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沉寂的乌船厂像从死寂中复活一般。
奢靡、华丽、暴力与极致的享乐。
今晚最开始的是格斗。
两个肌肉夸张的男人近身搏斗。
拳拳到肉的原始打架模式，激起了看客观赏的热情。
“往死里打！”
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
这句话像一根点燃的火柴，燃烧了引线，迅速燃爆全场。
“往死里打！”
“往死里打！”
“不就是一条人命吗？砸钱买了！我出五百万！”
“550万！”
“600万！”
叫价的人越看越欢，很快就叫到了一千万！
韩蕙盯着大屏上的两个男人的表情。
他们眼里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却不敢退缩。
只能一拳比一拳更重地砸向对方。
只要对方倒下，他就能活。
姜凌远盯着韩蕙的表情，“要救他们吗？”
“怎么救？”
“可以叫停。”
“叫停了这一次呢？”韩蕙反问。
姜凌远嘴角勾起，明白了韩蕙的言外之意。
难怪寒哥会喜欢傅冰，傅冰会绕过规则去救人。
哪怕她当时正身处困境，她也愿意伸手救人。
卫东和殷涣江眼睛发红地看着擂台上的格斗。
迸溅的鲜血激发了他们血液里的兽性。
卫东兴奋异常，一把拉过路过的女服务员，狠狠地吻了下去。
殷涣江脸色一变，“卫少，你是不是忘了这里的规矩？”
卫东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
女服务员轻轻挣扎。
软香在怀，卫生的心激荡不已。
“不就是个服务员怕什么？”
殷涣江警惕地看着四周，“这里有这么多可以睡的女人，你可以换个人。”
乌船厂的服务员、侍者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这里的服务员只是个倒茶倒水的，其他的事情一律不做。
如果被客人勉强，乌船厂会出面处理。
女服务员轻声细软的尖叫大大的刺激了卫东。
他蛮横地把女服务员压在身下，迫切地撕开她身上薄而露骨的衣服。
穿得这么清凉，不就是等男人撕烂。
腰这么软，叫得这么动情，不就是等着男人睡。
卫东全身的细胞都在嘶吼地要占有身下的女人。
他眼睛发红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
殷涣江见卫东已经着魔了，他不敢久留。
动了乌船厂的工作人员，将迎来乌船厂上下的报复。
乌船厂，他可惹不起！
卫东要退下女服务员薄而性感的底裤时，他头上的灯骤然亮起。
乍亮的灯光，让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女服务员尖叫一声，用尽力气推开卫东。
羞愤欲死地捡起地上被撕得粉碎的衣服，挡住身体，躲到了姜凌远的身后。
其他工作人员立刻拿毛巾裹住她。
姜姽红着眼眶，“姜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一句话，软糯似春水。
卫东身体里的火再次被她撩起。
卫东再傻也明白，他被人设计了。
卫东怒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设计我？”
姜凌远鄙夷地看着他，“身为男人，连自己的欲望都不敢承认，我看你也只能混到这份上了。”
“你们的酒里沾了东西！”卫东烦躁道。
他身体燥热，他疯狂地想找个女人泄火。
“你的意思是乌船厂的服务员擅自在你的酒里加了东西，让你睡她？”
卫东语滞。
他的酒不是姜姽送的。
姜姽只是恰好路过他旁边。
“我乌船厂的人从来没有凭白被人欺负的道理。卫少，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姜凌远让人把卫东拖到一间装满了镜头的房间。
所有人退了出去。
卫东的身影出现在乌船厂的大屏上，供所有人观看。
全场人看着卫东在房间里的丑态，笑出声。
卫家在江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每个人进乌船厂都戴着面具，就是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曝光。
卫东现在被摘了面具，还被留了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在场的人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听到秦谨寒生死不明的消息，也知道乌船厂跟秦谨寒有关联。
他死了，乌船厂的管理肯定不会像过去严格，想动几个服务员没有人会说什么。
没想到，这里的规矩跟秦谨寒还在时没有区别。
*
卫东的视频和几乎半废的身体一起在第二天清晨送回卫家。
卫老爷子看到奄奄一息的宝贝孙子，又看到那段丢人的视频，气得当场昏倒。
卫家上下全乱了。
卫东是卫家这一代唯一的儿子，他上面有五个姐姐。
当初为了拼儿子，卫国强没少在外面睡女人，但那些孩子都没有顺利生下来。
直到林美琪怀了第六个孩子，确定是儿子。
卫国强有后了，才肯收心。
这些年，卫东在卫家如行走的金宝贝，从来没有人敢给他半点委屈受。
卫国强气得眼睛都红了，“乌船厂的人简直欺人太甚。我儿子看上一个服务员是她天大的福气，居然还敢坑我儿子！”
“查！给我狠狠地查！不把乌船厂给收拾了，我就改姓！”
管家连连称是。
卫东的视频在豪门圈里小范围的传播。
殷涣江看到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第一时间去找了路少辰。
他们三人之前在乌船厂先后睡过韩蕙。
这个共同的秘密让他们成为利益共同体，交往反倒比以前更密切了。
路少辰看过视频。
他说道：“你跟卫东在一起，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阻止了，他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劲。我见情况快失控了，不敢再多做停留，只能先走了。”殷涣江心有余悸地看着路少辰，“我怀疑卫东被针对了。”
路少辰心里一紧，“为什么这么说？”
“昨晚我和他的酒一样，我没事，他中招了。”
“你是说乌船厂的人在针对他？”
殷涣江无声点头。
路少辰不由得顺着这个思路走，“卫东最近没做过什么事，乌船厂为什么突然针对他？”
“大家都说乌船厂背后是秦谨寒，如今秦谨寒生死未赴，谁最有可能接手乌船厂？”
路少辰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名字。
他背后突然渗出冷汗。
殷涣江与他对视。
两人眼中均是震惊。
“你心里想的是谁？”
路少辰缓缓说出一个名字。
“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