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三个小时后，圣克拉拉的市中心大平层里，唐·瓦伦丁和诺兰·布什内尔相对而坐，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易拉罐装的可口可乐，玻璃瓶装的百威啤酒，虽然容器不同，但他们都有着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挂满水珠。
“我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如果你想喝些其他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送。”靠在沙发上的唐·瓦伦丁翘着个二郎腿，举着百威简单示意。
“这些就行了，我现在喝不下其他的。”诺兰·布什内尔抓起可乐食指猛扣，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拉环脱手，碳水四起。
昂头猛灌，吨吨吨的声音好似深渊，吞噬一切。
下一秒，诺兰·布什内尔五指收紧，浅褐色的液体骤然飙出。
“oh！Sxxt！我特么的怎么这么倒霉？”
“如果说之前的失败是产品上的不足，《打砖块》这个游戏的确没有《吃豆人》那么优秀和惊艳，但这回的失败则完全不是我的问题吧？”
“新世代那台家用游戏机已经是当下最完美的产品了！”
“从cpU到机载储存！从磁带盒到首发游戏！”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但就算是这样，人们也不肯来买我的机器？？？”
“mFxxk！！！”
吼到这儿，他用力的甩了下手臂。
已经变了形的易拉罐狠狠地接触到了地面，发出了一声啪嗒的哀鸣。
虽然浅褐色的肥宅快乐水因为诺兰·布什内尔的缘故而溢散的到处都是，但唐·瓦伦丁并不在乎，举着百威轻抿了几口，笑着道：“人们不肯买你的机器？噢——诺兰——这个问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
“伱最大的失败并不是产品没有做好。”
“而是在产品不能立刻上市时就发布了它。”
“你的这个行为让伊森·琼斯有了喘息的时间！”
“因为据我所知，他是在今年年初才看到《星球大战》那部电影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你对外宣布新世代之后？”
“《星球大战》那个游戏完全就是一个赶工出来的产品！”
“如果你不是先发布产品，再发售产品，又或者说，如果你发布产品和发售产品之间的间隔时间没有那么长……”
“我想命运游戏是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威胁的！”
如此话语听得诺兰·布什内尔就是一呆。
下一秒，那略有浮肿的面庞顿时气血上涌！
“噢——多恩——说起这件事情我就更生气了！”
他双手挥舞的大吼道：“如果不是米罗华那群蠢货，我又怎么可能会提前发布新产品？如果不是米罗华高调的弄出了一个什么狗屎的阿波罗，弄的华纳觉得我们已经落后于人，急切的想要将宣传上的落后给追回来，那我肯定不会在今年年初就向大众展示新世代！”
“因为在我的计划里，芝加哥的展会才是最好的时间！”
“而几个月的间隔，也足够我们购买媒体进行营销了！”
一说起这事，诺兰·布什内尔便愤怒的不行。
而此事实唐·瓦伦丁又岂会不知？
笑着道：“所以你是替罪羊？”
“当然！”诺兰·布什内尔大声道：“我只是替罪羊！”
“华纳那些无能高管的替罪羊！”
尖锐的嘶吼好似一柄锋锐的小刀，能够将头顶的不平之事全部划破。
气喘的声音却像是阴影的蔓延，从下而上，要将布什内尔拖向深渊。
在盯着唐·瓦伦丁看了半晌后，这个家伙的身躯也逐渐佝偻，“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向后一靠，叹气笑道：“就算时间能够倒流，我想我也无法顶住华纳的压力，而且，就算是我真能按耐得住，有米罗华那群蠢货在……”
“伊森·琼斯也依旧会和现在这样，把我们踩在地上。”
“不聊这个了，说说你吧。”
“当我得知，伊森·琼斯在苗比达的工厂出事后，我便在那儿猜测，整个事情或许与你有关？因为苗比达……可是你的地盘……”
诺兰·布什内尔笑看着唐·瓦伦丁。
而那个在过去一年里留起长发的家伙却连忙摆手，道：“噢诺兰，你可不能乱说话，什么叫苗比达是我的地盘？你这弄得我像是个黑手党！”
“难道不是吗？”诺兰·布什内尔说：“如果你不是黑手党，你怎么可能会想到那种奇怪的方法去恶心伊森·琼斯？”
“嘿！注意你的言辞！”唐·瓦伦丁板起了脸，不高兴的说道：“我那只是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了一定的帮助！”
