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尘音收了脸上的笑，正色回：“不是。”
她回答得非常干脆。
万大少爷根本就不信，“你手上的那颗红痣，还有你的这双眼睛和当时救我的人一模一样。”
褚尘音缓缓道：“当初救你的人的确是这副身子，但不是我。”
万大少爷诧异道：“是何意思？”
褚尘音朝他走近一步，盯着他字字道：“真正的褚尘音早就被她嫡姐给害死，我只不过是一缕幽魂霸占了她的身子。”
她这话并不准确，过去的褚尘音是她，现在的也是她。
她早就和原身合二为一。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让万大少爷放下执念。
万大少爷根本就不相信，“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荒谬之事。”
褚尘音直言道：“你和褚家人自幼就相识，过去褚尘音是什么模样，你自己可还记得。”
过去的除尘音文文弱弱，模样瘦小，从小都是低着头，和府里的丫鬟一样。
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万大少爷从未怀疑过救自己的人其实是这个小姑娘。
褚尘音转身一跃到一旁的树上，随后又翻身落下，转了一圈道：“我这样的身手最少需要练个十年，像她那样小小庶女，被家中人欺辱，被嫡姐打压，会有如此身手吗？”
万大少爷渐渐也有些犹豫起来，跟前的褚尘音的确和当初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所以她真的死了吗？”他微微垂下眸，嘴唇轻颤。
寻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有人告诉他，那人早就死了。
换做谁，谁也一时接受不了。
褚尘音却偏要添一把火，“死了，被你当初捧在手心的褚大小姐给害死呢？不对，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当初和傅家有婚约的人明明是褚大小姐，是你们伙同一起，将这门婚事退给那小小庶女。”
“推给她也就罢了，临近家人还将她逼得走投无路，只得服药自尽。”
她字字都说在万大少爷的心头上。
万大少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朝后退了几步，一双通红的眼睛瞪向褚尘音，“你真的不是她？”
褚尘音冷冷看着他，“我当然不是。”
万大少爷又朝后退出几步。
褚尘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投影仪投在万大少爷背后的那面墙上。
“你瞧，她就在你身后。”
万大少爷缓缓回头看去，只见那墙上放映着褚尘音过去羸弱无助的模样。
这是褚尘音花费好长时间用AI制成，活灵活现，对于万大少爷这样的人来说，非常有用处。
万大少爷看着墙上的人，见到那双眼睛，见到那纤细的身子，脑海里对于当时落水时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面对跟前的幻影，他不得不相信褚尘音的话，不然眼前的一切都解释不了。
他上前想要轻轻抚摸墙上的人，却发现一切都是虚无，情不自禁地喊道：“是我，都是因为我害了你。”
当初他和褚大小姐卿卿我我，对小庶女万分嫌弃，他甚至也拿脚踹过她。
回想起过去种种，万大少爷万分心痛，最后大哭起来。
褚尘音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将投影仪收起，“万大少爷，你现在在这里哭着也无用，还是日后等到阴曹地府的时候，想再怎么好好跟她解释。”
她话落，转身离开，将万大少爷留在原地。
褚尘音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等到第二天清晨时，她听人说万大少爷乖乖去了解州。
临行的时候，他不吵不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褚尘音没有亲眼看到，不知真假，但也算是为过去的原主报了一仇。
很多时候，心死莫过于身死。
她缓缓走出庭院，刚来门口，便见着傅茳弘和小云舟一同跑来。
“嫂嫂！”
“娘亲！”
他们二人一人手里抱着一个木盒。
褚尘音朝他们问：“三妹，云舟，你们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送给妹妹的东西，”小云舟将手里的木盒打开，只见里面还是小孩儿喜欢的小玩意。
傅茳弘也把自己的木盒打开，“我们傅家的闺女自然少不了这些。”
褚尘音低头看去，只见木盒里都是用纯金打造的首饰。
二人送来的东西小女娃娃喜欢的。
看来他们当真是想要妹妹和小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