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喜欢就是冲动的无数次积累
天气转凉。
广播站的时光还是挺开心的。
徐橙总是在广播的时间段，肆无忌惮的拉住林晚粥的小手。
虽然代价是下播后她的一顿胖揍，但他觉得很值。
哈批网有了乔一鸣的加入，他顿时轻松了许多。
不过因为快到年尾，哈批农场快到deadline，两人陷入紧锣密鼓的制作之中。
美工这一块不用操心，全都外包给了余渔，他订单下的很早，余渔也早早的就把素材给他提交了过来。
他制作的哈批农场，玩法基本就是传统偷菜那一套，不过徐橙设计了许多让他觉得开心的小彩蛋在里面。
比如看家护院的狗，种类繁多，最基础的是田园犬，一路解锁下去，最终可以获得酷炫的“鲲”。
还有种植所需的种子，最珍惜的辣椒种子，能够种出一种名为“泰库辣”的农作物。
这天，名为“本宫和她的再生父母”的小群里面。
裴雪绮：“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底下跟了一连串的问号。
裴雪绮：“临近元旦，学校要举办元旦晚会，为展现广播站风貌，站长决定以广播站名义的申报一出节目参加。”
静海第一深情：“支持支持，c位必须留给站长你。”
粥老板：“学姐加油！”
裴雪绮：“不好意思，站长还要担任晚会主持人，所以得你们四个出一台节目了。”
夏月：“？”
大家吵吵嚷嚷抗议一阵，最终，以裴雪绮负责本次活动的全部开销，外加回头请大家吃饭而告终。
剩下的四人讨论半天，最终打算出一台融合了电子琴、吉他、舞蹈为一体的节目来表演。
周末。
林晚粥拉徐橙出去逛街，打算买一身衣服，等上台的时候穿。
“徐橙，你说我件买什么衣服呢？”
“黑丝短裙！”
“......滚啦！那是学生穿的衣服嘛。”
临近西方的圣诞节，沿路上的店铺不时响着“叮叮当”的音乐，还有些红袜子、圣诞老人的装饰品妆点。
大学里的小情侣都出来过节，在街上面甜甜蜜蜜的拉着对方的手，饱含爱意的在彼此耳边说说笑笑。
地面太滑，再加上天气湿冷，有个女生忽然一下子脚底打滑，然后就被身旁的男生抱住了，搂在怀里“嗷嗷嗷”的哄小孩一样哄，哄了又亲。
目睹全程的林晚粥恶毒的发出诅咒。
“怎么没摔死她！”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长大了，或许人就是这个样子，儿时会被别人的爱情感动，真挚的祝福他们，等长大了，就只剩下酸。
举个例子，就像朋友发伱一条讯息，说他和对象如何如何，你的回复往往只有五个字：真该死啊你！
倒也不必刻意压抑自己的酸，这就是人性，是生殖的本能，被铭刻在骨子里、血液里、dNA里，人类正是因为这样，才得以一代又一代的往下繁衍。
徐橙听到这丫头的口吐芬芳，无语的看向她。
“你怎么说这种话啊林晚粥...”
其实他也很酸，身体里的各项激素都在刺激着他，麻痹他的理智，让他盲目冲动的去寻求爱情，寻求荷尔蒙。
“我就说了。”
林晚粥没好气的回答，看到那些情侣撒狗粮，撒的她浑身难受。
不就是拉手么，有什么意思，我以前也经常和徐橙拉；不就是抱抱么，有什么好抱的，她和徐橙也抱过；不就是亲亲么，我...
哼。
我才不亲呢。
两人嘴巴里的气味那么难闻，凑近了一闻全是酸臭味，亲什么亲，有什么好亲的。
林晚粥吃不到葡萄便开始说葡萄酸了。
分手、分手、分手...
她在心里平等的诅咒每一对在她面前秀恩爱的情侣。
正这么想着...正怨念很深的诅咒着...
