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更高级的力量
为什么自己的伤势没有恢复呢！？
西奥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时间竟然没有从这个现实中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西奥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他必须仔细检查一下现状，整理一下思路，才能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首先，西奥斯认真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原本在卓尔精灵临别赠礼下造成的一条可怖伤痕，此时已经初步愈合。
但这种恢复程度，以西奥斯本身的生命力就可以做到，再加上约瑟园无处不在的旺盛生命能量，这纯属正常现象。
那么，也就是说，约瑟园的特殊规则——不朽盛怒没有在自己身上生效！
西奥斯心头一沉。
如果没有特殊的恢复机制，那么自己对上约瑟园的本地人就劣势太大了。
人家开着无限复活挂，你怎么玩？
面色凝重的西奥斯仔细复盘了自己自从来到约瑟园之后的一系列举动，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而且，目前还未可知的一点是，这种情况是只有西奥斯才有，还是布拉特等其他人身上也有？
众人目前处于失联状态，想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大概率，在返回洛希尔之前，几人都不会再碰面了。
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西奥斯只能从自身找原因。
而如果说，他想比其他人有什么特殊之处的话……那就是自己的系统了。
想到这，西奥斯也冷静下来了。
如果问题出在系统以及系统带来的变化，那西奥斯反而糟心了。
因为糟心也没用。
既然不能复活，那咱不死就是了！
于是，西奥斯打算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再出门了。
他必须先弄清楚自己的问题，就算弄不清楚，最起码，也要先把伤养好。
“那些卓尔精灵今天有可能反扑，你要一起吗？”波兰走过来向西奥斯发起邀请。
“先不了。”西奥斯拒绝。
他的理由是——寻找解决山之冠问题的办法以及尝试完全掌握它。
“祝你好运。”波兰点点头，把自己套在盔甲中之后便离去了。
他倒是没有对西奥斯的说辞产生什么怀疑，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毕竟，他已经永生了。
波兰一走，西奥斯便开始潜心研究起自己的问题来。而他的办法——是冥想。
没错，就是冥想。
西奥斯趴卧在地面上，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在睡觉。但实际上，西奥斯已经将自己的精神力全部调动起来，散布于自己的身躯之上。
渐渐的，西奥斯的精神也宁静下来。
往日，一直不得停歇的奔忙而引起的浮躁尽去，西奥斯终于有空再次审视自己了。
从降临这个世界起，西奥斯就一直在努力着。老实说，这完全不是一头巨龙该有的生活状态。
学魔法、培植势力，一切为了强大起来。
但是，西奥斯似乎忘记了，巨龙本就是强大的代名词。
每一头巨龙都拥有令人艳羡的天赋与潜力。
也许，把视线回归自身才是正确的。
心静下来，往日里看不到的种种细节开始浮现上来。就好像，伱很难在一个喧闹的房间里听到绣针落地的声音。而当你把一切干扰尽去，你反而可以看到更多。
西奥斯就这样卧着，像是睡着了。
金龙强大的肺一张一弛，带起呼呼的气流声。与之匹配的是西奥斯的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送往全身各处的不仅仅是血液，还有其中蕴藏的魔法能量。
奔流不息的能量流顺着血液供养全身，造就了一副强悍之躯，并且供以实现种种威能。
这是西奥斯体内的主旋律，也是所有巨龙强大的根源。
但和自己的同类不同，西奥斯的体内还有另外一股力量。
西奥斯听到了，那隐藏于奔流的血液之下，几不可闻的细微动静——流转的化龙真气。
