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打狗还得看主人
“述里朵，为了权力，你可真能豁得出去啊！居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了。”
听到程玄这话，述里朵抚了抚胸口，淡定地道：“大汗，我早就说过了，草原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只论胜败。对草原人而言，女人、孩子、牲畜，永远都是男子的财产，胜者永远可以拥有他们。但同样女子，也可以借助男子的势。”
“您是征服契丹八部的奉天可汗，就算是被你抢走的女人，在其他人眼中也有很高的地位。”
这话简单翻译下来，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
述里朵若是真成了程玄的女人，契丹八部的长老们，恐怕得争先恐后地讨好她。
不过想不想收这个狗，还得看程玄的意愿。
程玄思索片刻，蹲在述里朵身前，伸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对自己。
述里朵看着面前这个权势滔天的人物，居然笑了。
“大汗要杀了我吗？”
“杀你？现在还那得看看伱有没有足够的手段了。”
程玄盯着她的面容，轻声道，“你不是要借势吗？我可以借给你，不过前提是你得能驭得住势。”
述里朵露出惊讶的表情，“大汗......不杀我？”
“属珊军还未掌控，我杀你干嘛？”程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本汗用人，不拘出身，唯才是举，哪怕你是个女人，还几次三番冒犯本汗，但只要你对本汗有用，日后不再叛，本汗也会用你。”
述里朵听懂了程玄的意思，立刻道：“大汗想让我做什么？”
“打仗。”
程玄吐出两个字。
其实也不仅仅是打仗，更是为了维稳。
因为河套距离契丹八部所在之地并不连通。
说是连通，其实勉强也算可以，但最近的路程却是要途径晋国。
而且草原人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
所以，程玄要想避免契丹局势动荡，就只能用羁縻政策，迅速稳定局势。
不过，程玄显然并不仅仅想要羁縻契丹，东边的一直被契丹攻打提款劫掠的渤海国，程玄也十分有想法。
渤海国，他也是想羁縻的。
只听程玄沉声道：“渤海国自称海东盛国，继承高句丽之余荫，商贸发达，与新罗、日本、中原贸易十分频繁，而且人口众多。换做你是我，在拿下契丹八部后，会不会兵发渤海？”
渤海国，乃是靺鞨粟末部，联合其他靺鞨诸部和部分高句丽部所建。
其范围，大致在现今华夏东北地区、朝鲜半岛东北及远东地区的一部分。
先前跟诸多契丹豪酋聊天的时候，程玄已经得知了如今渤海国的境况。
渤海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加起来大致有一百多万人口。
由于渤海国乃是仿照唐制建立的政治经济制度，因此其不但有城池，还有驿道、农田、商埠。
甚至还有书院！
关键是，如今的渤海国主治国无术。
毫无疑问，如今富饶的渤海国，是一块肥肉。
契丹人基本上只要穷了，就会带着各部人马去渤海国大抢特抢，狠狠发财。
述里朵听到程玄的话后，立刻脱口而出道：“大汗想打渤海？”
“不光是渤海，还有南面的新罗诸国。”程玄道：“海东盛国，谁不想要？耶律阿保机多次攻打渤海，不就是为了掳掠渤海国之奴隶、粮食、战马、器械为己用？”
“如果你能拿下来渤海国，本汗的势就算借给你又如何？”
闻言，述里朵面有动容。
这对她而言，可是一次天大的机会。
“大汗所言当真？”
程玄没有说话，述里朵立刻也明白了自己的失言。
程玄不杀自己，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她没必要反复询问。
“只要大汗善待我契丹族人，一视同仁，述里朵愿为大汗厮杀。”
......
晋国，太原。
通文馆总舵。
李嗣源听着李嗣昭的汇报，眉头微微一皱。
“嗣昭，你是说那程玄已经征服了契丹人？”
李嗣昭抱拳道：“大哥，正是如此。”
“那程玄不知为何，居然能得到吐蕃人和回鹘人的效忠，如今又征服了契丹人。大哥，此人不可小觑啊。”
听到这里，李嗣源眼睛一眯，展开手中修文扇缓缓地扇着。
“不过是一群漠北蛮夷罢了，不足为虑。”
李嗣源沉声道：“不过这个程玄，倒是有些手段。遥想当年，此人不过是李茂贞手底下一个小小的军使，只不过因为娶了李茂贞的妹妹才初展峥嵘，没想到前几年居然敢自立为王......”
李嗣源这话，其实是有一些嫉妒的意味在里面的。
因为程玄毕竟是肃王，是跟晋王李克用一个级别的存在，而他才不过是李克用的一个义子。
李横冲、通文馆圣主之类的身份，跟王侯根本没法比！
“大哥，此事要不要汇报义父？”
李嗣源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为此打扰义父，不过这个程玄确实得注意一下了。看来从此以后，通文馆不但要打探幻音坊的消息，还得时刻打探这个程玄的消息。。”
......
终南山，藏兵谷。
楼阁前，一个男子朝着里面恭敬地抱拳拱手。
“不良人天藏星三千院，见过大帅！”
“什么事？”阁楼深处里面传来袁天罡淡淡的声音。
三千院道：“启禀大帅，漠北出事了。”
不良帅袁天罡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藏兵谷，但实际上不良人的总舵并不在藏兵谷，反而是在漠北。
不良人天藏星三千院，正是漠北总舵的舵主。
也正是因为总舵位于漠北，所以三千院才能这么快得知漠北草原上的事情。
“什么事？”袁天罡的声音道。
三千院准备了一下措辞，道：“漠北契丹人大败，击败他们的正是李茂贞昔日的部下程玄。”
“哦？”袁天罡的声音传出，“那程玄不是李茂贞的手下吗？怎么会打到漠北契丹？”
三千院道：“属下多方打听，这才得知这程玄身份的不简单。此人不但是吐蕃人的赞普，还是回鹘人的可汗，相比于他自领的肃王身份，那群蛮夷的赞普和可汗的身份，显然更加恐怖。”
此话一出，袁天罡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口。
“你是说，这个程玄收服了吐蕃人和回鹘人？”
“不错。”
三千院点了点头，又沉声道：“大帅，此人，恐怕要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