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暴富！
得到“素妹”的消息之后，袁天罡默不作声，明显若有所思。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袁天罡其实看不上这寒门贱民所生的血脉。
但放在如今天下之势大乱的情形下，却也只能希冀在此人身上了。
此外，对于龙池在北的卦象，袁天罡始终心有芥蒂。
通常来说，龙池星最终都是要发展成紫微帝星，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这并不是袁天罡想要看的局面，他想要的是复兴李唐。
除了李唐皇室的嫡系正统后裔，其余人想要成为这个龙池星，想要这个皇帝之位，他都不会答应！
他思索片刻，立刻道：“镜心魔，本帅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镜心魔当即拜道：“还请大帅吩咐。”
“我要你潜伏到李存勖身边，伺机而动。”
“遵命。”
......
一个半月之后，程玄已经抵达了甘州。
之所以来到甘州，是因为前不久韩艾已经率军击败了甘州回鹘。
甘州回鹘虽然是甘州的霸主，但在吐蕃诸部、华州、以及泾原军十余万联军之下，根本就不是对手。
对了，根本不用程玄操心，半个月前六谷部、以及华州军的联军，已经拿下了凉州。
凉州嗢末根本没多做抵抗，直接就投降了韩建。
凉州甘州一被攻下，丝绸之路南线的阻碍就完全打通了。
不错，甘州回鹘确实就是丝绸之路的巨大阻碍。
这个年头中亚西域的很多胡商，基本上走到归义军就是极限了，再往东就是此路不通。
因为归义军东面的肃州回鹘，乃至再东面的甘州回鹘都不想做生意，他们想抢！
老老实实做生意，哪有抢来得快？
抢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因为甘州回鹘的人抢货抢钱，所以西域来的胡商们到了归义军的瓜沙之地后，就很少有敢继续往东去的。
要想继续向东，到繁华的大唐西北关中的大都市做生意，就得走北线的草原，也就是丝绸之路的北线。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北方的草原人能有什么财货兑换的能力？他们甚至连定居的地点都时常更换。
不过如今程玄已经将甘州凉州拿下，这就意味着这条更近、更加繁华的丝绸之路南线又要重新开通了。
甘、凉二州的最大收益，自然就是丝绸之路的商业利益。
当然，除却丝绸之路，甘州这块地方本身也十分不错。
这里位于祁连山北麓的平原，因此有很多部落都在种地，每年都会种下大量的青稞、白麦、以及从西域传过来的奇怪果蔬。
同时，由于甘州境内的焉支山附近水草丰美，畜牧的部落也很多，马匹、骆驼、牦牛、羊的数量都是以数十万，甚至加起来总共有二百万左右！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马匹，光是甘州凉州二地，程玄就缴获战马超过十万。因为甘州回鹘自己就拥有十万骑。
这一下程玄可谓是暴富！
两百万头牲畜，这还不叫暴富吗？
像是两百万这种数量，对中原人来说是很夸张，但其实对当地的牧民，以及稍有了解的人都会知道这并不夸张。
要知道，安史之乱前，朔方、河西、陇右三镇所拥有的牲畜总量，甚至都有八千万！
而全国超过百分之七八十的战马，都是从河西走廊地区所获得的。没这些好处，大唐王朝为什么费劲巴拉地建什么安西四镇？
只可惜因安史之乱，唐军撤出这片土地，这河陇之地的战马就与大唐再无瓜葛。
不过好在现在程玄已经轻而易举地收服了河西陇右大部分地区。
虽然有些地区还未实现完全掌控，但只要程玄这个天神转世的聂赤赞普还活着，吐蕃人就会十分忠心且主动地替他维护这片土地。
此时此刻。
甘州，删丹县，人流汇集。
删丹县，乃是甘州二县之一，也是甘州回鹘的牙帐所在，更是甘州回鹘兴盛的起始。
然而此刻已经是甘州回鹘的终点。
从唐宣宗朝时设立牙帐至今，甘州回鹘也就兴盛了三十年的时间，然而此刻他们已经走向了末路。
