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莫凡有些疑惑，这个人是谁？平日里无法无天的艾图图现在跟个乖乖女似的。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艾江图，是艾图图的哥哥，家父常年率军在外与妖魔厮杀，对家妹疏于管教，若有什么得罪地方，我这个哥哥在此替她道歉”
艾江图身高足有一米九，比风无涯都要高出几公分，皮肤黝黑，身姿挺拔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无喜无怒的脸上自带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威严，他的岁数和在场的人差不多，可是这股气势与年龄及其不符
“艾江图！她……她是你妹妹？”顾剑感觉脑袋有些短路。
“哥，我……”
艾图图刚想说什么，艾江图眼睛一斜她就不敢吱声了，在家里，艾图图连她老爹都不怕，全家唯独怕她哥哥艾江图。
“我之前说的考虑如何？如果可以的话，现在我就与家父知会，这就当做是家妹胡闹的补偿了。”艾江图说
“此话当真！？”顾剑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能得到一票，就算三场比试全输了又怎样？
“我已有四票，代表军校出战，家父手中的那一票就没有什么作用了……”艾江图说。
四票！
这个人有四票！！
这才是真正的内定选手啊！！！
提名之争才刚开始，这人已经有四票了！
风无涯和莫凡也有些意外，他们两个这种特殊人物也都才三票，是半个内定选手，早就听说了全国只有一个真正的内定选手，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居然还是艾图图的哥哥。
“这事我确实听说过……既然你愿意补偿，那这事就可以算了”顾剑表面上衣服勉为其难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顾剑作势就要离开，艾江图没有阻拦，而是余光注意风无涯和莫凡两人。
“等等”风无涯开口了。
“干嘛？”顾剑回头看向风无涯，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恐怖，他不愿意招惹。
“艾图图的错事已经过去了对吧？”风无涯笑容灿烂，走到了顾剑身边。
“对呀，怎么了？”顾剑有些奇怪风无涯想干嘛。
“那你之前为何辱骂她呢？”风无涯笑着询问。
“还不是因为她害我输了提名之争”顾剑理所当然的说。
“不不不，艾图图害你输了提名之争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辱骂她？”风无涯笑容渐渐消失，盯着顾剑的眼睛问。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学校不允许私斗，而且人家哥哥都说已经没事了。”顾剑现在明白了，风无涯就是要收拾他，艾图图的错事已经弥补，这么算的话他的辱骂就是毫无缘由，既然毫无缘由，那肯定要给点教训。
“我何时说过没事了？”艾江图这时候也开口了，他很高兴的看着风无涯，两眼满是赞许。
“你们……”
顾剑刚想说话，艾江图一手虚握，银色的光华流转，他整个人脱离地面漂浮起来。
“住手！住手！这位同学不要在这里闹事！”三位裁判嗅到了杀气，同时开始描绘星图准备制止艾江图。
猩红色的雾气流动，风无涯转头看向三位裁判，一瞬间三个裁判好像看到了一个王座，由白骨，血肉，器官，残兵断刃，还有各种奇怪的生物被活活钉在王座上，它们还活着，可是却不如死了，两眼空洞无神。
而那王座之上坐着一个人，看不清他的脸，猩红色的迷雾笼罩，只从体型能看出是个男性。
刚准备出手的艾江图有些意外，没想到风无涯瞬间就控制住了三名裁判，虽然他们都是中阶满修，还没到高阶，可是同等级的心灵系也最多控制两个，而且需要一些时间。
“你……你要做什么？告诉你，我们顾家可不是好惹的！”顾剑看到三位裁判不知为何不动了，只能报出自家名号。
