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新海战时代到来
他们的都是小船，可没有多少火炮，靠的就是灵活性以及接舷战。
和军舰进行侧舷火炮对轰，可没几个海盗头子会选择这么干。
他们利用自身的灵活性，进行小范围的机动，然后迅速接近，准备冲过来直接进行接舷战。
但是他们的这个想法很快却是落空了，因为他们发现大乾西洋公司舰队里打出来的炮弹有些诡异！
怎么诡异？
他们的炮弹竟然会爆炸！
虽然说会爆炸的炮弹数量不算多，只有一小部分，而且都是从北极号护卫舰上发射的，但是这依旧是让那些海盗们极为恐慌。
爆炸，这不算什么，甚至整艘战舰爆炸的事他们也是见过，因为船上有着大量的火炮，当被敌人的纵火弹点燃了火药之后，发生猛烈的殉爆是很正常的事。
同他们也知道大乾王朝里有一种短管榴弹炮，同样是一种会爆炸的炮弹，但是这种火炮基本上不会用于中远距离的海上作战，因为命中精度太大，打出去能不能命中运动的敌方战舰，那是需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的。
但是现在，却不是上述两种场面的任何一种！
他们发现，对面的大乾西洋公司舰队打出来的炮弹，竟然是频繁爆炸。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有些搞不懂了，有些恐慌了！
在海战当中，会爆炸的炮弹和不会爆炸的炮弹，那是两码事。
当大家都是使用实心弹的时候，你把榴弹搬出来，说实话那是欺负人。
实心弹就算是命中敌人的军舰了，给敌人的战舰打出来一个大孔了，但是基本上也很难命中水线以下，难以击沉战舰，而打中其他地方，也是比较难给敌舰人员造成太大的杀伤。
但是榴弹却是不同啊！
这玩意会爆炸，只要让它落入战舰里，那必然是会带来极大的损伤的！
对面为首的一艘海盗船上，一个留着长长的胡须，有着典型西方面孔的中年男子，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一枚炮弹落在自己的战舰甲板上，然后发生了猛烈的爆炸。
猛烈的爆炸，几乎横扫了周围的海盗们，附近一个操作着甲板火炮的炮组，当场就是被彻底报销，硝烟过后，甲板上是一片的狼藉。
十多个人都是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人在爆炸的瞬间就是死去，而有的人只是受伤，伤重的只能是发出哼哼声，而伤势稍微轻一些的则是爬着，滚着，试图离开那片地狱一样的地方：爆炸还引起了大火，火药桶附近的杂物已经是开始燃烧，用不了多久，一场剧烈的殉爆恐怕就是会出现。
再抬头一看，自己麾下的另两艘战舰也是好不到那里去，都是被那种会爆炸的炮弹命中，甲板和船舱都是一片狼藉，原本拥挤在甲板上，准备着跳帮作战的水手们，现在是哭着喊着想要逃离甲板，有一艘的战舰更是连风帆都是被打的破破烂烂，再也无法迎风疾行了。
看到这一幕，胡须中年男子嘴边喃喃着：“这怎么可能……”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奉命伪装成为海盗埋伏在安达曼海域，袭击一切通过这一片还有的非葡萄牙人船只，竟然是会遇上这样的怪物。
尽管之前的追击战之中，他也是发现了前方的这支大乾西洋公司的舰队里，有着一艘护卫舰，但是他却是想着，自己的三艘船只都是快速无比，而且极为灵活的单桅纵帆船，虽然火力弱一些，但是只要自己冲上来进行跳帮战，就算是无法彻底的消灭一整支舰队，但是抢下来其中一艘商船还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他们的都只是商船而已，商船虽然是武装商船，但是人员的配置也不可能太多，只要自己不去傻乎乎的和对方的军舰进行跳帮战，那么问题就不会太大的。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这两年，身为葡萄牙人的他，一直都是在这一片海域活动，奉命伪装成为海盗封锁这一片海域，劫掠过往的非葡萄牙人船只，有的时候成功了，有的时候失败了，但是却是从来都没有和今天这样遭到如此惨败：
他们都还没有冲上去呢，就是损失惨重！
以前他也是劫掠过大乾西洋公司舰队的商船的，这种大乾新式商船虽然航速快一些，火炮多一些，但是总归是商船，对方的军舰护航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的，就算是有，但是他也能够凭借己方的航速和灵活性和他们进行周旋，然后趁着他们不备狠狠的扑上去咬一口。
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的状况和以往的时候所遇到的完全不一样！
这种可以爆炸的炮弹，几乎是彻底打破了战斗的平衡！
看到这样的一幕，他咬了牙，然后就是下令撤退！
这劫，没法抢！
继续追上去，就算是他们的航速快，但是双方都是处于运动之中，这几百米的距离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跨越的，而这个时间里，他害怕自己的战舰会被这种爆炸的炮弹逐一消灭。