因为他们的可汗，已经在战场上被吐蕃的宁玛派法师素山杀死。
可汗一死，基本上就是树倒猢狲散。
甘州诸部，也就是汉人、焉耆人、吐蕃人、粟特人、吐谷浑人、甚至回鹘人，都倒在了青塘吐蕃素山法师以及汉人韩建的面前，表示臣服。
这片土地各种部族混杂，他们所信仰的，就是强者为尊。
甘州的各个部族加起来，大约有十五万人到二十万之间，而甘州回鹘自己，则是有七万左右的人口。
若是没有强者为尊的规矩，甘州回鹘怎么可能成为甘州的霸主？
不过，如今甘州的霸主要易主了，而且这些征服甘州的吐蕃人和汉人，还告诉他们真正的尊者是吐蕃的聂赤赞普、大唐的凉州节度使程玄！
也就是此刻带领一大堆娆疆人，刚刚赶到甘州的程玄。
此刻，望着眼前数名甘州诸多部落酋豪跪于自己面前，程玄有些意外。
韩建以及素山法师这事儿简直做的太好了。
他在离开陇右的时候，只说过要拿下凉州，没想到他们连甘州也拿下了！
“参见大汗！”
这些部落的酋豪，口中居然说出了汉话。
一旁的韩建立刻走过来，朝着程玄抱拳道：“主公，甘州诸部讲究强者为尊，您征服了他们就是他们的大汗！请主公想个尊号。”
程玄随口道：“就叫奉天可汗吧，我日后肯定要奉天靖难的。”
“奉天靖难？”
韩建念叨着这个词语，显然没明白程玄的深层意思。
其实程玄也只是有恶趣味而已。
不过表面上的意思，韩建还是能够理解的。
靖难，代表的就是平定祸乱，平息战乱，扫平奸臣之意。
毫无疑问，自家主公这是想逐鹿中原！
这时，六谷部的大首领肖黑恣来到了程玄面前，他低声道：“赞普，战败的甘州回鹘的各部酋长已经被关起来了。但他们想让我在您面前求个情，他们愿意永世做您的奴隶，您看是不是能够饶过他们的性命？”
程玄早就从郑凝绩那里得知，甘州回鹘向来是六谷吐蕃的盟友，双方关系十分密切。
如今甘州回鹘的大汗被杀，余下的各个回鹘部落危在旦夕，他们也只能间接地通过六谷部的肖黑恣来求得生存之道。
程玄自然不会对甘州的回鹘人赶尽杀绝，相反他倒是想尽快恢复甘州的秩序。
不过不能就这么轻易饶恕，得让他们心悦诚服！
“肖黑恣，你告诉甘州的回鹘各部头领，让他们全部都到临泽去！”
肖黑恣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临泽是什么地方。他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临泽？赞普，去那里干什么？”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做！”
被程玄呵斥，肖黑恣自知僭越，当即跪在地上叩头。
“起来，我又没要杀伱。”
听到这话，肖黑恣犹豫了一会，这才惶恐不安地起身。
程玄瞥了他一眼，愈发觉得这货脑袋不太灵光，嘴巴也根本不严。
不过程玄还真就喜欢这样的，因为他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肖黑恣，你只要好好替我做事，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的。湟水中下游兰州那块地不错，我觉得你可以去混个节度使当当。”
听到这话，肖黑恣立刻跪谢。
不过却否定了程玄给的赏赐，“赞普，我愿时常侍奉在赞普身边，带着战马和弓刀，为赞普斩杀敌人，将敌方最美丽高贵的女子进献给您！”
程玄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不过这也很正常，河西之地的各部征伐，都会在击败敌方部落，将对方酋豪的妻妾女儿，当做胜利的果实。
这肖黑恣居然愿意放弃节度使之职，反倒在自己身边当个亲卫亲兵，这可真是太淳朴忠臣了！
“肖黑恣，你忠勇可嘉。”
听到这句赞赏，肖黑恣摸了摸后脑勺，露出傻笑。
“笑什么？还不快去做事！把人都带到临泽。”
听到程玄的话后，肖黑恣撂下一句吐蕃话中的“是”，便屁颠屁颠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