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大学校外的一家餐厅中。
\b“你们……是邻居？”
云容裳十分惊讶地问道。
刚才遇到了李牧之后，得知了李牧和这个英国女生正准备一起去吃饭，她就也跟着一起了。
而一路上，她也知道了这个英国女生和李牧之间的联系。
“是呀。”
伊莎笑着说道。
云容裳沉默了片刻。
她看了一眼伊莎，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英国女生长得十分的漂亮。
金发碧眼，高挑的个子，还有那虽然身穿颇为保守的衣着，却依然难掩其形的模特级身材。
大概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能够吸引各种男生的目光。
此外，这位看起来似乎家庭也十分的富有。
作为女生，云容裳对各种时尚品牌也有不少的了解，就单说伊莎的衣服和裤子，就都是古驰的，而她手上提的包也是爱马仕。
而且好像还是一款限量版……至少云容裳没有在爱马仕的官网上见过有这款包的零售。
这是一个充满了竞争力的女生啊……
当然，云容裳观察伊莎的时候，伊莎也同样在打量着云容裳。\b
一个和李牧很熟悉的华国女生？
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挺不错。
她的长相也很漂亮，至少算得上是伊莎现实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华人女生。
只是不知道李牧的审美更偏向于那一边。
伊莎很清楚，不同的人在审美上也都有所不同。
尽管她相信自己的容貌，但有时候，这种主观的东西，的确是无法用绝对来形容的。
好吧——到这里她也必须得承认，她对李牧有很大的好感。
或者说，学数学的女生，没有哪个不对李牧有好感。
当然，这种好感，也更多的是一种崇拜心里在作祟。
所以自从她得知李牧是自己的邻居时，她就一直在找机会和李牧接触。
不过现在嘛……
好像是有一个竞争对手了？
然而就在两个女生都在相互打量的时候，李牧在干嘛呢？
他的脑海中，仍然在思索着刚才在李赫特那里得到的想法。
“圆法和筛法进行结合……”
“怎么总是给我一种受阻的感觉……”
他眯着眼睛思索着。
凭借着一心多用的能力，他哪怕是刚才走在路上，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他又总有一种直觉，这个问题似乎无法在单纯的数论领域中得到解决。
他的心中思考了很久，直到最后，他索性从旁边的包中拿出了自己的草稿本，直接放在了餐桌上，开始当场推算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两个女生都有些不知道作何表示。
这可真是……
颇有天才的风范。
难怪人家能够成为当今世界最有名的天才数学家，瞧瞧人家这对待学术的态度。
云容裳和伊莎对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当然相比较起伊莎的无奈，云容裳还多了一种习惯。
“还是这个样子啊。”云容裳感慨一声。
“什么样子？”伊莎疑惑地问道。
“就像现在这样，仿佛着了魔一样。”
云容裳说道：“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不管身处何地，心中都一直在思考着数学问题。”
“一有了什么灵感和想法，他就会立马拿出草稿纸，然后将这个灵感或者是想法给记下来。”
伊莎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对他来说……似乎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吗？”
云容裳微微摇头，没有说什么。
伊莎瞥了一眼李牧，又小声道：“不过，咱们这么聊，他应该听得见吧？”
云容裳笑了笑，随后便喊了一声“李牧”。
结果李牧头抬都没抬。
伊莎：“……”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李牧居然有这种心无旁骛的能力。
这得是多么专注啊？
当然，她也多看了云容裳一眼，这个华国女生，对李牧熟悉地也不是一点半点。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餐走了过来。
“这位先生，请您小心。”
将盘子放上去之前，服务员对李牧说了一声。
李牧也随之抬起了头。
“噢！抱歉。”
\u001c他迅速的将草稿本从桌子上收了起来。
“请慢慢享用。”
服务员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毕竟旁边就是牛津大学，所以也经常有牛津大学的教授或者学生什么的，直接在他们的餐厅中研究学术问题。
只不过当他放下了手中的餐盘，然后瞅了一眼李牧，顿时就愣了一下：“等等，你是那位李牧吗。”
李牧一愣，“呃，是我。”
服务员认出了李牧，顿时惊喜了起来：“偶买噶，我可以和你合张影吗？”
“当然可以。”
这名服务员当即就拿出了手机和李牧合了一张影，看着照片，兴奋地说道：“真是太棒了！”
“祝您和两位小姐用餐愉快。”
随后他便开开心心地离开了这里，就如同见到了偶像一样。
当然，李牧对于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转头看了一眼两个女生，招呼一声道：“先吃吧，这一顿我请了。”\b
然后他也没有客气，立马就吃了起来。
反正他也早就饿了。
两个女生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也随之开动。
一顿饭结束，吃的倒还算是尽兴，主要是因为这家餐厅也不是英国的传统餐厅。
而伊莎和云容裳两人一直聊着天，聊着聊着就成了好友，吃完后就和李牧表示她们要一起去逛一逛。
对于女生逛街，李牧当然就直接表示自己不去了。
第一，避免自己的腿走折了，第二，有这闲工夫，他还不如回去多看几篇论文呢。
经过刚才的思考，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验证。