但是在他下令撤退的时候，成功撤走的船只有两艘，因为还有一艘的船只，桅杆已经是被打断，此时跟死鱼一样飘荡在海面上呢！
但是现在的他也是来不及多想了，反正留下来等死的又不是他，这继续留在这里，死的却是有可能是他。
另外一边，王涛看着对方的两艘战舰改变航向，进行高速脱离的时候，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些该死的海盗，在我大乾最新科技榴弹面前也不过尔尔！
唉，如果己方的公司舰队能够早一些装备这些榴弹的话，之前的损失也就可以避免了，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大乾王朝的榴弹其实早在宣平七年就是初步研发成功，在崇祯九年的时候，就是在高丽半岛战役里由近卫军进行了实战运用。
不过陆军和海军的大规模装备，却是一直等到了宣平九年下半年！
愿意很简单，因为那个时候国内的兵工厂们才是完成了设备改造，建立好大规模的生产线进行生产，而生产的第一批榴炮弹，自然也是优先供应军方的。
他们大乾西洋公司虽然也是官方注册的武装力量，但到底是商业武装，想要装备这种先进武器自然是要等待，一直等到今年夏，大乾西洋公司舰队，才是正式给舰队了的各主力舰配发这种新式炮弹，而且因为炮弹的价格昂贵，配发的也不多。
但是这一切的等待，昂贵的价格都是值得的！
就和那些依旧在海军里服役的老战友们说的一样，这种榴炮弹，是可以改变海战格局的一种利器！
今天是他，同样也是大乾西洋公司舰队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种新炮弹。
然而，他却已经是看到了海战新时代的到来！
这一场大乾西洋公司舰队和海盗之间的战斗，在众多的大乾西洋公司舰队的战斗里，只是一场小规模的对抗海盗侵袭的战斗而已，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在过去的几年里发生过无数次。
按照常规来说，这种小规模的战斗别说是在整个大乾王朝里了，就算是在大乾西洋公司舰队里，那也算不上什么，根本就不会大张旗鼓，顶多就是一个文档，让后世人在挖掘大乾历史，挖掘西洋公司舰队历史的时候，能够看到曾经有这么一场对抗海盗的战斗而已。
要知道，大乾西洋公司不是普通的公司，公司舰队也不是普通的商船队，而是一支武装舰队。
大乾西洋公司虽然一共也没有多少年的历史，但是发生的中大规模的战斗却是不少了，早年有吕宋清剿战役、吕宋抗击海盗战役，万丹战役等。
最近两年也是在印度东部海岸和印度土着打过一场孟加拉湾海战，和葡萄牙人为主导的海盗打过一场锡兰海战，这两场海战可都是参战船只数十艘的大规模海战。
但是安达曼海战这么一场小规模，己方甚至一个人伤亡都没有的战斗，其战斗细节却是被详细记录，然后陆续上报了到公司高层。
为什么？
就是因为这一场战斗公司舰队一个人都没有死伤，仅仅是凭借着舰炮，就是把来袭的三艘海盗船只击退，而且还重创其中一艘。
当时如果不惜害怕夜长梦多，王涛他们甚至都能够俘虏那艘被打断桅杆的海盗船只！
只不过当时另外的两艘海盗船只虽然暂时退却的，但是却是也没有退的太远，如果己方停下来俘虏敌舰的话，恐怕会被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王涛放弃了俘虏敌舰的想法。
要知道当时他的舰队可是满装货物，别看只有三艘商船和一支护卫舰，但是抛开船只本身的价格不说，仅仅是上面搭载的丝绸、瓷器、香料等各种货物的总价值超过五十万两银子。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宝船，可是容不得半点的闪失，所以是当机立断，趁着海盗稍微退却就是同时退却，等到入夜之后，王涛还担心那些海盗们追上来，所以还连续改变了两次航向，走了偏僻一些的航线，这才是摆脱了海盗们的追踪。
这样的一场战斗，之所以后来被一直上传到了最高层，甚至是被传到了海军那边，只是因为两点而已，一个是王涛指挥战斗的时候，面对追击而来的敌军，大胆的进行大角度转向，争取到了t字头，从而发挥出来了己方最强大的优势：侧舷火力！
另外一个就是榴弹的首次海上实战运用了！
虽然说最先装备榴弹的并不是大乾西洋公司，海军那边他们先装备半年多呢，但是海军他们又不会没事把葡萄牙人干架，而东南亚海域的海盗，现在是看到大乾海军的船只就跑，那里会给大乾海军靠近炮击的机会啊。
所以榴弹的第一次海上实战，还是大洋西洋公司这边率先进行！
因此，这一次的战斗，也是句他有了极大的参考价值！
不过这都是后续的事了，现在的王涛自然是想不到自己打的这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会有这么大影响，他率领舰队摆脱了海盗的追踪后，继续朝着印度海岸而去！
离开了安曼达海域后，他也是放心了不少，接下来他的舰队将会在茫茫一片的印度洋深处航行，不出什么奇迹的话，基本上是不会遇上什么海盗的，别说是海盗了，就算是其他的船只也是基本遇不上的。
在远离海岸线的大洋深处，想要遇到其他的船只，可能性不大，因为这年头的船只大多都是贴着海岸线进行航行，轻易不会到大洋深处了，就算是来了大洋深处，相遇的几率也是非常非常的小。