徐橙忽然转过身来，特别认真的看向她。
“我们也牵手怎么样？”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愣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
徐橙顿了几秒，声音真挚而又沉稳。
“我说，我们两个也牵手好不好？”
少女难以置信，回头看了一眼。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徐橙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大些。
“林晚粥，我想牵你的手，好不好？”
周围有人朝他们看来，徐橙毫不在意，直勾勾的看她。
少女仿佛wifi信号掉完了似的，动作和脑袋瓜里全都超高延迟，重新连接了半天，才终于来得及想出她下一个要确认的问题。
“......是、是以好兄弟的名义么？”
“不是！”
“那是模拟恋爱喽？”
徐橙不再回答了，他直接把右手伸了过来，攥住少女细腻的手背，挖掘机一样在她手上挖啊挖的，最后探入掌心，牢牢的和她牵在一起。
少女立马变得脸红。
她还有一箩筐的问题没来得及确认呢！
像是“请输入验证码”、“如果是本人在操控身体请拖动这个图片到指定位置”、“请在下列图片中选出汽车”...
徐橙就像是个黑客一样，直接攻破了她的所有矜持防御。
“这、这里这么多人呢！就不能回去再拉么...”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拉着你，要一整天！”
“......”
她也说不出此刻的徐橙是霸道，还是小孩子一样的任性，但总归...
不像演的。
她很喜欢这一瞬间！内心被海啸一般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充斥着。
不是她主动的哦...
是徐橙非要这样！
她只在梦中遇到过这样的场景，梦里那个徐橙总是特别大胆，“林晚粥，我要抱抱你。”、“林晚粥，我要亲亲你。”、“林晚粥，我要和你生孩子，生五个！”
但此刻的现实中，这样的场景真的发生了，虽然只是“林晚粥，我想牵你的手。”，但她已经快要被浓烈的羞耻、幸福、心动等等情绪砸晕了。
在她最想牵手的时候，他主动的牵起了她的手。
这样她无需顾及她要保留的矜持，就呆呆的把手交给他就好。
忽的想到什么，开始在脑袋瓜里一条条的撤回刚才发出去的诅咒，生怕那个分手的下场落到自己头上。
虽然她也没答应要和他好。
他们一起去到车站，拉着手走上公交车，沿路的行人只当他们是情侣。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他们一起红着脸坐在座位上。
徐橙喉结滚动了下。
“林晚粥，你心在跳么？”
少女看他，“怎么了？”
“你摸摸我的胸。”
“我、我才没那么奇怪的癖好。”
徐橙见状，便把她小手覆在他的心口，让她清晰的感知他的心动。
少女惊呼，“你心跳的好厉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林晚粥瞪着眼睛茫然的看他。
“什么？”
她感觉徐橙像头狼似的，又高又大，还朝她这里压了压。
“我想把你抱在我腿上，然后亲你。”
林晚粥被他吓得心跳都漏半拍，大眼睛冲着徐橙眨啊眨的。
“你就这么直接的告诉我说吗？”
“嗯。”
徐橙很紧张啊，就这么直白的冲一个女孩子说这些话，谁能不紧张呢。
他看过无数海王的恋爱教学，要怎么有技巧的哄骗。
此刻，他一招都不想用了，就想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他的心意。
林晚粥轻咬嘴唇，蝶翼般的睫毛扑闪，某种荧光闪烁，她很认真的看着徐橙眼睛。
“那、徐橙，你喜欢我么？”
少女的说话声音很小，就像小动物哼唧。
她就这样子明明确确的开口问他。
四目相对，两颗心都在狂跳。
午后公车里的光停顿住了。
他们十二年前相识，十二年的守候。
一场跨越时光的长跑，仿佛就要在此刻定性，随着这辆公交一起奔赴温暖。
徐橙紧张的像是个要给老师递交答卷的孩子。
“我不知道，或许我只是冲动，但我觉得，喜欢就是由无数次冲动构成的。”
林晚粥很认真的听他说着。
“所以你现在对我有一次的冲动，就是有一点点的喜欢？”
“我觉得...就是这样。”
“嗯...”
林晚粥忍不住深吸口气。
她此刻心如鹿撞，胸膛里有喜鹊跃上枝头似的得意。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他喜欢我。
嘻。
“那等你对我有很多次的冲动之后，我才会考虑一下，会不会给你亲亲。”
徐橙很急，“你怎么这样？那我都说了，你也得说清啊，你喜欢我么？”
怎么忽然轮到他发问了...