“那就拜拜咯。”
“拜拜。”
和两个女生挥手告别，看着她们走远的背影，李牧转头走回的学校。
只不过，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他真的听不到两人在讨论什么吗？
其实凭借着一心多用的能力，他不管任何时候都能够听到周围的声音中包含了什么内容，脑海计算机会替他保存住一切信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超忆症，只不过脑海计算机的存在能够帮助他以另外一种形式储存这些信息，避免了超忆症患者的负担。
所以他十分清楚两个女生刚才都谈论了些什么。
他并不是真的感情迟钝，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任何人对他的情绪。
包括云容裳对他的感情。
只不过虽然知道，但有些东西，只适合用来收藏。
何为收藏？
就是那些伱认为是个好东西，但是暂时用不上的\b，于是被藏了起来。
等你忽然想起来的时候，也许就可以用上了。
只不过，李牧什么的时候会想起这个收藏品……
他不清楚，但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
时间又悄然过去。
夜晚的月亮从弯钩变成了玉盘，又从玉盘变为了弯钩。
一个月的过去，让世界来到了五月份。
“你的意思是……单从数论领域来尝试的话，筛法和圆法是无法结合的？”
李赫特的办公室中，他十分惊讶地对李牧说道。
“大致上来说，是可以这样解释。”
李牧点了点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数论作为一个只研究整数的领域，存在较多的问题，尤其是——它并不完美。”
说到这，李牧又笑了笑：“当然，世界上也没有任何完美的学科。”
李赫特皱了皱眉头。
李牧说的这个消息，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尝试在数论领域上对筛法和圆法进行统一。
而现在，李牧就直接将这个方向给否定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李赫特不由问道。
李牧没有多说，只是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李赫特看了几眼后，就问道：“这是……k-模理论？”
“是的。”李牧点点头。
k-模理论，也就是他在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另外一个版本，哈代-利特尔伍德猜想中所开发出来的一种新理论。
这个理论在诞生之后，就得到了数学界的追捧，这么大概八个月的时间过去，学界已然有不少的成果都是基于k-模理论而诞生的，不管是四大顶刊，还是其他次级期刊，在这段时间以来都刊登了不少这方面的论文。
k-模理论，已然成为了数学界的明星工具。
李赫特感到十分的意外：“你打算利用k-模理论来解决哥德巴赫猜想？”
“是，也不是。”
在李赫特的疑惑中，李牧解释道：“k-模理论，并不适合专门用来解决素数问题，尤其是它对哥德巴赫猜想的适配性，并不如圆法和筛法。”
“但是，对于圆法和筛法来说，我认为它们却能够借助k-模理论的帮助，然后实现结合，再进而帮我们解决哥德巴赫猜想。”
李赫特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这个想法十分的新奇，说不定你是对的呢？”
“但我必须要说的是，很遗憾，我对代数几何方面的研究并不多，所以对k-模理论我并不是特别的熟悉。”
“我仍然选择继续从数论领域出发。”
李牧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劝说李赫特的意思。
不同数学家对于数学的理念是有所不同的，如果非要劝说别人跟着自己的理念，反倒容易引起他人的反感。
“那就……咱们开始独立研究？”
李牧说道。
既然所思考的方向已经不同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像这样保持每个周交流一次的合作方式了。
李赫特笑了笑，随后便向李牧伸出手：“我想也只能这样了，没想到咱们的合作只经过了一个月就要结束了。”
“不过，这倒是也并不意外，你是一个真正全能的天才，不管是在数学中还是在所有的科学中。”
在数学上，李牧不仅在数论上大放异彩，同时对代数几何也有很深的研究，而他的李氏展开更是表现了他在微分学上的惊人天赋。
而在所有的科学中，李牧又在数理化上都做出了十分多惊人的成就。
所以，李赫特并不觉得结束合作，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也许，当初和李牧的合作，本身就是错误的。
“那就，祝你能够成功了。”
李赫特在最后说道。
李牧也微微点头：“也祝你能够成功。”
李赫特哈哈一笑。
从现在起，他们的身份也算是从合作者转变为了竞争者。
不过，李赫特不会因为自己多了这样一个强劲的竞争者而苦恼。
没什么别的理由，单纯因为他作为世袭贵族的子弟，不缺钱，也不缺地位，研究数学也只是因为爱好而已。
虽然这样一个单纯的爱好，让他成为了牛津大学墨顿学院的教授。
不过，李赫特有一点想错的事，李牧并不仅仅只是在数理化上有重要的成果。
至少，和理科有点关系的，他基本上都沾边了，就比如生物。
……
“喂，你好，请问是李牧先生吗？”
当李牧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接到这通来自米国的电话时，他有些疑惑。
“是我，请问你是？”
“李先生你好！”对方的声音立马就高兴了起来：“这里是米国纽约州长岛冷泉港实验室，我是阿德里安·克莱纳……额，当然这么介绍的话，你可能不会特别清楚，为了避免你误会，所以我得先提前声明一下，我不是为了炫耀，今年的沃尔夫医学奖得主是我。”
“我现在诚挚的邀请你加入到我们实验室，同我一起攻克癌症这个生物学界最大的难题。”
“我们非常需要你的数学分析能力，请你务必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