“你跟我谈家族？我们艾家上上下下全是军人，每天提着脑袋守护国家长城以北的国境，唯独一女孩不涉军旅安排在这明珠学府却遭到欺凌，连我父亲都舍不得骂她半句，若不是现在杀了你会影响到我国的学府之争，我现在就让顾家那群蛀虫来给你收尸！”艾江图声音森寒无比，浮在空中的顾剑像被人按住脑袋一样砸像地面。
砰的一声，顾剑整个人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脑袋上鲜血不停的流着，若不是艾江图给他时间唤出铠魔具，他估计已经断气了。
周围寂静无比，三位裁判也恢复正常，他们全身冷汗直流，刚刚看到的场景和感受到的杀气，让他们怀疑，不，他们肯定那是幻觉，是假的，不可能有人有那么浓郁的杀气。
见顾剑快要断气，急忙去叫治愈系老师。
“空间系！”
莫凡从火焰魔女那里见到过，也从两只小炎姬身上见到过，艾江图拥有空间系，和召唤系同隶属于次元魔法，但是只有高阶及以上法师才能觉醒，记载中有唯一一个例外，这个人中阶就觉醒了空间系，只不过更多资料就找不到了。
之前挺好奇那个真正的内定选手实力如何，今日一见，莫凡不禁感叹，牛哔！
“他……他不会死了吧？”艾图图小说说了一句。
“不治疗就死定了”艾江图说。
剩下的两个裁判好半天才把顾剑从地里抠出来，急忙带着他去治疗了。
“这里人多，我们先离开吧”艾江图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说。
几人离开这里，看热闹的人群也见势散去，留下的李杰言和刘欣对视一眼，庆幸自己没有骂过艾图图，虽然心里有抱怨，幸好没说出来。
…………
离开操场就艾江图请大家去喝酒，明显看出他是个酒鬼，可是也同时是个军人，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喝酒。
一连几大碗白酒下肚，那股威严也消失了，看起来和同龄人没有什么区别。
“哦？你们就是风无涯和莫凡？”艾江图有些意外。
整个中国内定的选手一共就三个，艾江图是真正的内定，来自军校，风无涯和莫凡是准内定。
艾江图早就听说了风无涯和莫凡，也知道了他们的事迹，所以对他们非常好奇，没想到两人都和自己妹妹认识，真的是太巧了。
“嗯，要是知道有你这个大哥在，我们也就不跳出来给艾图图出头了”风无涯说着倒了一杯茶。
“不一样，你们是朋友，我是大哥……”艾江图摆摆手说。
莫凡有些好笑，那这意思是，艾图图的亲人岂不是都要来收拾一遍顾剑？那他还能剩下骨灰吗？
“不管怎么样，很高兴认识你们，我这个人对于队友很苛刻，不仅是实力，更重要的是胆识和气魄，你们都是合格的！”艾江图说。
“队员？”风无涯捕捉到了关键词。
艾江图一愣，急忙用别的话掩饰。
见状两人也不点破，看来艾江图是国府队伍的队长，这岂止是内定选手，连职位都内定了。
想来也是，出身军校的艾江图常年出生入死，实战经验丰富，指挥能力和纪律性也是学员没法比的，再加上那强大而稀有的空间系。
有这种人当队长两人对于世界学府大赛更加期待了，队长实力恐怖，那会有多少隐世奇才在这次大赛亮相呢？
…………
认识一番后，艾图图就拉着艾江图逛魔都去了，人家百忙之中来陪妹妹，他们也不好打扰，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艾江图这个人真是海量，他一直在和莫凡喝酒，而且喝的有莫凡的两倍，分别前还拉着风无涯干了两大瓶，可是看起来只是有些精神松懈。
回到公寓，看到了牧奴娇坐在小酒廊后面一个人喝着红酒，风无涯从吧台上拿了一包茶叶自己泡好。
“你喝酒了？”牧奴娇第一次从风无涯身上闻到酒的味道。
“和艾图图哥哥喝了一点”风无涯说。
“艾江图？”牧奴娇有些意外。
“你知道？”风无涯转头看着牧奴娇。
“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他，他是个狂人，走军校，杀妖魔，实力甩开我们这些同龄人一大截。”牧奴娇眼中闪过敬佩的神色。
“确实，他很厉害”风无涯点点头，艾江图是迄今为止他见过身体素质最强的法师，体魄已经到了7.3，都能和奴仆级妖魔肉搏了。
“你怎么也在喝酒？很少见”风无涯的话有些多，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
