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季婵从马车上走下来，正要说话，却发现那个女孩的马车竟是直接驶入了宫门，顿时一惊，随即忍不住皱眉，这个女孩究竟是不懂宫规，还是……
然而她很快反应过来，宫门口守着这么多禁军，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任由那野丫头的马车驶进了宫而没有阻拦？
心里咯噔了一下，季婵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心头无端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深深吸了口气，她挺直了腰板，带着贴身侍女往宫里走去。
走到一半有内侍过来恭迎，把她领到了皇后的凤仪宫。
甫一跨进殿门，季婵就看到了女孩坐在凤仪宫的椅子上，端着茶盏，安静低头喝茶。
一张小脸干净绝美，瞳眸清澈，巴掌大的小脸上肌肤白得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明明凤仪宫里陈设典雅华贵，却仿佛瞬间沦为了少女的陪衬。
季婵忍不住又捏了捏掌心的帕子，羡慕又嫉妒着少女的如花一般娇嫩的年纪和倾城的容颜。
她是什么人？
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皇后的宫内喝茶……
“季姑娘。”凤仪宫总管提醒她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在此，季姑娘该行礼了。”
季婵一惊，蓦然抬头看去，仪容端庄高贵的皇后坐在凤椅上，手指一杯茶盏，姿容雍容，气度非凡。
快速压下心头慌乱，季婵甩了甩手里帕子，规规矩矩地行跪拜大礼：“臣女季婵，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季家跟随而来的侍女则只能在殿外跪候。
“宫外的事情本宫方才听太子说了，有些话想跟季姑娘说清楚。”皇后语气淡淡，不温和，也不冷淡，公事公办的语气，“季姑娘可以先起来说话。”
季婵谢恩站了起来，姿态恭谨，浑然没了方才在宫外的嚣张。
“子曦是本宫的女儿，君氏皇族的嫡公主。”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如惊雷砸了下来。
什么？
季婵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少女，少女抬眸，漆黑瞳眸如宝石般漂亮，朝她笑了笑，平平淡淡地点了个头。
季婵脸色猝变。
子曦？
君子曦？
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皇，皇后娘娘，臣女……”她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白，很快重新跪倒在地上，“臣女不知道冲撞的是公主殿下的马车……”
“季姑娘这意思是说，若今日冲撞的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就活该别人命丧当场？”
子曦搁下茶盏，精致的小脸上尽是寒色，“母后，您不知道季家的下人有多耀武扬威，马车在街上狂奔，下人肆无忌惮地拿鞭子驱赶百姓，嚣张跋扈的程度令儿臣瞠目结舌，这样的女子怎堪为太子妃？以后若是母仪天下，岂不是天下苍生之祸？”
季婵脸色煞白，犹自辩解：“可……可臣女的下人并没有杀伤人命，反……反倒是公主殿下的侍卫，出手就是两条人命……”
“公主殿下的影卫犯错，自有太子惩处。”皇后语气淡淡，“季姑娘如此品行，却着实令本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