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当初对我做了什么？现在还装有什么意思呢？您莫不是觉得我忘记了？师父……”
最后两个字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
曾经她有多依赖和相信他，现在她就有多恨她。
“等等！阿缘，你这是做什么？”
忘川河神站起身，后退一步，皱眉盯着舒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别冲动。你经历了什么，好好告诉我，别乱来。你对师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她也希望是误会，在古地深渊的那一千年里，她无数次试探感受，反复确认，逃脱，被抓回……
她试探确定了这么多次，那就是他啊！
对她这么残忍的人，就是她敬爱的师父！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
小姑娘的眼睛逐渐变红，手心的皮肉开始绽开。本身有些透明的身体似乎凝实了一些，从灵魂向实体靠近。
不管她面对别人的时候多淡定，可到了他面前她就保持不了镇定，越是回想过去的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她的恨也就越深。
“我忘川河神的弟子，任何人都欺负不得，包括我自己。”
“你算个什么东西？师徒？不过是个称号而已。”
“师父会护着你，万事有师父。”
“徒儿乖乖配合，能少吃点苦头，知道吗？”
“因为有缘，所以你就是我的弟子，因为你是我的弟子，所以我护着你是应该的。”
“因为你体质特殊啊，你知道你这种体质有多难得吗？我宠你这么多年，你现在报答一下是应该的。”
“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都行，不会有人敢动你。”
“你怎么就学不乖？既然这么爱跑，那这次就把双腿的脚掌锯了吧。”
……
太多太多了，他对她好对她宠溺微笑的时候，他折磨她微笑的时候。
“大帝！安抚住她！她不对劲！”
忘川河神往后退，好看的眉心皱出一个川字。
不对劲……她太不对劲了！
这不是他的徒弟，阿缘不是这样的。
九幽大帝出手，手里的神力压制舒央，试图限制住她。
然而舒央的手一扬，忘川河水铺面而来，九幽大帝面色一变立即避开。
忘川河水，就算他这个大帝也不敢直接面对，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控制的玩意。
避开后九幽大帝就惊住了。
她居然能够控制忘川河水！
忘川河神手中有灯盏升起，里面一个虚弱的几乎消散的魂魄正不受控制的往舒央的方向飘。
竟然真的是阿缘。
忘川河神皱眉盯着舒央，小姑娘此刻眼睛通红，嘴角缓缓扬起。
不对……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忘川，她在驱使忘川河水。”
“我知道。”
她能驱使忘川河水，应该是她才对，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还不出手，冥神界都要被忘川河水波及！”
九幽大帝的声音有些焦急，手中出现冥王印神力经过冥王印，将舒央召唤来的忘川河水压了回去。
忘川河水从舒央灵魂中冲刷而过，再次回到忘川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