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禁卫司报道
天下第一楼三楼的雅间内。
沈如墨仍旧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质地垂顺，只不过换成了袍尾绣着金丝翅鸟纹的，显得格外矜贵。
“公子，你过会儿要对宋姑娘装什么病？”侍从如意往沈如墨杯中加了些茶，颇为好奇的问。
瞧他们公子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怕装什么病都不像。
沈如墨弯唇一笑，不语。
“公子，宋姑娘到了。”
“请进来。”
宋舒月真当是诊病，特提着药箱来的，还将自己的几个针包都带来了，结果进了雅间一瞧，屋内只坐着沈如墨一人。
“病人呢？”
“我就是病人。”沈如墨淡道。
宋舒月上下打量他两眼，眉头微微拢起，放下药箱坐在他对面。
“公子面容白皙微红有气色，瞳孔澄明有焦距，说话中气十足，唇色淡粉水润无死皮，怎么看都是一个——健康的不能更健康的人。”
“当真？”沈如墨一笑，身体前倾，澄明的眼中含着笑意，“本公子都不知道，原来我在宋姑娘眼中如此健康。”
宋舒月有些无语。
这货该不会是逗她玩的吧。
“本公子身体真的不适，不信姑娘可以把把脉。”
说着，沈如墨伸出手，内腕朝上放在桌上，宋舒月闻言，将四指贴了上去。
脉象较常人慢一些，且有不同间隔的漏脉。
的确不是正常人的脉象。
“公子这是中毒了？”
“正是。”沈如墨微微凝神，“慢性毒药，已经中毒三年有余，各处的神医都请过，但是并无好转，只能寄希望于姑娘了。”
宋舒月不由得抬眸打量了一眼沈如墨。
此毒蔓延极慢，若不是经验深厚的老大夫诊脉，根本察觉不到他身中此毒，尤其瞧他的面容，甚至会觉得比正常人还要康健几分。
如此毒药，只怕不是一般人能研制出来的。
将此等珍贵的毒药，下在这位第一楼的老板身上，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
又或者说，他的身份不止是第一楼老板这么简单。
“怪不得公子愿意花诊金二十万。”宋舒月抿唇道，“我亦没有完全的把握，需得回去思量一番，三日后，还是在这里，我会给公子答复。”
“好。”沈如墨含笑点头。
“不知公子大名？”
“言墨。”沈如墨缓缓启唇，道出两个字。
宋舒月点点头，带上药箱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待宋舒月离开后，如意大惊。
“公子，宋姑娘竟看出来您中毒了！”
“嗯，”沈如墨端起茶杯，轻抿了口，“看来这二十万诊金不会白花了。”
原本只是想试试这位宋姑娘的深浅，顺便在这空洞无聊的京城中找点乐子。
没想到她还真给了他惊喜。
下午时，吏部派人送来了任职文书，这也就代表着宋舒月的休假生活彻底结束，明日一早她便要去禁卫司报到，将这任职文书交给她的顶头上司，陆承言。
次日一大早，宋舒月便骑马出发去禁卫司报到。
一回生二回熟，现如今的宋舒月已经能熟稔的驾驶马匹，将马停在禁卫司门外，守门的将士一眼便认出了她，当即行了一礼。
“见过王妃！”
“今日起就不能叫王妃了，要叫我提刑官大人。”宋舒月狡黠的晃一晃手中的文书，将马交给将士拴好，自己迈着大步进了禁卫司。
禁卫司一如往常庄严肃穆，宋舒月到时陆承言并不在，她将任职文书放到他办公的案前，恰好看到他案上的公文。
“王爷去哪儿了？”
“回宋大人，京郊发生了命案，王爷前去调查了。”
宋舒月点点头，又道：“这既然是我上任以来的第一桩案子，自然不能懈怠，带上几个人，同我一起去京郊查案！”
一行人快马赶路，很快便到了城外的一处山林中。
京郊，禁卫司的人已经将案发现场勘察过一次，并未有什么发现。
尸体从高处的窄道上滚下来，身上满是被树枝或石头划伤碰伤的痕迹，除此之外，窄道上草丛杂乱，似乎有人在这里发生了争执。
陆承言正要蹲下身查看尸体，几匹快马疾蹄，停在了禁卫司布控区域外。
宋舒月大步迈入，停在陆承言身旁，戴上手套先一步掀起了盖尸的白布。
“尸体身上的擦碰伤不少，应该是从上面滚落下来。”宋舒月不紧不慢分析，细细查看了死者身上的伤，“死者的右眼眶和左下肋都有明显的捶击伤，眼眶和左下肋的肋骨都已经骨折凹陷，看这个伤口面积，倒像是被拳头打的，只是拳头很难打出这种程度的伤。”
用大锤抡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