唐·瓦伦丁向诺兰·布什内尔投去了认真的眼神。
但在四目相对之下，他只坚持了不到半分钟，便败下阵来。
“okay，okay……”他笑着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去恶心了伊森·琼斯，又或者说，我恨不得他去死！”
随着唐·瓦伦丁的讲述，诺兰·布什内尔这才知晓，双方分别之后，这个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
自打唐·瓦伦丁在两年以前将雅达利的股份全部出售给华纳后，拿着现金离场的他便在圣克拉拉这边定居了下来。因为这里距离硅谷很近，想要对高新技术产业进行投资的他可以很方便的了解发生在此地的项目。
而寻觅项目的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对伊森·琼斯的关注，不论是面子上的丢尽还是经济上的亏损，都让他想要把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或许是因为一直盯梢的缘故，所以他可以算是亲眼目睹了伊森·琼斯的全部成长，从草台班子的初创，到搭上拉尔夫·贝尔的快车，再到《吃豆人》的惊天发布，这蹦的比飞的还要高的事实，让他十分难受。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伊森·琼斯在硅谷的苗比达买了地，建了厂，还沿用了当下制造公司最喜欢的雇佣准则，用嬉皮士压低成本。
当这一事实出现后——
“说实话，当时的我很是兴奋。”唐·瓦伦丁笑着道：“我清楚，嬉皮士这些人非常的散漫，不好管理。”
“虽然现在的他们需要融入社会，因为他们已经没法和以前一样不断游行不断歌唱了，但同时，能够管理他们的真正关键，其实并不是他们那些已经归于平静的内心，而是得和他们融为一体。”
“就像你之前一样，和他们一起喝酒，和他们一起弹唱，和他们一起怼草，和他们一起飙车，只有做到这一切，他们才会服你。”
“伊森·琼斯做不到这些。”
“所以，自那时开始，我便觉得，他的那间工厂会出问题。”
“然后我便拜托了我的英特尔朋友帮我关注了一下那边的情况。”
“再然后……”
“能够提供需求的人和想要获得帮助的人便搭上了线。”
说到这儿，唐·瓦伦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把话说明白，但诺兰·布什内尔却已经听清楚了。
所谓的能够提供需求的人和需要帮助的人搭上了线，那讲的其实就是贩子上门服务的事情，当这种暗示出现后，唐·瓦伦丁其实也就已经向他坦白了一切。
“可你使用的这种手段对伊森·琼斯几乎没有造成任何打击。”
诺兰·布什内尔重新开了一罐可乐，道：“那里只是乱了几天，然后便又归于平静，伊森·琼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噢噢噢——诺兰，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唐·瓦伦丁摇头叫道：“伊森·琼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别骗自己了！”
“你们雅达利……好吧，当时的雅达利可是在这个事件中收益颇多！”
“如果不是那些家伙闹事，伊森·琼斯从本子回来后估计就要研发新游戏了，怎么可能会拖到今年年初？”
“那种没有影响的话骗骗别人就行了，在我这里可是不管用的！”
“好吧好吧好吧……”
诺兰·布什内尔一边点头一边道：“我承认有作用，但不大……”
接二连三的否认，让唐·瓦伦丁笑了起来，“噢诺兰，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想要知道我的后手是什么。”
“现在的你只想快点看着伊森·琼斯倒霉。”
“而这种事情告诉你也无妨。”
“因为我原先的计划已经用不上了，永远都用不上了……”
实际上，让能够提供帮助的人和有所需求的人搭上线只是唐·瓦伦丁计划中的第一步，主要是想看看，伊森·琼斯会如何应对这种突发事件。
如果命运游戏将那些嬉皮士们视为不安定的因素，将他们尽数开除，那他就会直接拱火，令那些平白失去工作的家伙们开始示威抗议。然后再联系媒体，将命运游戏的资本家做派尽数曝光。
就连媒体标题他都已经想好了——
【垮掉一代拥抱社会却遭排斥，命运游戏尽数开除寓意何为】
他要把整个事情做成社会问题！
以舆论的威压把命运游戏的名声搞臭！
但可惜……
“他并没有将那些人全部开除。”唐·瓦伦丁扬了扬眉，道：“他们选择了最善良的方式，只是将那些对公司有影响的家伙开掉了。”
“但这并不重要对吧，因为他新招了一批人。”
“是**老兵。”
