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凌除夕夜在倚梅园带走一个貌美宫女,直接安置在仪元殿的正殿,未曾宠幸。
翌日这位大周天子便命人晓谕六宫、册封宫女虞琳琅为嫔,封号“懿”。
旨意一经传达,震惊六宫,就连在颐宁宫养病的太后都有些怔怔然。
凤仪宫,听闻这个消息的皇后朱宜修端起茶盏的动作微微一滞,蹙眉不解。
她自言自语道:“懿,美也。柔克为懿,温柔圣善曰懿,这样好的封号,陛下怎么就给了一个宫女出身的女子?”
更令她心烦意乱、无法揣度的是,按照祖制,宫女晋妃嫔只能逐级晋升。
初承宠只能封为最末的从八品更衣,何况虞琳琅还未曾正式承宠。
虞琳琅宫女出身,有何资格一跃成为正五品的嫔?还有如此寓意的封号,这待遇比今年选秀进宫的妃嫔都要高。
“陛下到底怎么想的,连祖宗规矩都忘了不成?”
皇后扶额,隐隐有些发疼,语气里满是懊恼与不解。
“娘娘,想必是虞氏太过狐媚,蛊惑了陛下。
她就算册封为嫔,但改不了是宫女出身,没有母家倚仗,唯有倚靠君恩,长久不久的。”
剪秋上前替主子按摩着头部穴位,好声好气地分析劝解。
“娘娘且安心等着,虞氏讨不着好,如今该恼的应该是宓秀宫的华妃,且看她们相争,对娘娘有益无害。”
皇后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新人们进宫已有两三个月,莞贵人虽然在碎玉轩养病。
但前不久晋封为惠嫔的沈眉庄宠眷颇多,已经分了华妃不少的恩宠。
两人正明争暗斗着,皇后只需要看着她们争斗,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但现在皇后坐不住,这样越级封嫔、不合祖制的大事,陛下都不与她商量一下。
她是皇后,陛下到底有没有考虑她的心情?皇后越想越心塞,对懿嫔越发忌惮。
“剪秋,给本宫好好地查,这个虞氏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皇后咬牙切齿地吩咐,眼底暗藏着挥之不尽的寒意。
“奴婢遵命!”
剪秋躬身应下,对还未蒙面的懿嫔虞氏满是厌恶。
皇后这边头疼的毛病发作却隐忍没叫太医,宓秀宫的华妃狠狠地摔了几个粉瓷花瓶,心情糟糕,忍不住厉声怒骂:“哪里来的贱人,竟敢狐媚陛下!”
六宫妃嫔心思各异,满是醋意,都是对新封的懿妃好奇和嫉恨。
被嫉恨的琳琅无所知觉,在高床软榻上睡了一觉,跟周玄凌一起用过膳食。
二人乔装出宫游完了一番,晚些回了皇宫,琳琅便坐着专用的轿辇去了泉露宫,惬意地享受着牡丹香汤。
冬日泡温泉,确实是一大乐事。
周玄凌在帝王专用的莲花汤沐浴更衣后,不叫人来打扰。
透过层层叠叠的薄纱珠帘,宛如雾里看花一般,香肩袒露的美人在朦胧的雾气里,身姿婀娜起伏,令人心头一阵热血激荡。
他有几分,心头痒痒的,不知是顺着心意进去与美人共沐鸳鸯浴。
还是在此静静看着,大饱眼福。
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宛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有一种微妙的旖旎在他心间流淌。
直到随侍的宫女们端着放着整齐叠好的寝衣外袍的托盘恭候在殿外两侧。
周玄凌方才微笑着踱步走进去,声音温和地唤了一声:“琳琅。”
沐浴的美人儿俏生生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眸恰似盈盈秋水,红唇娇艳欲滴,乌发披肩,好似云雾般迷人,尽显娇柔丽色。
周玄凌只觉口干舌燥,心头莫名地酥麻一片,鼻血差点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