牧奴娇闻言凄苦一笑：“还能因为什么，这次的提名权我估计是拿不到了，拿不到这一票，家族也不会再为我争取其他东西了”
“少喝一点，喝酒解决不了问题，第二天只会更苦恼”风无涯说。
“放心吧，我只是休息而已，喝一点就有助于睡眠，也对身体有益”牧奴娇笑着说。
“不，无论怎么喝酒，对身体只有害，你所说的益只不过是麻痹了自己的精神，认为苦恼消失了而已，不如喝点茶”风无涯摇摇头，说话间抿了一口茶。
牧奴娇看了一眼风无涯放下的茶杯，拿过来也抿了一口说：“我见你天天喝茶，茶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涩，不都是一个样吗？”
“不，有些茶闻起来焦香过重，是次品，而有一些茶闻起来甘醇典雅，幽香扑面，这种茶多为上品”风无涯说。
“好复杂，还有什么别的吗？”牧奴娇又喝了一口红酒坐到了风无涯身边。
“初学者可是先试着观察水色，再轻嗅茶香，最后品茗，你要是想学，有空我可以教你。”风无涯说。
“那……你可以现在教我吗？”牧奴娇凑近风无涯，两人的脸相隔不足两公分，葡萄酒的气味从香唇中飘进风无涯的鼻子。
注视着牧奴娇的眼睛，良久后，两人的嘴唇碰到一起，酒香与茶香混合，牧奴娇的手臂环绕风无涯的脖子，风无涯的手也不自觉的抱上她的香背。
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后，两人嘴唇分开，牧奴娇两眼有些迷离的看着风无涯，她现在感觉心中的阴雨一扫而空，同时也非常的羞涩。
“不早了，去睡吧”风无涯说。
牧奴娇点点头，松开手起身回了房间，风无涯看了一眼已经不冒热气的茶杯，将其一饮而尽。
坐在沙发上感觉有些奇怪，自己是怎么了？不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以自己的体魄，起码要六十度以上的十几瓶烈性酒才能灌醉自己，只是两瓶普通白酒，自己不会有任何醉意……
难道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对牧奴娇……
就算是个石头也能捂热，何况他不是个石头……
…………
第二天一早，风无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翻着手机，他的比试在明天，今天是莫凡的第三场比试，然后就是第二轮，一共三轮，每个人比九场，牧奴娇已经输了两场，所以精神才会那么差。
牧奴娇穿着睡衣从房间出来，看到风无涯后脸蛋有些红，不过嘴角也带着甜甜的微笑，显然她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刚好有些问题要问你”风无涯说
牧奴娇点点坐在风无涯旁边，等着他说话。
“世界学府大赛对于世家那么重要？”风无涯问。
“对，你不是出生于家族中，这种由权威机构在全球组织的大赛，胜出者能让全世界都认识你，假如我来说，如果我能进入国府队伍并且拿到第一，那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魔都牧氏，一些青年才俊也会优先考虑加入我们家族，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就更不用说了”牧奴娇说。
“而世家子弟分为两种，一种只知道吃喝玩乐，作威作福，这种人在世界中最被人看不起，但关系到家族的利益，他们也是第一个牺牲对象，娶谁嫁谁，做什么事呆在哪里，他们不能违抗……说白了就是你吃家族住家族，那你的一切就都得听家族的安排，一切！”
“第二种就是借着家族的资源不断攀升的，就像是贷款，你为了超越，卓越，从家族取走了贷款，这些确实能让你赢在起跑线上，相应的，你将来需要拿出足够的成绩来偿还这个贷款，如果做不到，你的一切就都会由家族来支配……安排你做什么，这些大部分人都会接受，但最常见也是最身不由己的，就是联姻，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为了取得信任就会联姻，这也是为什么小说影视剧会有那些逼婚的桥段了”牧奴娇情绪有些低沉，显然她就是第二种，而且是贷款快要还不上的那种。
