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然开车送陈海山到机场赶飞机去北京。
一路上，陈海山回忆起陈年旧事。
“玉洁多少是有些精神洁癖的。其实我跟初婚对象，或者说初恋对象，没有领证，实际相处时间也很短，后来我无意中才知道了她的不幸遭遇，人家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更谈不上来打扰我，我也是一心想帮助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个心情你可理解？”
陈海山深深吸了一口烟，朝窗外吐出来一串烟圈，随风快速飘散。
“理解！感同身受。”
陆少然回答道，他帮助上官颂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要上官菲儿如何报答他。但谁又能相信无缘无故的帮助呢？
“玉洁这么多年都无法原谅我，爱情使人自私，看来是对的，真正的爱一个人，可能就是想要把他据为己有，不愿意别人来分享。”
陈海山喃喃自语道。
“她也没有再嫁人，这么多年真不容易，我们离婚那年女儿才十岁，如今十三年都过去了。她一边照顾岳父岳母，一边教育女儿，白天坐诊搞研究，晚上看书写论文。女儿希若也很争气，南方医科大学毕业就去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研。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去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中心进修一年，当然，这次主要是为了陪陪女儿，弥补一下这么多年我作为父亲角色的缺失。以后女儿嫁了人成了家，可就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陪喽。”
陈海山说到女儿，眼睛里放光，心情明朗了好多。
“嫂子知道你这个真实想法么？”陆少然问道。
“知道。我离婚那会儿，卢珊刚大学毕业分到中心医院来做护士，那时候我们在一个科室。我最艰难，心情最低落的时候，是卢珊陪我走过来的。说来也真是奇怪，玉洁没有再理过我，但卢珊跟玉洁却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希若考上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研，还是卢珊给我说的，她说你要是有心就去陪陪女儿吧。真的很感谢卢珊，这么宽容大度。”
陈海山说到这儿，心情轻松了不少。
“其实，更应该感谢的是玉洁嫂子。”
陆少然轻声回了一句。
“嗯，弟弟说的对。是我当时钻牛角尖，做事太冲动。我对不起玉洁。”陈海山回应道。
“所以，做选择还是要思虑周全，不能感情用事。不管怎么说，现在全家人都幸福快乐的面对生活，这是我最大的欣慰。”陈海山继续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不再说话，沉默着又抽了一支烟。
眼看机场就要到了，陈海山缓缓地说出来一句话，语气严肃而又坚定。
“少然弟，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吧，激情都是热烈短暂却稍纵即逝的，现在你遇到了新鲜的，过一段时间你可能还会遇到其他新鲜的。那只是一种幻象，一种错觉。”
陆少然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
陆少然把车停在停车场，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要送陈海山上二楼候机大厅去。
陈海山摆了摆手，“兄弟，回去吧，保重。”
“哥，你在美国方便了，关注一下咱们的比特币，今年春节我给你说的，说完我就买了一些。”陆少然交待道。
“好，我会好好研究的。”
陈海山说完，拉起行李箱，走进了升降电梯。
“滴……滴……”
陆少然去停车场开车，这时，手机微信响了起来。
“陛下，你在哪儿？方便来接我么？爱妃想你。”
后面是一个亲吻的表情，和一个索要拥抱的表情。
陆少然微微一笑，将车启动，过收费杆停车的间隙，回了条信息。
“好，等我一个小时，乖啦。”
陆少然开足马力，飞驰在机场高速上。
一路上，陆少然都在反复回味着陈海山的话。
是啊，有娇妻，有女儿，有儿子，有事业，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一个小时还未到，上官菲儿就收到了陆少然发来的信息。
“爱妃久等了，现在可以走了么？我还有一个路口就到大门口了。”
“陛下辛苦，不着急，爱妃这就准备出去了。”
上官菲儿在工位上百无聊赖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陆少然的信息，看了一下表，也才刚到四点五十分。
唉，这一个小时时间等待地好漫长啊！
上官菲儿整理了一下妆容，待五点钟声响起，打了个下班卡，挎起小挎包，欢快地出了门。
来到校门外，一辆黑色的迈腾在门口停着，正是陆少然的车。
上官菲儿走近副驾驶座，陆少然在车内把副驾驶座的门推开，上官菲儿一个跨步坐了上来，朝陆少然的右脸颊亲了一口，陆少然猝不及防本想躲避，但车内空间狭小，又系着安全带，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口。
“咦，陛下还害羞呢？”
上官菲儿笑嘻嘻地说道。
陆少然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应道：“烟味儿大，怕呛着你。”
“不怕，不过，这车里烟味儿好大呀。陛下不是不怎么抽烟嘛？”
上官菲儿印象中，陆少然很少抽烟，至少和她在一起时没有见到过他抽烟。
“送陈主任去机场，路上抽了几根烟。”
陆少然解释道。
“哦，没事儿，你想抽就抽，我不管的。你要喝酒了，我还能陪陪你。”
上官菲儿深情地望着陆少然说道。
上官菲儿也是上了大学以后和同学们一起聚餐，才发现自己的酒量不错，喝两瓶啤酒一点儿事儿没有。估计是遗传吧，自己母亲喝酒也没见醉过。
据说喝酒不醉的人是因为体内含有大量高活性的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氢酶，酒精代谢快，迅速挥发成了水和二氧化碳，排出体外。
“好！乖啦！”
陆少然拿起上官菲儿的左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
楚秋秋是特别讨厌陆少然吸烟的，在家肯定是不能吸了，出门也尽可能少吸。每次一闻到陆少然衣服上的烟味就要嘟囔几句。
但很多时候，真的不是陆少然想抽，他其实没有什么烟瘾，出门在外，拜访客户交际应酬，烟是个很应时的媒介，可以瞬间拉近关系缓解尴尬。
“要来一根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