它们一样流动着，但没有那么气势惊人，而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美，除了在经脉中活动，这些真气同样渗透进西奥斯的身体各处。
在这一明一暗，仿佛拥有高音、低音两个声部的交响乐中，西奥斯紧绷的精神舒缓下来，渐渐涣散。
这太美妙了，西奥斯真的要睡着了。
就在西奥斯陷入梦乡的前一个刹那，仿佛水滴玉盘，灵光乍现一般，西奥斯精神的弦被拨动了。
～～
这是……！？
西奥斯惊醒。
～～
又来了！西奥斯的心跳突然加快。
好半天，他才找到这种奇怪频率的源头。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这是能量的律动。
西奥斯发现，自己身体中的能量似乎呈现出一种频率，而冥冥中，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影响着它。
似乎这个世界本身拥有着某种旋律，而它正试图将西奥斯带入它的节奏中。
但是这种被影响的频率，撞上西奥斯的身体时，就仿佛撞上一道墙壁般泥牛入海，消弭于无形。
这道墙……就是化龙真气。
西奥斯眼睛猛然睁开，昏暗的洞室如流星划过般骤然闪亮。
问题找到了……
不仅如此，西奥斯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显而易见，这一切的一切问题的源头，都来自这种神秘的频率上。
按耐住心中的惊奇，西奥斯又一次闭上眼，再次感受。
半晌，当他重新睁开眼，一切都已经明了。
“原来是这样吗？”西奥斯感叹万分。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窥探到了真相，但起码，他已经有了一个判断与猜想。
他的判断就是——
频率等于规则。
这是一个粗暴的论断，也许很偏僻，但西奥斯姑且先这么认为。
这里的频率，并不是声音，更不是某种震动。而更像是某种波，或者弦。
这是一种更加高维的力量。
当这种波与能量同调时，它的力量便从高维塌落到低维，从而将力量具现化。
拿西奥斯目前的问题作例子，那就是说：约瑟园的复活规则，便是一种波。它无形无色无影，但却存在。
某些身处约瑟园的生物，会受其影响。
当生物自身的旋律被它影响，而与其同调时，便相当于融入了规则。
当能量与旋律共振时，力量便可以具现化。对这里的祈并者来说，就是复活、失忆、阵容偏移等等。
当然，不是所有生灵都会被同调，首先，位面之外的外来者便不会，或者说，他们表现出一种独立性，而不会这么容易被影响。
外来者可能会潜移默化得产生如阵容偏移这种相对容易的作用，而复活则很难。
对约瑟园来说，他们不是目标客户，是黑户，只能潜移默化。
而羽鳞社众人手中的位面结晶，就相当于一种身份认证，而且是有护照的那种。
因此，他们会展现出与祈并者相同的特性，而且不用担心出不去。
“而我的问题就是，我的化龙真气屏蔽了这个世界的规则？”西奥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一个相当让人震惊的事实。
如果这个结论成立，那是不是代表化龙真气本身也是一种高维的能量呢？
或者，它至少比普通的能量形式要高级？
那么魔法呢？魔法也是通过精神力构筑某种模型而用魔法能量实现的这么一种能力，从这个角度来看，似乎与规则差不多？
在普通人眼中，魔法师几乎是凭空造物，不就和神明差不多吗？
毕竟“神明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看起来两者似乎差不多。
“不，不一样……”
魔法还是基于现实世界予以改造，从本质上来说，与农夫用斧子砍树桩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实现路径上更加高级。
而神明，是可以凭空造物了。在神明说要有光以前，世界上是没有光的。
可见，“规则”高于魔法。
人与巨龙的区别，可能就是本身所附带的“规则”不同……
巨龙与普通野兽相比，最大的bug便是——巨龙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法生物。而且，巨龙拥有很多的超群特性。
譬如说，对于人类来说完全可以当做专长的某种超群属性，只是巨龙的基本操作，完全不值一提。
从这来说，巨龙、人以及其他各族，就像是神明写下的一道程序而已。
而如果生物是“程序”，为什么程序员不把他们设计得越强越好呢？
是否有谁在制约着生命的设计？
“啊啊啊啊，头好痒！”