“也就是说，被逼婚的人都是无法偿还贷款的人？”风无涯问。
“大部分是，不过图图是个例外”牧奴娇说话间眼中有些羡慕。
怪不得牧奴娇会跟艾图图这个神经病关系这么好，原来有这一层原因。
艾图图羡慕牧奴娇的身材，气质和天赋，而牧奴娇羡慕艾图图可以无忧无虑，即便一生不嫁也会有人照顾她。
“你看了帝都学府公布的提名结果吗？”牧奴娇问。
“看了，穆宁雪一个新生拿了第一，昨天公布的。”风无涯说。
“我还能向家族索取最后一次，这可以让我的实力再一次提升，可是……”牧奴娇贝齿紧咬，娇躯轻颤。
“你是怕还不上，然后失去一切？”风无涯说。
穆宁雪和牧奴娇同岁，她能拿到提名之战第一，牧奴娇觉得自己也可以，可是一旦做不到，那就是万丈深渊，一切都将受家族摆布，对于女人来说，很多事情可以顺从，可是婚姻呢？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要知道很多女人可是将爱情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如果没有爱的人还好，可是……
“我不了解你们这些势力中的勾心斗角，不过，如果累了，害怕了，那就放弃这次，人生还很长，绽放异彩的机会不止这一次。”
…………
第二轮提名之争开始，莫凡和风无涯两人非常顺利，轻松击败对手，趁着第三场比赛还需要等五天，两人还有灵灵离开魔都做委托去了。
结果莫凡这这家伙手机没装好，从口袋里滑了出来，直接就摔坏了，他不得不得蛋疼的买了台新的。
回到魔都后第三场风无涯的比试很顺利，闲暇之余刚好来看看莫凡这边，因为他的对手是东方烈，天赋排行榜第四名，变异火星子，释放火系魔法比别人高一级，他无法释放一级魔法，最低只能释放二级，可是消耗却和一级魔法一样，满修后能释放第四级魔法。
有些意外赵满延这家伙居然也来了，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而且今天他身边居然没有女朋友。
“哟，你们这是”赵满延有些意外的看着靠在一起的风无涯和牧奴娇。
“闭嘴”
“好好好，我懂，我懂”
风无涯满脸黑线，这货懂什么了？他和牧奴娇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自那天后两人的关系确实更近了。
牧奴娇脸蛋微红，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远处的丁雨眠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凡拿着手机迟迟没有上场，灵灵在把手机的数据给他导入过来，里面可是有猎人职位评定的。
裁判催了半天，终于导入完成了，莫凡刚想收起来看到来了一条信息。
与此同时风无涯手机也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手机看到是军方发来的，前面的任务信息懒得看，翻到最后，看到最后一行字让风无涯顿时如遭霹雳。
“古都爆发亡灵之乱，派遣救援勘测队的西虹小组包括张小侯巡查官在内，全军覆没！”
场上的莫凡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冰冷无比，之前是哪个混蛋吹牛说风系和土系兼修，即便其他人都死了自己都不会死的！
风无涯的气息一阵紊乱，杀气止不住的溢散而出，周围观战的学员顿时感觉呼吸不顺，猩红色的气体从风无涯口中呼出。
“你怎么了？”牧奴娇见风无涯脸色非常难看，担心的问。
“裁判，等一下，莫凡他好像有些不舒服。”莫凡的队友见他拿着手机呆在原地，急忙叫停。
不过对面的东方烈可等不及了，凭什么他莫凡就能获得三票，而且其中祝蒙议员的那一票本来还是他的，祝蒙议员他不惹不起，你一个莫凡又算什么！
火系星图闪烁，九条蛟龙盘旋腾飞而出，这事第四级的烈拳，九柱化蛟龙，名为“九蛟”。
“该死！”
“莫凡，你个傻哔干嘛呢！”赵满延焦急的大喊，同时直接从看台上跳了下去。
