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罗子航现象’好像又出现了。”
马维胜并没有让罗子航疑惑太久，他难得地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道：“那些合同都暂时先别签，你的代言费和出场费，估计又要涨了。”
“那感情好！”
罗子航十分听劝地将手中的笔扔到一边，然后才问道：“所以，又发生了什么事？是《林天南》那边出状况了吗？”
可是……我不是还没有进副本吗？
罗子航在惊喜之余，多少是有些懵逼的。
“不，”马维胜摇了摇头，回答道：“还是《小魔仙》那边……”他挑了挑眉头，表情古怪地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写歌的？”
“……哈？！”
经过马维胜的一番解释，罗子航总算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就是他唱的那首《命运》突然火了。
虽然罗子航在副本中唱的《命运》，在现实中被替换成了一首普通的摇滚，但是它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作为“罗子航”在拍摄的空闲时间里，唱出来逗小演员们玩儿的经历，并且被在场的摄像给录了下来。
本来大家也没觉得这歌有多厉害，只是觉得罗子航是在搞怪，那些小演员更是一个个都在嘲笑他唱得难听。
在前一阵伍君婷的采访，她也说过罗子航“折纸很厉害、唱歌很难听”，而当大家都去追逐折纸这件事的时候，有一个记者却别出心裁地问《小魔仙》的剧组要来了那首《命运》的视频，并且将其发到了网上。
然后《命运》就火了……
二手玫瑰的歌就是有种奇怪的特性，对不上电波的人，会觉得这唱得都是神马玩意儿，可一旦对上了电波，就会觉得他们的歌越听越上头。
还有一些人可能听不懂二手玫瑰，但他们就是觉得有意思，一般我们称其为“乐子人”，而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最多的。
于是在这么一群乐子人的推波助澜下，《命运》这首歌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冲上了热搜，速度快到飞跃传媒等娱乐公司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我就是随便唱着玩儿的啊……”罗子航自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他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我的音乐水平是个什么德性伱还不知道吗？就是瞎唱的。”
得亏他在副本里唱的是听起来像瞎胡闹的《命运》，歌词也比较“接地气”，要是来一首《青花瓷》什么的，那他就真的没法解释了。
“那你注册版权了没有？”马维胜在听到罗子航的解释后，第一时间问道。
“没有，”罗子航十分光棍地耸了耸肩，“我五线谱都搞不明白呢，上哪儿注册去。”
倒不是说他没把《命运》这首歌当回事儿，而是根据记忆，“自己”当时的确就是唱着玩儿的，也根本不知道这段被录了下来。
更何况当初进入副本的时候，他还在拍摄动作戏，每天都累得半死，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注册版权的事情。
“快！你快去找音乐部的人！让他们派个作曲或者编曲老师过来！”
马维胜听到罗子航这么说，立刻大声地朝一旁的赵琪命令道，同时自己也飞快地拿起电话，给音乐着作权协会的熟人打去。
经过一番夹杂着百分之六七十客套话的交流后，协会那边告知暂时还没有人对这曲子进行注册，也表示会让审核注意这方面的事情，马维胜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赵琪也将飞跃传媒里正闲着的编曲老师请了一位过来。
“事情我已经听赵琪说了，”这位姓张的编曲老师怀疑地看着罗子航，问道：“那么，你还记得当初唱歌时的谱子吗？如果不记得的话就只能看视频扒谱了。”
他会有所怀疑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罗子航当初还是练习生的时候，这位老师就给他们上过课，对于这个毫无基础、但运气爆表的学生，张老师还是很有印象的。
“呃……记得倒是记得，但是我会只会数字简谱。”
和副本中的那被魔法填充完整的编曲不同，现实中罗子航的表演伴奏就只有一把吉他，曲子也并不算复杂，所以罗子航在考虑了一下之后，觉得就算自己写出来，其他人应该也能接受。
“会简谱就不错了，”果然，张老师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还主动夸奖道：“我记得你接触音乐也没多少时间吧？当初上课的时候，你可是连歌都唱不好的，现在的进步已经很让我吃惊了。”
“啊……前一阵接了个和音乐有关的电视剧，就又去学了一阵子钢琴，简谱也是在那时候学会的。”罗子航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
至于吉他，这在他当练习生的时候就有练习过，倒是不必再多做解释了。
“《韶华之音》对吧？那部剧的音乐总监算是我半个老师，”张老师犹豫了片刻，又说道：“编剧和导演我也勉强算认识，他们是大我一届的校友。”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两人顿时又亲近了不少。
罗子航将写好的简谱递过去之后，张老师仔细地看了一下……
“嗯……这么看果然还是看不出什么东西。”
他在轻轻地哼了几声之后，斟酌了下语气说道。
毕竟《命运》这首歌，本来的曲子就不是什么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单独的吉他谱就更加简单了。
而一旁的赵琪也早就准备好了视频，她立刻将手机递了上来：“这是子航唱歌的视频。”
“嗯，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子航写的歌吧。”
张老师对这首歌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真要算起来，罗子航的音乐就是他给开的蒙，如果罗子航真的能在音乐方面有所斩获，他这个启蒙老师说出去也是很有面子的。
于是，张老师一脸笑意地点开了视频，而同样没听过这首歌的马维胜和赵琪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只有罗子航在一旁无奈地扶着额头……不管怎么看，这三个人都不像是二手玫瑰的受众群体。
“哎呀~我说~命~运~呐——！”
果然，罗子航的第一句歌声就将他们三个给镇住了，三人脸上的好奇瞬间转换成懵逼，然后又变成了一副牙疼的纠结表情。