当然了，在大洋深处航行也是更加的危险，一旦遇到风暴或者其他什么意外，除了自救外，可没什么其他的救援力量，而且也没有什么补给点。
要不然，这年头人们航海也不会选择靠着海岸线航行了。
但是没办法，如今马六甲西部海域，再到缅甸，印度东部海岸，这一段的海岸线表面上安全，但实际上更加的危险，因为那里有着葡萄牙人，有着乱七八糟的海盗。
更加关键的是，大乾西洋公司在这一片海域并没有什么落脚点，早年虽然在缅甸开辟了一个小补给港口，但是却遭到了葡萄牙人的侵袭，甚至就连当地的土着也是被葡萄牙人挟裹着来攻打，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后，考虑到维持这个补给港口花费甚大，而且航线危险，后来大乾西洋公司干脆是放弃了这个小补给港口。
开始转移航线，直接从安达曼海横渡印度洋，抵达印度东部海岸。
不过王涛也是知道，自己的这支舰队，顶多也就是享受这么一小段航线的安宁而已，等到了印度东部海岸线后，危险就是随之而来了。
因为最近两年，大乾西洋公司一直都是在和葡萄牙人争夺印度东部海岸线的海上控制权，彼此在这一片海域进行厮杀。
不仅仅是葡萄牙人在这里部署了大量的战舰、海盗船只什么的，大乾西洋公司也是不甘落后，大量的主力舰都是长期在这一片海域进行巡逻，伪装成为海盗船只，袭击过往的葡萄牙人的船只。
当然了，这种战斗都是不能摆上台面的，双方都是伪装成为海盗进行袭击活动，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这抢来抢去，说实话那也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更好过！
如果摆上台面的话，那么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皮，贸易断绝了，这样对于双方来说，反而损失更大。
但是这种看似小打小闹的袭击战，对于彼此的商船来说，却是危险的很！
要不然，大乾西洋公司也不会每一次有商船过来印度，都是会组织船队，并安排军舰进行护航了。
这样的情况甚至都是波及到了其他国家的船只，没办法，杀红了眼的海盗们，有时候也是不会管你是不是大乾西洋公司的船只或者是葡萄牙人的船只，看见了船只就扑上去。
反正都是抢劫，抢谁的不是抢啊！
所以很多商船为了躲避风险，都是开始绕过这一段危险的海域，从锡兰岛那边就是开始直接横渡印度洋前往安达曼海了。
不过其他船只可以躲避，但是大乾西洋公司的船队却是不能躲避的，因为在印度东部海岸，有着大乾西洋公司最主要的贸易市场以及最重要的据点唐属印度戈河州。
虽然说大乾西洋公司成立的初衷是进行欧洲贸易，但是如今的欧洲贸易航线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而且几乎整条航线都是被葡萄牙人所控制，即便是大乾西洋公司和西班牙人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可以相互使用对方的补给港口来勉强维持航线的运转，但实际上也是偷偷摸摸的进行小规模贸易而已，根本就无法进行呢大规模的贸易。
所以目前来说，大乾西洋公司的主要市场，都是集中印度，而更准确的说是印度东部海岸，因为在这之前，大乾西洋公司依靠着战舰和枪炮，成功的说服了当地的土着王公开放港口，并且是直接把其中的一片沿海地区作价五千两银子卖给了大乾西洋公司。
这个片地区位于当地人称之为戈达瓦里河出海口的一片岛屿地区，南部临海，北部是戈达瓦里河，而东部和西部，则是戈达瓦里河两条出海口支流。
也就是说，这个地是三面临河，一面临海，大乾西洋公司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和印度人进行贸易的时候，就是选择了在这片还是一片荒野的地方作为落脚点，然后和印度人进行贸易，并称之戈河三角洲，也就是戈河州。
虽然此地刚开始只是一片荒野，但是大乾西洋公司为了获得这片地方，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的！
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大乾西洋公司只是来这里停泊战舰进行贸易，当地的土着们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但是当大乾西洋公司逐渐在这里修筑港口和大量建筑，而且还是逐渐派遣的留守兵力的时候，并且拒绝当地土着的管辖时，人家土着就不乐意了。
这个时候，印度还处于一片混战之中，北方虽然有一个莫卧儿帝国，但也是刚崛起不久，其领土势力也只局限在西北以及部分北方地区，而广大的印度中南部地区，还处于各个印度土着王公的统治当中，但是这些印度土着王公基本都是独立的。
造成这种情况自然是因为德里苏丹帝国的崩溃，原本不少臣服于该帝国的印度土着王公相继独立，各自为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