少女手心紧张的冒汗，可看到徐橙像小孩子一样慌张的模样，便渐渐变从容起来。
“我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她指指自己被徐橙拉住的小手，“看，巴掌大的喜欢。”
徐橙盯着她的小手看了几秒。
“我能亲这里吗？”
“......啊？”
徐橙就去亲她的小手了，林晚粥清晰的感觉到手背上有软软的东西覆盖着，还有软软的绒毛。
她红了脸，忸怩了一下，便没再挣脱了。
过了不知多久，徐橙才抬起头来。
他觉得刚才说错了，冲动这玩意不是事件，不能说冲动了一次、冲动了两次。
它是图形，和野心、欲望、愤怒相同，会从一点点的冲动开始逐渐膨胀，衍变成很大的冲动。
林晚粥眸中秋波婉转，脸上带着些粉嫩，好似毛绒绒的小兔子一样软糯。
“什么感觉？”
“嗯？”
少女小声咕哝着提醒。
“我的手，亲起来的感觉...”
“哦、像小宝宝的手一样，很软很细腻。”
徐橙大概形容了一下自己的感觉，然后问她，“林晚粥，你心脏有跳么？”
少女拍他，“你是猪啊！不跳那不得送医院里去。”
“呃...我是说，你心跳有没有加速？”
少女喉头微动，按捺住小胸膛里，东非草原动物大迁徙般声势浩大的跳动，就好像有百万头角马、数十万计的斑马、羚羊，在她心底柔软的角落蹦跶。
她看向车窗户那边。
“没有。”
“我摸摸。”
“哎？干嘛！”
少女俏脸上的绯红蔓延而下，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徐橙，你现在仅仅只有我巴掌大的喜欢，无论做什么，只有手上这里，其他地方都不可以...至少这个阶段不行！”
徐橙看她，她也不怵。
车子忽然哧的一声停下，喇叭里传来播报“星河广场已到站...”。
徐橙忽然腾地一下站起，拉拉身边的少女。
“走吧，我们下车！”
少女一脸茫然，“你去哪啊，我们没到站呢。”
“我觉得就在这一站刚好。”
他拉着她，跌跌撞撞的从后门下去。
林晚粥环顾一眼这里的街道，有些陌生。
“你来过这吗？”
“没来过。”
话音刚落，徐橙便拉着她开始走，踩在非机动车道旁的人行道上，身边是一行长长的、郁郁葱葱的灌木。
他走的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开心的跑起来，林晚粥便踉踉跄跄跟着他跑。
手一直拉着。
就算手心有黏腻腻的汗，滑溜溜的断了几次，也很快重新纠缠在一起，手指互相勾勾缠缠。
他们漫无目的拉着手疯跑，越跑越快。
跑累了，便停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徐橙看了一眼身边纷闹的街道，气喘吁吁的冲那边指指。
“林晚粥，我以后、要在这里盖一个大大的店送给你，一楼、卖咖啡，二楼、看书，三楼是你的一个小空间...。”
少女小脸跑得红红的，脖子的地方都显粉嫩，可可爱爱的小胸脯更是一起一伏。
她很认真的看着徐橙，仔仔细细的听他说每一句，就像是在听他描述他们两个的未来。
“从这里，到那里，全都要租下来！”
徐橙用手指划出大大一片。
少女看他很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葱白的手指在他眉心用力一点。
“猪头啊你是！开那么大干什么，小一点多好，省房租。”
“你还挺贤惠的嘛。”
风将道路两旁铺就的落叶吹散，阳光似白雾般流泻下来，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两人脸上，一缕又一缕，斑斑驳驳的。
手还拉着没有松开。
“......徐橙，你觉得我现在心跳的快不快？”
“肯定快啊，刚跑完步，剧烈运动过。”
“嘘。”
林晚粥比出一个小声的手势，然后反握住他的大手，缓缓抬起，覆在她心口上。
徐橙错愕几秒，先觉得掌心处冰冰凉凉，又很快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颤动。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有节奏。
“我也要摸你的。”
少女把自己的小手覆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面。
“也很快呢。”，她轻抿樱桃般的唇瓣，小小声说道。
记得阿宁说过，每个人的心跳都是不一样的。
而当一个人的心跳与另外一个人的心跳同频共振，两颗心跳动频率一致时...
就产生了爱！
此刻。
她们的心好像跳动在了一起。
以相同的频率...
【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