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肖黑恣素山
诸将都离开之后，程玄却把郑凝绩单独留了下来。
“裕圣，我听说佛教僧侣在吐蕃颇有威望？”
郑凝绩点了点头，“吐蕃僧人，在吐蕃的疆域中，的确十分有权力和威望。”
“数十年前，末代赞普朗达玛之所以要灭佛，就是因为上一任的赞普赤祖德赞把军政大权都交给了佛门僧侣。据说僧侣们所居住的宫殿，甚至比赞普的宫殿还要豪奢。于是吐蕃的大臣和将军们就联合起来，推翻了赞普赤祖德赞，扶其子朗达玛上位。朗达玛刚成为赞普，就联合将军大臣们进行灭佛，结果最后被一位密宗修炼者暗杀致死，自此之后，吐蕃大乱......”
“然而数十年过去了，现在佛教僧侣在吐蕃的旧地上又取得了比之前还要高的地位。”
闻言，程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知道当前吐蕃僧人的地位，甚至比郑凝绩知道的还多。
这全赖于程玄所融合的鸠摩智的人物卡。
鸠摩智就是吐蕃人，虽然程玄所融合的鸠摩智是他年轻的时候，但二十多岁的年纪肯定已经对自己的家乡有所了解了。
程玄要问起郑凝绩，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鸠摩智所在的天龙八部世界，与不良人所在的世界有多少相似之处。
如今看来，在吐蕃这个地方，都是差不多的。
因为鸠摩智所处时代的百年以前，亦是僧人掌权。
“当今的四分五裂后的吐蕃，是否是僧人掌权？”
郑凝绩顿了一下，道：“我已经派人打探过了，青塘，也就是鄯州的吐蕃人如今的首领就是一位名为素山的高僧。据说这名素山法师，能征善战，武功高强，鄯州吐蕃的兵权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程玄沉吟道：“我们已经拿下了河、兰二州，这二州西面就是鄯州，你说鄯州的青塘吐蕃这次会不会也趁火打劫？”
郑凝绩沉声道：“青塘吐蕃极有可能会与六谷部一同行动，下官以为节帅还是小心为上！”
程玄思索了一会儿，道：“那我就带八百人去吧！”
郑凝绩犹豫了一下，道：“节帅，下官以为就算节帅能击败吐蕃，却也不能退军。”
“本帅自有妙计，裕圣不必担心。”
......
八百对十万！
正如程玄所预料的那样，陇右的嗢末人不但拉来了六谷部，而且还拉来了青塘吐蕃！
陇右的假吐蕃人，凉州六谷部吐蕃，再加上青塘吐蕃，三部共计超过十万大军，已经抵达河州枹罕县西北境的凤林关！
大军兵临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城下山呼海啸全是吐蕃人！
程玄入陇右以来，迅速扩张势力，显然已经惹怒了这片土地昔日的主人。
他们虽然是吐蕃王朝四分五裂后的遗留势力，彼此不和甚至征战不休，但当有外敌想要吞并吐蕃王朝昔日的土地时，这些人毫无疑问是会团结起来的。
不过这些吐蕃人显然已经忘了，这片土地更加昔日的主人，并不是吐蕃人，而是大唐的汉人！
程玄站在城墙之上往下观看，发现队伍中居然真的有许多僧人。而且这些僧人大多都是统兵的将领！
见到城下的诸多大军，凤林关城墙上的士兵们都是不禁脸色发白。
因为程玄此次前来，真的只带了八百人，要想用八百人破这十万，那是不可能的！
昔日张辽破孙权，也不是真的八百破十万，只不过是张辽招募突围的死士是八百人而已。张辽、李典、乐进差不多有七千多人防守合肥。
七千人，而且还是在天时地利人和兼备的情况下，才能成功取得合肥之战的胜利。
梁令观望片刻，立刻向程玄问道：“节帅，吐蕃人气势汹汹，我军是打还是不打？”
“打，当然要打。本帅不但要打，还要息吐蕃之民，务为耕织。”
程玄淡定的声音道：“只不过是我一个人打！”
话音未落，程玄居然已经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
城下三百步之外。
这里停留着吐蕃的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甚至其中骑兵就有五万！
其实这并不夸张，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要想四十年前，就单论河陇地区的吐蕃，就能出动二十万大军！
如今，虽然吐蕃王朝已经走向灭亡，但咬咬牙十万大军还是能凑出来的。
不过军队质量肯定不敢与昔日相比。
此刻，诸多凉州、陇右的吐蕃将领骑马伴随在一个和尚的马侧，身后遍是彪悍的吐蕃骑兵。
六谷部首领肖黑恣望向远方城墙上并不算多的汉人守军，不禁一笑，转头对宝相庄严的和尚用吐蕃语道：“法师，今日，我们必将汉人赶出我们的土地。”
那和尚便是素山法师，当今青塘吐蕃的掌权者。
自从吐蕃最后的赞普死后，大权基本上就落入僧人的手中。
作为吐蕃密教宁玛派的上师，素山法师毫无疑问就成了青塘吐蕃的领袖。
素山法师也在望着城墙上，淡淡的声音道：“此次来的汉将程大帅，不可小觑，此人能在两月之内就攻下陇右诸州，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肖黑恣的声音道：“陇右的嗢末人不过一盘散沙，他们以为背叛了赞普就能摆脱奴隶的身份，可这实在是大错特错。他们不过是一群丢失了主人的狗罢了。”
素山法师没有说话，只因他竟然看到了前方凤林关的城墙上，居然跳下来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在跳下城墙之后，居然没有摔死，反倒是朝着吐蕃大军的方向走过来了！
有不少吐蕃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当即面面相觑。
凤林关前，遍野都是翻滚的吐蕃旌旗，一眼望尽皆是吐蕃之兵。
肆虐的风轻轻略过，白日下沙尘漫天。
而有一道身影，居然在这沙尘之中悄无声息地靠近。
此人看似只是在缓慢的走，但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风沙中的人形轮廓就瞬间变大一倍。
望着视线中的人影轮廓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肖黑恣不禁眉头紧锁。
素山的瞳孔也是猛然缩紧。
“法师，此人来者不善！”
肖黑恣一边说着，一边转头望向一侧的素山，却发现马上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