说起这个，唐·瓦伦丁便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无数的遗憾，“诺兰，不瞒你说，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整个人都非常的兴奋！”
“我脑子里直接就冒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那就是让那些贩子再来一次！”
“再往命运游戏的那群嬉皮士里散播可乐！”
“你或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很简单，当那些贩子们开始散播可乐时，那些**老兵必然会发现，他们一定会驱赶，一定会动手，而当他们威胁那些贩子不要再来后……事情就已经办成了……”
说到这儿，唐·瓦伦丁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盯着诺兰·布什内尔，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被**老兵威胁后，那些贩子会顺从离开，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的家人便会报警，说他们失踪了。”
“虽说几个贩子的失踪在我们国家算是小事中的小事，小到加州警方甚至都懒得管，因为我们加州和下加利福尼亚连通，每年会有无数的贩子在边境线上窜来窜去，但……如果说，那些贩子都有案底呢？”
“那些贩子本来就是边境线上的混混呢？”
“他们本来干的就是人肉背货的生意呢？”
每出现一个问题，唐·瓦伦丁的身子便会前倾半分。
当他问完心中所想后，那突出的眼眸更是尽显癫狂。
而那渗人的眼神则是让诺兰·布什内尔愣在了当场。
过了好半晌，恍然大悟的他这才大声道：“oh！Sxxt！你特码的找的该不会是和mxG那边有直接关系的头目马仔吧？”
“嗯哼。”
诺兰·布什内尔的醒悟让唐·瓦伦丁重新坐好。
笑着耸肩，微微摊手。
那得意的模样瞧得诺兰·布什内尔不寒而栗。
因为他明白了唐·瓦伦丁的意思！
一些贩子在加州失踪，那的确是一件小事情。
但如果是一些天天在边境线上背货走线，拥有案底，甚至还有可能和mxG那边的头目有所关联的贩子失踪了？
那是一定会引起联邦、媒体甚至是大众的关注的！
因为当下的阿美利加，他们脚下的加州，那是真的有在打击毐品！
一九七零年，加州就颁布了《控制药物法》，在加州境内实施了比联邦毐品法更加严厉的刑罚，他们将毐品分为五类，其中的I类和II类将受到最严格的管制和惩处，三年后，更是成立了加利福尼亚州毐品滥用咨询委员会，派专员对毐品问题进行研究，定期向州长和立法机关提供报告。
而在同年（73），dEA（联邦缉毐局）也正式成立，和佛伯乐，海关等机构一同行动，对毐品犯罪，甚至可以说是毐品运输犯罪进行严厉打击。
75年的时候，阿美利加还和mxG签署了《双边缉毐协议》，76年代宗甚至还为了这事特意访问了mxG，并直接促成了秃鹰行动，利用特定的除草剂摧毁了墨西哥锡那罗亚，杜兰戈和奇瓦瓦州的大片种植园。
当这些事实出现后……
有一些走线的贩子在和命运游戏接触之后就消失了？
那伊森·琼斯是一定会被盯上的！
不管他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斯坦福！
而在等媒体深挖，发现命运游戏之前就和贩子接触，之后又因此雇佣了一堆**老兵后……
诺兰·布什内尔甚至都能够脑补出媒体漫天漫地的负面报道！
即便他们不推波助澜，媒体也会觉得贩子的失踪和命运游戏有关！
因为当下这个年代里，**老兵的确在屈辱中愤怒反击过！
即便他们在一旁看戏，伊森·琼斯也会因此忙的焦头烂额！
如果他们还在一旁拱了一波火？
那就能直接搞出**老兵枪杀贩子，伊森·琼斯买凶杀人的标题了！
至于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那根本就不重要！
因为甭管是嬉皮士，还是**老兵，亦或是走线贩子，那都不是什么好人！在大众的眼里，命运游戏的dEbUFF简直拉满了！
“那你为什么没这么做？”诺兰·布什内尔激动的问：“这个计划明明这么完美，你为什么没有实施？”
“是因为那些贩子有问题吗？”
“他们不配合？”
“还是因为你给的钱太少了，他们不肯彻底消失？”
接连不断的询问让唐·瓦伦丁抿了抿唇。
一脸颓废的昂起头，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后，他无奈的说道，“都不是，我找来的贩子没有问题，他们都是小人物，愿意配合我，我给的钱也足够多，多的他们能绕一圈跑到加麻大那边享受生活。”
“但可惜……”
“这一切都因为去年的大选成为了永远都不可能付诸现实的计划！”
“和伊森·琼斯关系很好的芭芭拉·巴布科克去了doJ？”