听到最后，赵琪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而马维胜则是诧异地在罗子航和手机视频之间不停地来回，张老师更是满脸狰狞，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类型的音乐……
也对，没点儿大病谁听二手玫瑰啊，这三人的反应恰恰证明了他们其实都是正常人。
“那个……很、很有特色的一首歌呢！”赵琪努力地寻找着词汇想要称赞一番，但最后也只能给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评价。
而马维胜在无语了一阵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
并不是他听懂了二手玫瑰，而是他觉得……就这么一首“有病”的歌都能火，罗子航果然是娱乐圈的天选之人！
反倒是张老师在纠结了一阵之后，又将视频看了一遍，这一次，他的表情就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虽然他玩的不是摇滚，但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音乐，对于其他风格的音乐并不是没有欣赏能力的，只是《命运》这首歌的风格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料，也确实是特殊了一点儿，所以他刚刚才会没能反应过来，但是在摆正了心态之后，他也就很快明白了这首歌为什么会火得这么快。
《命运》这首歌乍一听的确很胡闹，但却十分的“摇滚”，歌词看似朴素，但又透着股现实和心酸，嬉笑怒骂的曲风之下，是一种摇滚味儿十足的透彻。
当然，如果只是歌曲足够“摇滚”，想要火起来也不太容易，可正是因为这种瞎胡闹的风格，让一群没能和音乐共鸣的乐子人也加入了进来，给歌曲大火增加了一份强大的助力。
再加上之前关于“罗子航现象”的话题，让不少人对“罗子航”这个名字印象深刻，现在突然有这么个有意思的歌曲和他联系到了一起，很多人下意识地就会去关注并且传播它。
这几种因素相互影响，才组成了《命运》这首歌突然爆火的契机。
张老师将自己的分析和其他人说了一遍，罗子航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上辈子的二手玫瑰一开始也是混得很不如意的，甚至他们那些夸张的造型最开始都不是为了想要表达什么，就是为了能够混口饭吃的尝试，只不过这次尝试很成功，所以才保留了下来。
另一边，马维胜却是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说白了不还是运气好吗？我早就已经预见到啦！
而且对他来说，“为什么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火了之后的各种安排。
“子航，你今天就和张老师去录音室商量一下编曲的事情，尽快弄出一个完整版出来。”马维胜顿了顿后又说道：“因为合同的原因，你这次多半是拿不到分成和版权的，起码短时间内这个版权是不可能给你的。”
然后他担心公司这么做会让罗子航离心离德，又立刻安慰道：“不过我会想办法替你将这部分损失置换成其他资源……如果你之后还能拿出更多的作品，下次谈合同的时候，我也会尽可能地帮你争取这方面的利益。”
就算罗子航不是“锦鲤”，马维胜也会这么说的，因为他曾经就有过艺人因为类似的原因选择了解约。
当然，因为罗子航的好运气，马维胜会在替他争取利益的时候更加卖力一些。
罗子航耸了耸肩，他本来就没对此抱太大的希望，至于说拿出更多的作品……他能记住的完整曲子本来就不多，而且现在也不缺钱花，才不会浪费在这里。
不过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个醒，自己以后在进副本之前，可千万要记得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别再瞎唱歌了。
等到罗子航和张老师离开办公室，马维胜又拿起了电话，问公司宣传部的人要宣传资源，以及发动自己的人脉来给这件事增加热度。
于是在不久之后，网上关于《命运》这首歌的讨论变得更多了，而且还有不少明星下场推荐。
甚至有一位教父级的摇滚歌手也在部落格上推荐了这首歌，并且对其大加赞赏。
当然，这位名叫栾万修的摇滚教父当初就是在飞跃传媒出道，并且至今还有飞跃旗下唱片公司股份的事情，就没有必要特地和网友们说明了。
有夸的自然就有骂的，毕竟《命运》这首歌就算不放到摇滚里，都显得不是很正经，更别说它还是摇滚了……
和罗子航上辈子差不多，国内这帮玩摇滚的，自命不凡的大有人在，而且这类人最擅长鄙视那些不符合他们品味的音乐，而《命运》这首歌的风格，在这群人眼中就是个再显眼不过的靶子。
然而在马维胜等飞跃传媒的人看来，这群人的做法就是在帮着一起炒热度，所以飞跃传媒并没有动用资本力量去“禁言”这群跳出来找茬的家伙，反而是安排水军去和他们打嘴仗，只要保证舆论总体上是偏向罗子航这边的就好。
而作为漩涡中心的罗子航，对这些人的抨击更是嗤之以鼻。
上辈子二手玫瑰身上的争议就没少过，但这也不影响他们在众多摇滚爱好者心中的地位。
再说了……
这歌是二手玫瑰写的，关我罗子航屁事？你们爱骂骂呗。我连歌曲分成都没有，《命运》卖得怎么样、评价到底好不好、到底属不属于摇滚……这些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罗子航这条老咸鱼本来就熟读《躺平》，在这种没有任何利益纠葛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被那群人对《命运》的评价给影响了。
甚至他连对录制完整版的《命运》都不是太上心……
在和张老师讨论编曲的时候，罗子航就提了个“加上唢呐大概会很有意思”的建议，然后就开摆了，直到几天后张老师打电话来通知他编曲做好了，才晃晃悠悠地跑去公司录歌。
录歌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这歌对唱功的要求，不说是精益求精吧，也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所以很快的，沙雕网友们在罗子航部落格下“跪求”的正式版，很快就登上了一直都和飞跃传媒有着合作的音乐平台。
看着音乐平台上《命运》这首歌飞快上涨的数据，本来心无挂碍的罗子航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他这是亏了多少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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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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