誉感，除了棒子也是没谁了。
随即他提出一个疑问，“你既然已经潜伏到张经忱的身边，应该是你往外传情报才对，怎么反而是樱井信子送情报给你？”
杨昌明脸上全是刚才吓出来的冷汗，“樱井信子并没有送情报给我，这份情报其实是给日本岭事山下晋二，今天山下晋二没空让我帮他取。”
“这上面写的那些代码代表的内容是什么？”檀润青拿起那张书签在她面前晃了晃。
杨昌明摇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下次开会的地点。”
“开什么会？”
杨昌明欲言又止，檀润青立即沉声道，“不想变成烤肉就赶紧说，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听到烤肉两个字，杨昌明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开口。
“听山下晋二说，这段时间日本间谍损失太大，他准备跟樱井信子碰头开个会商量对策。”
这个说法倒是可信，毕竟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抓了不池日本特务。
之前那所谓的沙龙，有一个功能应该也是在为日本人挑选间谍。
沉吟片刻之后，檀润青将话锋一转，“那你本人平时从张经忱那里得到的情报交给谁？”
“交给山下晋二。”
“用什么方式交？”
“山下晋二在利顺德大饭店长期包了一间房，约个时间直接送过去就行了。”
“樱井信子给你的玉泉澡堂的暗股就是作为你给他们提供情报的报酬吗？”
杨昌明点头，“是的。”
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山下晋二持外交护照，自己不能抓。
但是樱井信子就不一样了，既然有了杨昌明和王淑芳的证词，又有她给各政府要害部门送玉泉澡堂暗股的的行为，现在完全有理由抓他。
檀润青让姚志明带人直接进北洋大学，把樱井信子和学生处干事江思潮抓起来。
姚志明却不无担心地问，“站长，直接进去抓人影响会不会不好，毕竟那是学校，要不找个借口把人引到指定地点再抓？”
檀润青瞪他一眼，“他们当汉奸的人都不怕影响不好，我们怕什么？”
关键这样做可以敲山震虎，至少让那些想为日本人做狗的人看了会有一些忌惮。
姚志明这家伙平时做事从来不考虑这些的，今天却突然担心什么影响不好真是奇了怪了。
檀润青知道他估计想在自己面前表现他考虑周到有领导能力，将来好急站长的益，但是没有表现到位。
“是。”
姚志明不敢再多说，连忙安排人手去了。
彼时，樱井信子还在图书馆看书。
她之所以有空就到图书馆，主要是想熟悉种花家的历史和地理，为将来大日本帝国对种花家全面开战做准备。
这段时间自己花钱收买的那些人一个个出事，这让她很焦急，所以准备约大日本帝国驻津门岭事山下晋二碰个面，讨论一下如何改变这种糟糕的局面，最关键还是商量怎么寻找新的目标进行收买。
毕竟种花家太大，大日本帝国太小，总人口只有种花家一个省那么多。
仅靠大日本帝国自己是无法管理种花家这么大的领土的，所以现在拉拢的人不但可以让他们帮忙收拾将来开战时需要的情报，等到全面占领种花家之后，还是需要这些亲日派来帮忙管理。
她有一套养狗理论，要想狗听话，当然就得给他们喂食才行。
然而，正当她看得起劲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樱井信子下意识抬头，看到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进图书室。
这些人虽然穿着便衣，但是眼神凶狠，而且腰间鼓鼓囊囊的，普通学生不知道是什么，她一看就知道是枪。
樱井信子暗叫不好，立即地站了起来，转身往后撤。
因为她知道后面还有一道门，是图书管理员上下班的时候进出专用的。
前门跑不掉，那就只能往后门了。
然而，刚到后门，她就看到两名凶神恶煞般的家伙守在那。
樱井信子知道今天跑不掉了，正想咬毒自杀，但是身后突然有人拿胳膊用力勒住她的脖子，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让她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
很快她的嘴就被人强行掰开，嘴里那颗氰化钾便被拿走了。
那边厢，在学生处，干事江思潮正召集平时帮忙送书签的几名学生，准备跟他们一起到外面茶馆聚会一次。
这种活动即是一种奖赏，又是对他们进行业务培训的好机会。
可是一行人刚准备出门，就被一伙凶神恶煞挡住了去路。
“谁是江思潮。”
江思潮见势不妙，转头就跑。
但是立即就有人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然后一个过肩摔将他撂倒在地。
剩下的人把跟江思潮一起的那几个人全部控制住。
回到森林路34号一审，江思潮和跟他一起的那几名学生很快就招供，承认在为樱井信子传递情报，但是书签上的内容他们确实不知情。
这些都是小喽啰，只要他们肯招供，檀润青也就不为难人们了。
樱井信子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一抹倨傲的表情。
当行讯人员要用铁锁把她的手脚固定在那张血迹斑斑的椅子上时，她立即大声抗议。
“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公民，你们没有资格抓我。”
小鬼子，又来这一套，檀润青都懒得跟她废话，让刑讯人员直接把她的下巴挂在一个铁勾子上抽她五十鞭子再说。
本来以为她应该会撑到抽完五十鞭子，甚至把这整个审讯室里的刑具都试一遍。
谁知，刚抽十几鞭她就受不了了。
“你们不要打了，我说。”
这有些出乎檀润青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今天有场大战要打呢，没想到这前菜还没结束她就投降了。
檀润青感觉很扫兴，并没有让行刑人员停下来，而是打足了五十鞭才让他们把已经昏迷的樱井信子放下来，用凉水将她激醒。
檀润青把那张书签拿出来给她看，“这是你传递情报的书签吗？”
樱井信子有气无力地点头，“是的。”
“这上面的代码是什么内容？”
“跟日本驻津门岭事山下晋二开会的地点和时间。”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明天下午两点钟在利顺德大饭店307号房。”
这条信息对檀润青其实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山下晋二是外交官，享受外交豁免权的，即使知道他干了违法的事也不能抓捕，最多只能驱逐出境。
以现在果民政府的尿性，即使自己把铁一样的证据摆在他们也没有胆量把日本岭事驱逐出境。
所以檀润青继续追问，“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情报价值，还有别的什么重要情报自己主动交代吧，否则继续打。”
樱井信子只能继续一条和条地交代，但是她说的大部分檀润青都是知道的。
毕竟这段时间抓了不少日本间谍，而且这些人很多都跟樱井信子有关，他们之间的信息重叠度自然也就高了。
檀润青不停摇头，“不行啊，樱井小姐，你说的都是些公开的秘密，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
“你得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才行，否则只能继续用刑了。”
樱井信子显得很紧张，“别打，我还有一条最新的消息。”
“什么最新消息，快说。”
“前几天津门教育司长涂有才告诉我，要送几件北宋钧窑瓷器给山下晋二岭事。”
听到这话，檀润青顿时来了兴致。
“什么时候送，在什么地方交接。”
“明天涂有才也会参加会议，估计会直接带到利顺德大饭店去。”
北宋钧窑瓷器是种花家瓷器中的极品，后世一个小碗就卖上亿，而且还可遇而不可求。
要是涂有才真的要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希世珍品送给小鬼子，自己一定要把拦下来。
本来可以直接抓捕，但是游民生的事还没有解决，如果直接抓捕涂有才担心会引起山下晋二的警觉，所以暂时还是不能抓。
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把涂有才送给日本人的宝贝调包。
这样一来，就得先弄清楚涂有才包装那个瓷器的箱子是什么样的，然后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才行。
这个任务就交给卓天成，让他派手下的情报人员立即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