西奥斯捂住脑袋，思绪一阵混乱，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烧了。
“罢了……”
西奥斯瘫倒在地面上，呈“夫”字形。
“这一切，不过都是胡思乱想罢了。”
现在想这些，还太远。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先关心一下目前的处境，想想有什么能做的。
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加深了（也可能更远了），那么这种认知有什么用处？
西奥斯思索之后至少列出了3点：
1、已知山之冠作为半神器，拥有某种规则力量，那么作为可以影响规则的化龙真气是否可以改变它？
2、化龙真气屏蔽了约瑟园的世界规则，可否改变这一现状？
3、看起来最像受规则影响而诞生的“专长”，是否可以改变？
这是西奥斯所设想的三个努力方向，都是关乎目前安危的事，并且觉得有一定可行性。
“此行不虚，此行不虚啊……”
西奥斯有所预感，这次感悟可能比晋升传奇更加重要。
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说干就干，西奥斯马上行动起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掏出山之冠。
静下心来，重新回到刚才的状态，西奥斯发现，这山之冠果然拥有着自己独特的“频率”。
～～^～
“有趣。”西奥斯不禁一笑。因为已经重新认主，因此他多多少少已经能够感知山之冠的状态。
不过，要怎么改变它呢？
西奥斯想了想，索性还是决定大力出奇迹，直接调动起自己的真气朝山之冠汇去。
真气一碰上去，西奥斯顿时就感觉到山之冠所传来的奇怪律动。它与真气并不相融，更像是被包裹住，被压迫的状态。
山之冠似乎有很强烈的侵蚀欲望……西奥斯暗道。
“要不，直接上火？”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如果山之冠配得上半神器的层级，那么它肯定是承受的住自己的真气火焰。
想到这，西奥斯张开嘴巴，控制真气混入喉咙，“温柔”得吐出一股白色火焰。
往日，西奥斯都是尽可能压缩火焰，以增强杀伤力，这一次反其道而行之，反而将火焰散开，以求覆盖。
真气烈焰瞬间便包裹住了这顶黄金王冠，它果然没有融化。
“嗡～”
山之冠发出一道哀鸣，似乎即将被损坏。
还要继续吗？西奥斯稍微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就压了下去。
不管！继续加大力度！
火焰被西奥斯控制得很好，没有任何逸散，全部汇聚在山之冠上。
没多久，山之冠的颤抖逐渐终止。
西奥斯停了。
火焰褪去，停留在西奥斯手中的黄金王冠熠熠生辉，点点白星点缀其上，十分和谐。但是与之前相比，似乎缩小了一点。
～～～
西奥斯又感受了一下山之冠的律动，与之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感觉和谐了不少。
这其实并不奇怪。山之冠在波兰锻造师，本身的方向就没有错，大体上都是完美的，只是有部分瑕疵。
这部分瑕疵污染了山之冠的整体协调性，因此频率中就有了杂音。
当西奥斯用真气火焰烧灼时，这部分瑕疵就被消灭了，但是这也有代价，那就是山之冠比之前小了一点。
西奥斯后知后觉，自己的方法还是太粗暴了。如果能够精准找到这频率中的杂音，并进行调试，也许会更好。
但是如果可以做到这一步……和神明就差不多了吧？西奥斯想。
至少目前的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稍许不完美并不会让西奥斯太过在意。不管怎么说，山之冠已经完全被他掌控了！
这代表着他有了一件可以无限增长的宝物！
同时，此前集熔锤城无数矮人之力储存在其中的金属，也将被西奥斯予取予求！
“那我就进来啦～”
西奥斯嘿嘿一笑，精神力控制者山之冠，打开了其内部的宝库。
展现在西奥斯眼前的，是小山一般的珍贵金属！
精金、秘银、紫铜、星铁、各种宝石……看得西奥斯眼睛都愣住了。
“不过……这边融化了一大堆的金属是怎么回事？”
西奥斯注意到，金属小山的一边，似乎原本还有一座，只不过目前看来融化了不少，只留下一点基座。
不会……这是刚刚修复山之冠用掉的吧？
西奥斯有点不好的猜想，而这个猜想很可能是事实。
“心脏病要犯了。”金山银山前的巨龙嘭得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