“mFxxk！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就算引来了dEA，doJ也会出面帮他背书，表示他伊森·琼斯和那些破事没有关系！”
“要是在闹大一点，伊森·琼斯的姐姐去找文顿·瑟夫帮忙，那NSA和cIA肯定会有一个下场，到了那个时候，我还能跑得掉？”
“别开玩笑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们抓不到的人！”
虽然为了打击毐品犯罪，联邦专门成立了缉毐局，在权力上甚至和佛伯乐平级，在特殊情况下甚至可以申请调动军队进行联合镇压，但……
他们和佛伯乐一样，依旧是doJ的下属机构。在闹出意外之后，他们的确可以查命运游戏，但doJ也可以让他们不要查。
NSA就更简单了，作为阿美利加最大的情报部门，他们是dod的下属机构，专门负责收集和分析外国及本国通讯资料，为此，他们雇佣了一堆数学、计算机和语言学家，而文顿·瑟夫的论文和tcp\/Ip协议……早在两年前就在这里传播了。
当这些意外出现后……
唐·瓦伦丁便选择了收手。
他的确想要掐死伊森·琼斯，但他不是傻哔。
不会去做那种引火烧身的事情。
“所以你就让之前的挑衅变成了一个没有结尾的闹剧？”诺兰问。
“不然呢？”唐·瓦伦丁耸了耸肩。
“好像是这样的……”诺兰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从感情上来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从现状上来讲……
“特码的！伊森·琼斯怎么这么幸运啊！”
诺兰·布什内尔爆起了粗口，“在专利上，他能找到拉尔夫·贝尔帮忙！在硬件上，他有moS和苹果！在你盯着他时，芭芭拉·巴布科克和文顿·瑟夫从大学教授摇生一变成为了政府官员？而且还是级别超高的特聘人员？更重要的是，在我领先他做出产品时，他临时赶制出来的游戏都能引领潮流？而且还有个《星球大战》保驾护航？”
“mFxxk！这特码都是什么破事啊！”
“正常人遇到一件都得感谢上帝了，而他呢？”
“他他他他他输过吗？”
诺兰·布什内尔气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坐在那儿的他难受的喘着粗气。
而就在他以为，现在的伊森·琼斯已成气候，已经不是他这种失败之人可以直视时，唐·瓦伦丁，笑出了声。
他站起身子，离开了客厅。
等他再次现身时，一份文件也被他丢到了诺兰·布什内尔的面前。
“这是什么？”诺兰·布什内尔疑惑的问。
“伊森·琼斯的大麻烦。”唐·瓦伦丁笑着说。
如此答案让诺兰·布什内尔眉头一挑。
因为他并不清楚，当下，如此成功的伊森·琼斯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而等他翻开文件仔细一瞧后……
迎面而来的一张图片，让他喜不自胜。
“任天堂？”他惊喜道。
“Yeah~任天堂~”唐·瓦伦丁点头说：“现在的伊森·琼斯或许会非常高兴吧？因为《星球大战》在北美大卖，但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任天堂已经在侵犯他的利益了……”
说到这儿，唐·瓦伦丁还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这真是个倒霉的孩子。”
“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也麻烦不断。”
注：1阿美利加的禁毐行动在1969年到1977年的确是非常的狂野的，他们的确是在疯狂禁毐的。关于这个事情，我们国家的社科院还专门做过研究，出了很多报告和论文，问题很复杂，如果要说的话还得从土鸡和高卢鸡说起，文中写的其实是非常片面的，看看就行。2加州在七十年代也是疯狂禁毐的，但了解那段历史的人可能会知道，加州的疯狂要打引号，因为他们左右横跳。一方面，他们的确是在七十年代初制定了比联邦还要严厉的刑罚，另一方面，没过几年，他们又把麻给剔除出来了，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很敏感，我就不展开写了，在这里备注一下是想说明为什么本章诺兰和瓦伦丁的观点和前文苗比达警长说的不一致，因为现实中的他们就是在反复横跳的，只要对自己有利，那其实都是有理的。3文顿·瑟夫所在的dod的确是当年禁毐的十五个部门的其中之一。dod的确有权管，当年那个组织叫EpIc（Eipaso Intelligence center），NSA就是去分析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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