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医来的很快，把脉也很神速，没一会儿就开了方子。
“陛下这是被了下药，纵欲过度，底子虚空了，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近日最好不要行房。”
“咳咳。”高公公假咳了一下，提醒华太医说话不要太直。
然而华太医丝毫不在意，他把方子交给高公公后就起身朝夜晴躬身告退了。
相较于日日来号脉的李院判左一句陛下龙体安康右一句陛下万寿无疆之类的假大空台词，华太医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说的话更实在。
高公公心里叹了口气，随即朝夜晴道：“陛下恕罪，华桑向来嘴臭没一句好话的，不过他也是为了陛下龙体着想才如此。”
夜晴知晓高公公这是要保华太医。
太医院都是人精，就只有一个华桑还算是个正经人了，他从不讨好任何一位主子，向来是有一说一，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口。
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医术明明比院正院判等人还高超，但仍旧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甚至连御医都算不上。
夜晴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宣他来诊脉的。
“高启，你瞧着朕是那狭隘之人？”夜晴睨了高公公一眼，不怒自威。
高公公连忙跪下，“陛下恕罪！老奴并无此意。”
“起来吧，别动不动又跪又恕罪的，你也跟了朕有些年头了，朕就是说句玩笑话罢了。若不是信他，也不会让他来了。”
“陛下说的是。”
“往后就别让李院判来号脉了，就华桑这个臭老头来吧。”
“诺。”
趁着高公公拿方子去煎药时，夜晴想起了夜帝好像还有一队名为龙影卫的暗卫。
照着夜帝惯用的手势，夜晴右手食指轻扣桌子三下。
随即就有一个龙影卫无声地落到他面前，单膝跪下。
夜晴微微仰起头看了眼上头的房梁，该不会是从那儿下来的吧……
段念之他就经常这样……
龙影卫跪在那儿低着头不言不语，等着夜晴吩咐。
【晴哥，你让人家下来，自己又走神，这是要干嘛呀？】
404提醒了一句。
夜晴回过神来，“今日休沐，众王爷都去了何处，速速报来。”
“诺。”
龙影卫闪身离开了。
「晴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有人物直播间功能了？」
被404这么一点，夜晴一拍额头，「瞧我，上个世界呆了17年都习惯了，忘了你这会儿已经恢复了。」
【你要看哪个王爷的直播间？】
「那就先看那个把柔妃美人献给我的渊王吧，能让柔妃给我下药的，也就他敢这么做了。好一个排行第二的带孝子，看看他现在又在搅什么屎。」
404得了指令，连接了渊王夜久深的直播间。
此时的夜久深正在搅屎，是真的搅屎。
当夜晴和404看到他拿着根棍子在搅着一坨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酷似答辩的玩意儿时，一人一统都是地铁老人手机的神情。
「他这是刚撞到了脑子吗？」
【emmm……我觉得你说的对，他确实是撞到了脑子，而且可能是在次元通道撞的。】
「啥？」
【晴哥，这渊王他竟然顶着前任主神的脸，你敢信！这渊王真挺冤枉啊，纯纯大冤种。】
「你说冤枉，哦不对，渊王和那个开溜的前任主神长着一样的脸？」
【对啊，你说巧不巧，所以我才说他可能是在次元通道给撞坏了脑子。】
「你现在马上回一趟管理局打听打听，这是不是他本人。」
【得，你等我一会儿哈。】
就在404走这一遭的时候，夜晴听到了直播间里的渊王正捂着脑袋碎碎念。
“特么的，老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明明都躲在山卡拉去了竟然还被他抓了回来，流放就算了，还把我流放到这破书里来当个什么垃圾王爷。
老子好歹也是当过主神的，就不能让我当个皇帝吗！唉~~~好想念我的薯片快乐水以及我刚买的大house……”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404回来了。
【晴哥，真的是前任主神。】
「嗯，我已经知道了。」
毕竟能说出什么薯片快乐水大house的，还长得一样的脸，百分百就是他本人了。
【我听别的统事说，前任主神被管理局给抓回来了，刑罚是流放到三千小世界里走一个轮回，这一来就跟咱们同一本书，也太巧了。】
「真的是巧吗？难道不是现任主神故意的吗？」
【诶？现任主神这么变态的吗？】
「嗐，反正管理局的都是深井冰，脑回路都跟正经人不一样的。」
【……也是。】
此时高公公端着药回来了，夜晴连忙关了直播间。
“陛下，该喝药了。”
夜晴看着高公公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突然有一种“大郎该喝药了”的错觉。
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口闷了那碗黑漆漆的药，夜晴有点想撂挑子。
特喵的，夜帝倒是爽完了，苦的只有自己。
想哭……
不行，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算一算。
“咳咳，老高啊。”
高公公直了直身子。
一般夜帝私底下叫他老高时就不是以君臣的身份来说话了，这种时候就可以不用太过拘谨了。
“你说，老二他是不是想要朕死啊？”
高公公闻言稍稍纠结了一下用词，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说是，就有离间君王父子情感的嫌疑。
说不是，又违心。
毕竟柔妃如何快速上位的，宫里哪个瞧不出来。
“别犹豫啊，想到什么只管说。就当是朕这个晚辈跟你请教。”
说罢，夜晴还贴心地从一旁拉了张凳子来。
拍了拍凳子，“坐！”
高公公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心里慌得一批，以往夜帝私底下再温和，也不会给他赐座的，更别说还是亲自给他拉凳子了，简直受宠若惊。
“瞧你，这怂样。”夜晴调侃道。
高公公微微松了松紧绷的脸，“陛下既知晓柔妃是渊王爷派来的眼线，为何还要钻柔妃的套子？”
被高公公这么一问，夜晴有些噎住了。
总不能跟他说，夜帝就是一时色令智昏被柔妃给迷住了吧？
虽说盛宠几日后总会腻的，但是这会儿新鲜劲儿还没过啊……
莫得办法，夜晴只好给自己强行挽一下尊。
“老高啊，朕这个叫将计就计。”
高公公一脸“忽悠，你接着忽悠”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高启好歹是伺候了两代皇帝的人精，你看他信你不！哈哈哈哈哈，晴哥你忽悠谁都行，忽悠高启就有点勉强了。】
夜晴撇了撇嘴，直接给404禁了言。
我让你口嗨！
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