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灵珊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还行。”
肖俊笑笑，“她有男朋友了吧。”
秦先勇没有刻意隐瞒这个消息，所以严灵珊也是知道的，“是个演员出身的房地产商。”
“孙正。”
“嗯。”
肖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她扯八卦，“我一直以为秦先勇是独身主义者，没想到她只是要求高。”
严灵珊的唇角浮起微笑，“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肖俊看到她脸上瞬间浮起的光华，心头一软，莫名的就不想打击她。然而形势比人强，她是不可能入到王景盛的眼里的。
迟疑片刻，他淡淡地笑，“秦先勇是女中豪杰，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和她一样。”
这话有些意味。
严灵珊很聪明，重重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往办公室走去。
肖俊有点想不好，按他一惯的做派，比如当初对路心悦，就是实话实说。在他看来，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但是严灵珊看上去没有路心悦那么强大，直接说怕她接受不了，反而搞出事情。
女人真麻烦。
他摇头。
……
黄昏时分，王景盛回去梅苑小区。
自从领了证，这对男女都有默契，尽量减少加班，实在做不完的工作，就拿回家去做。
总之晚饭是必须一起吃的。
路扬扬已经四个月，不再像以前一样整天睡啊睡的，按曲婉的说法，一天睡十五个小时就够了，她每天都有给他做训练，内容包括仰卧到侧卧（翻身），拉坐和抬头等大运动能力的训练。还要训练他摇动和注视拨浪鼓、够取悬吊玩具等精细的动作能力。
今天曲婉给路心悦布置了功课，要她抱宝宝照镜子，让他看和笑，还要和他“交谈”，激发他咿呀作语和发出笑声。
所以王景盛一进门，她立刻抱了路扬扬过去。
“叫爸爸。”声音很大声。
路扬扬看到王景盛都是很兴奋的，小手挥啊挥，又“咿咿啊啊”地叫。
王景盛眉目扬起，笑眯眯地摸摸小宝贝的脸，“宝宝今天乖不乖？晚点爸爸带你玩水。”
“必然乖啊，而且咱们宝宝会赢在起跑线上。”
路心悦笑呵呵地和王景盛讲了每日的功课内容，“照镜子归我，交谈的工作咱俩一起做，你每天都带他洗澡，关上门可以尽情交谈。”
王景盛当然没意见，不过，针对她上面一句话，他做个补充意见，“做咱家的小孩，路扬扬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
路心悦想想也对，忍不住叹气，“咱们的钱足够路扬扬做一辈子的米虫，你说他的人生还有啥追求啊。”
王景盛无语摇头，“有钱人没有追求？那你我现在都在干嘛呢？”
都在干嘛？
路心悦诡异地瞥他一眼，“咱们很努力地给对方刨坑。”
“是相爱相杀。”
王景盛淡淡地纠正她，一面从她手上抱过路扬扬，“咱儿子没有这个问题，我想让他做科学家。”
路心悦跟在他后头，嘴里头叨叨，“我想让他做法官，断尽天下不平之事。”
路扬扬一脸懵，爸爸麻麻你们的伟大理想，要自己去实现。
……
吃饭的时候，路扬扬躺在一张小小的活动小床里，他现在会翻身了，小睡篮已经不够他造的了。
路心悦在小床上挂了一个五颜六色的悬吊玩具，让他自己看着玩。
“应有海去H城的主意是谁出的？”
这件事情已经定了，不算打探公事，路心悦问得自然。
王景盛也没觉得有啥大不了，淡淡地答，“大伯吧，不过是爷爷找应有海谈的。”
路心悦撇撇嘴，“他牛逼了，说要去H城干翻崔远，我说他没这个本事。”
王景盛虽然在挖路心悦墙角，有不择手段的部分，总体还是在商业竞争的范畴。
“他是你师傅，他有多少斤两你最清楚。”
路心悦想一想，“温泉山那边是明牌，咱们各占半壁江山。新城胜在与老城无缝连接，温泉山胜在山美水美人更美，各有优势。”
王景盛瞥她一眼，“锦城在国内的资源，戴氏暂时跟不上。”
这话有点意思，路心悦若有所思地看他，却不问。
她在锦城呆过，大概的路数是知道的，锦城最大的杀器是教育牌，新城这么大，里面肯定有教育布局，如果他们有能力引进教育实力强大的分校，温泉山再美，也抵不过学区的吸引力。
王景盛知道她能领悟，但是这块短板戴氏一时半会补不上，知道也无妨。
你问一个，那么我也问一个。
“麦文鉴开始上班了？”
“嗯。”
“他这个顾问到底做什么？”
“开会的时候会出席，具体事情不管。我也不知道他做什么？”路心悦诚实地答。
王景盛幽幽地看她一会儿，“他的人还盯着我妈。”
说到这里，话题就丰富了。
路心悦好奇地问，“余佳被赵铎弄去香港了，你们查出啥了？”
见王景盛不答，她扬起筷子，认真地说，“你妈是我婆婆，你不能隐瞒她的真面目，否则啥都不要跟我谈。”
这就算威胁了。
王景盛抿一抿唇，老实回答，“上回我去见麦文鉴，是去套话的。他没有明说，却从侧面证实了我的推测，我妈应该是爷爷的仇家。麦文鉴嘴很紧，从他这里撬不出话，我只好让赵铎查了三十年前香港的一些往事，有一些线索，让余佳过去落实一下。”
“这么麻烦，直接问你妈不就行了。”
“她不肯说，我不敢多问，怕她想多了情绪不好。”
“真是够坎坷的。”
路心悦啧啧，“你查那么清楚，万一你妈真是寻仇来的，又让你爷爷知道了，会不会剥夺你的继承权。”
王景盛没好气地看她，“我是我爸的儿子。”
哦哦哦。
路心悦明白，在老一辈人的眼里，男方的血源为大。
“我爷爷最喜欢的女人是我奶奶，我爸爸的脾性像我奶奶，所以得了我爷爷的欢心，连带着我沾光。”
王景盛索性给她交了底，“路扬扬是我爸爸这一脉传下来的，所以爷爷会对他动心思。”
路心悦很是不屑地“切”一声，“你别把你爷爷说得好象情圣，在我知道的男人里头，你爷爷的风流可以排到第一。”
对于这种实在的案例，王景盛没办法辩解，只好给自己找一张保命牌，“我爸爸是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