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大败契丹
兵贵神速，遭遇了紫雾的阻拦之后，程玄当即下令大军全速前进。
大军的速度确实立刻提升了，因为从马直各阵的武将都在尽力维持着地泽阵法的阵型。四时之力加持之下，阵中的人和马都似乎有用不完的能量。
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前军斥候来报，说已经发现了敌军踪迹。
敌军已经在夏州城下，开展了攻城。
据斥候所说，契丹大军加上党项联军，以及许多仆从奴隶军，大概有十万人左右。
岐王因为要分守诸州，因此麾下士兵并不多，只有两三万人在守城。
因此就算再加上程玄这边的两万人，也不过是四万对十万，人数上根本不占优势。
不过就算听到这个消息，程玄周围众将也并无畏惧之色。
“这契丹人这么托大，是瞧不起咱们啊！”
“待会若战，便让契丹人看看我们的手段。”
肖黑恣拍着胸脯道：“赞普，你就看我的吧，我一定能击溃契丹军，杀死耶律阿保机，把他的妻女抢过来进献给您！”
众将七嘴八舌骂了一通，士气十分高昂，但就是没提啥有意义的策略。
不过这也正常，这里有将近一半都是蛮将，本来就是那种高大威猛的汉子，能冲锋陷阵就已经十分不错。
不过眼下倒也不用讲究什么计策了。
契丹攻城许久不克，人马疲敝，正是他们出击的时候。
于是程玄立刻下令道：“诸将且回营，鼓舞士卒，大战马上就开始。”
“遵命！”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程玄率部终于来到了夏州城前。
出乎意料的是，契丹人和党项人居然还没走，反倒分兵摆出军阵，一副要大战的姿态！
契丹人这么托大？
程玄遥望了一眼，道：“凡要攻城，必先围城。最好是离城池二百步构筑藩篱，派兵把守，防城中找到机会冲出来袭营，烧毁攻城器械。这契丹人确实不会攻城。”
肖黑恣当即道：“契丹蛮子怎么能比得上赞普的智慧。”
程玄瞥了肖黑恣一眼，就算契丹人是蛮子，但程玄更觉得肖黑恣的形象是蛮子。
不过肖黑恣主动表现出归顺示好之意，程玄不可能主动悖了他的热情。
“肖黑恣，大战要开始了，你可要奋勇杀敌。”
肖黑恣听到这话，当即面露喜色，“遵命！”
程玄道：“好了，战机稍纵即逝。契丹人攻城，定是人马疲敝，肖黑恣，你传令下去，以重步兵居中，两翼骑兵突击的战术，全军冲杀契丹本阵。”
......
大战一触即发。
既然耶律阿保机不退，程玄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程玄下令用的虽然是骑马重步兵居中，两翼骑兵突击的战术，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草原战法。
中军步兵，也是要冲的，而且冲的并不会慢。
从马直中军步兵的将领，基本上都是程玄从泾原军提拔出来的将领。
为的就是实施地泽二十四大阵。
甚至程玄仍旧是担任最主要的冬灭之位。
从马直已经展开了冲阵。从上空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到从马直与其交手的一个契丹步阵刚一接触，就将后者打凹了进去。
原本契丹人手底下的强于步战的奚人、渤海人奴隶，居然产生了一瞬间的混乱！
虽然后续有一些契丹将领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率部拼死向前，试图补回缺口，却被程玄一道剑气横腰斩断。
不仅仅是那名契丹将领自己，连带着他带来的数十名亲兵都被拦腰斩断。
这下契丹的步阵直接就乱了，当即就有人溃逃。
程玄所率的五千余人，直接插入，在契丹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关键是两翼骑兵还能跟得上来，再加上程玄在后方还布下一些暂时不通地泽阵法的吐蕃重步兵在清扫残局，契丹大军简直兵败如山倒。
一个契丹将领披头散发地策马赶到耶律阿保机面前，哭喊道：“大汗，撤吧！大军士气匮乏，已经损伤过半！”
耶律阿保机骑在马上，沉着脸看着前方愈发靠近的从马直军阵，并不说话。
那契丹将领又道：“大帅，不是契丹勇士们不能死战，实在是打不动了。他们的步兵方阵是在太过悍勇，而且对方的那些回鹘人和吐谷浑人，论骑射也丝毫不逊色我们！”
耶律阿保机当然看得清眼前的局势。
对方两翼骑兵其实威胁不大，主要是位于前军的步兵方阵！
对方是怎么做到的步兵推进的速度堪比骑兵？！
而且对方还不是畅通无阻的前进，而是击溃己方一个又一个军阵，逼得己方的奴隶兵完全溃逃！
耶律阿保机重重一拳锤在手心，怒道：“撤什么撤？撤了如何向八部长老交代？！”
眼下的契丹，其实还是推举制，可汗之位三年改选一次。
契丹本有八个影响极大的部落，比如大贺氏、遥辇氏等等。
耶律阿保机所在的迭剌部也是其中之一。
耶律阿保机被八部长老推举为大汗不少时间了，算着日子快要到改选的日子了，此刻若是败了，恐怕回去就得有不少人反他！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耶律剌葛”！
虽然耶律剌葛与自己乃是亲兄弟，但耶律剌葛也十分看重这可汗之位，可汗之位的诱惑下，哪里还有什么兄友弟恭、兄弟情义？
所以，耶律阿保机不能输，输了恐怕连漠北都回不去了。
若是战败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甚至南逃中原都比回漠北要好！
忽然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道喊声。
“奉天可汗仁德，不杀俘，不杀降，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听到这里，耶律阿保机当即忍不住了。
再这么等下去，恐怕真有人放下武器投降了，局势只会更加不利。
他立刻抽出长剑，直指天空。
“南人诡计多端，不要信他们的话！契丹的勇士们，都给我上！无愧我契丹勇士之名！”
喊罢，耶律阿保机便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受到他的鼓舞，几千契丹人结成阵势，随耶律阿保机冲杀向前。
而旁边的李思恭，刚率部随着耶律阿保机冲了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就立刻策马转头。
耶律阿保机必败无疑，他没必要让自己的党项子弟一块跟着送死。
恰在此时，夏州的城门忽然大开，一队队岐国士兵从城门口涌出，李思恭观望了那冲出城门的岐兵队伍一眼，立刻吩咐道：“吩咐下去，下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