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
虹潇一听，也急忙走了过来。
“可是，这得死多少人，血水才能从上游一直流到这里，却仍旧留有气息。”
千凌素疑惑着，然而此时，虹潇却抬头，径直向上游看去。
“不用太多，一个就够了！”
“怎么可能，一个人能流多少血。”
“不，不用一直流，只需要，一具尸体，随着河流，慢慢往下游飘就行了。”
千凌素抬头，看向虹潇，又顺着虹潇眼神望着的方向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不远处的河面上，飘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死人。
“果然，晚上就不应该在外面住。”
“过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那具尸体走去，可还没走几步，便又一齐停下了脚步。
“是他？”
“唉，他还真是，活着的时候招人恨，这死了居然连野狗也懒得理。”
“你把他扔进了那条山涧？”
“嗯，看来你和他还真是有缘，没能亲眼看见他死，连老天都觉得对你不算个交代。”
“死了便好，虽然，死得太晚了。”
“行了，不用理他，让他飘吧。”
“不，我过去看看。”
“怎么，你怕他没死利索？”
“那倒不是。”
千凌素沿着河岸，朝牧河川的尸体走去，到了跟前，又仔仔细细地在对方身上摸索着什么，很快便找到了一样东西，是一块令牌。
“这是？城主令？你要这个干什么？”
“这玩意，可用得上。”
“你是想……”
“虽然他死了，但现在上城那边，也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主城那些老家伙就算过来了，肯定也没见到他的尸身，否则不会不安葬一下，若是这样的话，他们也定然不会通知各个下城。”
“所以，你想用它，代行政令？”
“我已经是个通缉犯了，再加点罪名又何妨，而如果还没被通缉，我倒是想去做些事情。”
“你，要去渔樵城？”
“对，怎么，你有别的安排？”
“没，去一趟也好，我正好也要去做点事。”
“你去那？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小事而已，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过去，也来得及。”
“嗯，看来今天，要睡在这荒郊野外了。”
“怎么，不喜欢？”
“没，我们本就生于自然，这有什么不习惯。”
“公主出身，却不矫情，不错。”
“走出冰原的一刻，那个公主就已经死了。”
“懂得放下过去的人，未来，一定错不了。”
“未来谁又说的准呢，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找个地方睡下吧，明早，我会来找你！”
“嗯，这大仇得报，睡在哪，心情都一样好。”
“那，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
虹潇转身飞上马背，离开千凌素的视线后，换了净尘出来骑乘。
“我们这是去哪？”
“回上城，打探一下消息。”
净尘飞马赶到上城，简单贿赂了一下守城官，进到城中，直奔西门掌事府。
又是熟悉的翻墙，但是这次，却并没有看见书房的灯光，难道老头已经休息了？
转头来到姐姐的房间，她倒是还没休息。
“老姐！”
“你怎么这么晚到我这来，对了，今天下午你去哪了，我回了军帐你人就没影了。”
“我去找千凌素了。”
“什么？你去找她了？那她现在何处？”
“她没事！”
“那……牧河川……”
“已经死了。”
“她真的成功了。”
“谋划了这么多年，成功也是意料之中。”
“可是，她也赔上了一切，”
“怎么？”
“对，你还不知道，就在他们两个出去对决，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三位掌事便下令回城，可是我们刚进城还没一会，天上，就突然飞下来一个人，他自称是来自主城，牧河文轩也叫他二伯，看样子应该就是牧河家的势力，爷爷把今天的事情向他说明了来龙去脉，他便当众直接下令，让爷爷担任副城主，并暂时兼领城主之职。”
“好家伙，他非高兴死。”
“没什么可高兴的，位置高了，自然也有相应的事情要处理，这不，现在还没回来。”
“那……那个人，要对千凌素，怎么处理。”
“他说千凌素仅凭一只杯子，就想污蔑牧河川的为人，完全说不通，若是今天千凌素活着回来，那他可以代表主城，帮助调查牧河川，但若千凌素真的杀了牧河川，那便直接以重罪审判！”
“哼！调查的结果，估计也一样。”
“对，所以千凌院长，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正好，这破地方有什么可待的。”
“可她还能去哪，她也没什么亲人朋友。”
“也还是有的，她已经想好去处了。”
“那倒是也好，只要能活着，在哪都行。”
“行了，不说她，说说你吧。”
“我？”
“对！现在，比试已经结束，我是武试第一，按照帝国重武轻文的调性，就算有人在文试上得了第一，最后的冠军也还是我，除非那一方势力，还同时拿到了武试的第二名，但是据我所知，贺兰家好像没有这样的文曲星。”
“嗯，确实，文试的成绩下午就已经出来了，云妙是榜首，我输给她一分，还是太仓促了。”
“所以，老头这副城主当的实至名归，没人会有什么异议，有的那个也已经死了，主城来的人，注意力全在千凌素身上，可能他也懒得插手这上城的事，应该不会管太多的。”
“嗯，等他一走，这副城主，就等于城主。”
“说不定，没几天就会变成正的。”
“不！不可能的！”
“嗯？”
“帝国律法有文，要担任上城之主，个人实力必须要达到万乘级，就连当初的牧河川，实力不够的时候也只是副职。”
“这我倒是给忘了，不过只要那主城认命的人还没到，那他就一直是这里最大的官。”
“对，所以我留在这，对他，对家族，也包括对我自己，都还是很有好处的。”
“如果你决定了，我也不干涉，随你。”
“那，你呢，你要去哪？”
“我得去一座下城转一圈，有点事情要处理，然后，动身去主城，去干点大事。”
“嗯，我也不干涉你的决定，父亲当年能周游大陆，我相信，你也可以，只是……”
“放心，我回来的时候，绝对不会像他那样，如果真像他那样，那我就不回来了。”
“那姐姐就希望，你青出于蓝。”
“肯定比他更蓝！”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