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叫赵奴，十三岁，死因是，被村长的儿子带着人想玷污她，她在跑的时候，一脚踹在了村长儿子的胳膊上，所以被带到田地里，用镰刀砍死了。”
“后来她的父母要了村长一百个铜板，便把她给卖了。村长为了自己的名声，便以河神娶妻的名义将赵奴绑住送上了船。”
“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死了，被人拖上船的时候，血流了一路。村长却说怕河神找不到她，在她身上开了个口子，用血液为河神指路，无伤大雅，想必河神并不会生气。”
“于是，你们就见到了现在的她。”
边说边指着身边的新娘说：“王妞，九岁，八岁被卖给了一家农户当共妻，一年后逃跑，被抓住虐待，一头撞死在桌角上。”
“刚好那年县里新来的县长不愿以活人祭祀，便派人去寻找女性尸体，王妞被卖了，换了三头羊。”
“而王妞在被送上船的时候，还活着，夏天伤口发炎，她是病死的。”
当垆女大手一挥，所有的新娘盖头都被掀起，瓦罐坟的一面墙也倒塌了，露出里面被饿死的老人的尸体。
无一例外都是蜷缩着的。
还有些饿到极致吃自己的肉，病死的。
转头问张南初：“你是不是好奇，这里是不是缺了一种人，冥婚新娘。”
张南初盯着当垆女，她好像知道自己的心事，难道她有读心术？
那白术和青木不暴露了嘛！
安安却疑惑的看着当垆女和张南初，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冥婚新娘这个说法。
转过头看向摄影师，眼神询问他知不知道，摄影师不动声色的闭上眼轻摇头。
冥婚是什么意思？
安安也知道，在当垆女的眼里，自己和摄影师根本配不上和她说话。
当垆女既然是闻人墓里的守墓兽，那么必然是认识闻人介的，甚至了解一些关于闻人介的事情。
不过她刚才说闻人介给他们留了东西，她当然不会没脑子的想“他们”这个词中有她的一份。
当垆女轻笑，她的确有一种菩萨的感觉在身上，笑时如沐春风，温柔的像是一个真正的神仙。
如果不是身上的鬼气浓郁的要喷出来的话。
“我并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事，我知道的这么多，是因为闻人介和我说过，说过她的过去，和白术。”
她知道白术！
闻人介这个大嘴巴，怎么啥啥都往外说啊！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孩和女孩的感情？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闻人介会和我说吧。”当垆女转过身，“或许你可以看看我的另一个样子。”
张南初微微闭上眼睛，眼神中遮不住的疑惑，这个墓的不太走寻常路啊。
另一个样子？
咋，要变鬼原形了吗，是那种呲着大牙上来咬我的那种吗？
不好吧，这还直播呢，万一形象毁于一旦就不好了吧。
这姑娘以后还咋找对象啊。
哦对，她不用找，看上哪个给他一闷棍就行。
简单粗暴。
可是她再次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却真的变了样子，身上披着一件斗篷，遮住了半张脸，身上还是青色的衣裳，不同的是，多了一些绣花，感觉衣服的材质都好了不是一点两点。
“窝草！”白术和青木同时开口，吓得张南初忍不住一个哆嗦。
而在安安的眼里，就好像他认识这个模样的当垆女一样。
“你俩抽风了？”吓我一跳，本来在我脑子里待着，就显得我像是个精分三个人格的人了，两人突然同时开口，分贝都大了不少。
“这他么不是端木凌吗！”白术震惊的喊道，分贝更高了。
“这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又是鬼又是佛了。”青木也点点头，很自觉的给张南初解释道：“端木凌是当年和闻人介一起祭祀的执事，同样被天道惩罚，所以她的身上也有天道遗留的能量。”
“她在另一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半佛。而当垆女是鬼，她们俩融合，的确是一个同时拥有鬼和佛的能力的...额...东西？”
最后青木实在是找不着词语来形容她了。
“你不认识我，不过白术应该告诉你我叫什么了吧。”当垆女慢慢往莲花座的方向走。
“端木凌。”
张南初却越来越不动这事情的走向了，一直被自己以为是系统的第二人格的青木，实际是自己名义师父虚怀若谷？
眼前的当垆女，是陪着端木凌一起经历无数次轮回的端木凌？
这要是把他们的故事写成小说，没有个几百万字下不来啊。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被人计算好的，好像你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了？”端木凌撩起头上的斗篷，露出精致的面容。
比起像佛像鬼，她更像是一个狐狸成精，脸上并没有浓妆艳抹，反而是白素干净，但是那双眼睛却拥有魅惑人的能力。
“白术，好久不见啊，还有虚怀若谷。”
白术和青木轻哼一声算是应答，但是他们也不知道端木凌能不能听见。
“你说的冥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没有冥婚！”
他并不是觉得这里一定要出现一个冥婚新娘才算完美，只是觉得能被端木凌主动提起的事情，必定是有隐情的。
或许，和自己素未蒙面的闻人介有关系。
“白术，你知道吗？”
白术应该是比端木凌更了解闻人介的存在，不出所料，白术沉闷的点点头。
但是却不出声，默默断了和张南初的连线。
张南初很错愕，青木表示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虽然他拥有白术的记忆，但却不是全部的，白术有意的屏蔽了一些。
而且，都是关于闻人介的。
所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端木凌身上，或许端木凌会给所有人解开谜题。
“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闻人介会知道有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存在吗？并且还把你们从另一个世界里带了过来。”
“你以这是祭司的能力？呵呵，并不是的。人们称她为祭司，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和上天进行交流的物件而已，更可笑的是，她从来都不是闻人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