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班主任的手僵在半空，安安正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也不知道夫人口中的柴房是哪儿，可她不想去。
下意识的很抗拒那个地方。
“别怕，没事的。”
班主任放低声音安抚。
然而他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
小姑娘的动作弧度越来越大。
“你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今天我就把这张岩给撕下来，我看你还能不能去勾引人。”
少女笑的狰狞，手里的匕首逐渐在面前放大。
“啊！”
安安突然睁开眼睛，对上班主任的视线。
“吴安安同学，你怎么了？”
虽然已经答应了梅迟共，可班主任还是想尽自己最后的责任，好好照顾一下这个女孩。
安安瞪着眼睛，手颤抖的厉害，想要去摸摸自己的脸却又不敢。
痛，太痛了。
是谁？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剥她的脸？
安安有些恍惚，刚才的噩梦太过真实，她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吴安安同学？”
班主任的声音再次传来，安安这才回神，愣愣的看着班主任。
对了，刚刚有人在打她，不是剥她的脸。
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笑了几声。
还好她的脸还在，还好那只是梦。
只是这个梦太疼了，以后她都不要做这种梦了。
“老师，我伤人了，你们要怎么处罚我呢？”
安安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有些冷漠。
在福利院的这几年，她打了不少次架，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反正只要伤害了别人就会受到处罚。
院长说过无数次，在福利院，那些处罚都是轻的，只有这外面的世界才会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残酷。
在刚才，她已经体验到了一点。
如果只是被殴打就叫残酷的话，那她觉得可能自己会很适应这种残酷。
毕竟从小到大她被打的次数不少，不管别人怎么打她，只要她不死，就总有一天他能将那些人打趴下。
但是这里不是福利院，她从认字开始就看了不少书，以及从院长她们的聊天里，知道了很多事。
虽然，她才几岁，可她的心性并没有这么年轻。
她已经不小了。
就像院长说的，在外面的孩子三岁是三岁，七岁是七岁，但是在福利院的孩子，三岁是七岁，七岁得是十七岁。
班主任有些哑然，被她这话问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帮我打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我也推了她一把，虽然我受的伤害要多一些，但是我没有家人，所以，你们要怎么欺负我呢？”
有后台的人，和没后台的人差别是很大的。
就像福利院里寄养的孩子和她们这种没人要的孩子的区别一样。
院长对寄养的孩子总是温柔的，就算是惩罚也很轻微，可对她们就很冷漠，处罚也是不给吃，不让睡，打骂更是常事。
班主任没想到这一番话居然会从一个几岁的孩子嘴里听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
她应该是在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