“呤～～”莫凡的小炎姬站在他的肩膀上催促，想让主人快点躲开。
“你，给我滚远点！”莫凡声音低沉
小炎姬心领神会，玲珑身子直接撞入了莫凡的身体，顿时劫炎飞舞，玫炎交错
“烈拳！”
两种火焰混合，同样的招式，声势远远超出东方烈的烈拳，这已经不能称为烈拳了，而是陨拳，犹如陨石一般势不可挡东方烈的灵种灰炎在混合火焰的攻势下直接蒸发，当一种火焰过于强大，弱小的火焰就会被蒸发，比火，东方烈找错人了。
铠魔具和盾魔具双重防御在这一击下化为灰烬，东方烈撞在结界上，身上满是焦痕，衣服破烂。
“一两回合……”周翰飞有些懵逼，不过也确实是一两回合，只不过双方位置反了。
风无涯收敛气息，平复心情，快步走下看台，场上的莫凡也快步走向操场大门。
“等等，你们两个怎么了？”赵满延拦在两人面前问。
“风无涯，到底怎么了？”牧奴娇焦急的问。
“我们要去古都”
“那里现在可是有亡灵之乱”
“知道”
“那提名之战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
拒绝他们的好意，两人离开了明珠学府，而莫凡一击打败东方烈的事迹在学府内迅速传播。
不过这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现在他们准备去那个人心惶惶，无数人正在逃离的古都，亡灵之乱让太多人死于非命，有人推测这是千年来最大的霍乱，资深的猎法师不敢涉足，隐患战略的提议者祝蒙亲自赶往古都，军法师频繁调动，足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浩劫……就要来了……
机票是明天的，他们还需要等一下午，两人从没感觉时间过的这么慢。
“你觉得他会死吗？”莫凡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无涯说。
“嗯”
当初张小侯千里迢迢赶来洞庭湖，也是为了这一句话，说他死了，除非亲眼见到尸体，不然他就活着，即便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他们都会杀出一条血路把他带回来！
风无涯拿出手机，翻出了何雨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
没人接，估计何雨在训练吧，张小侯的死讯可能都没看到。
给何雨发了条消息，让她知道消息后不要胡来，等着风无涯和莫凡到古都再说
度过漫长的下午，风无涯回了公寓，牧奴娇见他心情不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拿出茶叶泡好茶。
牧奴娇没有多停留，陪着风无涯待了一会儿就回屋了。
半眯的双眼微睁，风无涯动也没动开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我刚好有事情需要帮忙。”
窗外黑影闪动，两个身影从客厅角落的影子中浮现。
“需要做什么？”柳茹询问。
姐妹两人外观没有变化，只是气质有些妖媚，同时兼并青涩与成熟，清雅与性感，这要是出去不得迷倒万千男人。
“我要去古都，那里出现了亡灵暴乱，吸血鬼也属于亡灵，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跟着一起行动。”风无涯说。
“你是我们长辈，只需要吩咐就可以”柳娴虽然这么说，可是眼中的雀跃足以证明她很愿意。
柳娴柳茹同意后就先离开了，她们要回去准备一下。
看着面前凉透的茶杯，窗外已经蒙蒙亮，将凉茶一饮而尽，站起身离开。
公寓大门关闭，牧奴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自己默默的倒了一杯凉茶，品尝着这苦与涩，还有其后的回甘。
…………
古都上空阴云密布最后一班客机从云层中降落，也代表着最后一批敢于在亡灵之乱期间到古都的旅客已经抵达了这片是非之地。
柳娴和柳茹两人跟着风无涯和莫凡左看右看，这是她们第一次出远门，领略着与魔都国际都市截然不同的古都城气息。
“抱歉，各位需要出示身份，并且秉明来意”一名身穿制服的人在机场出口拦住了众人，严肃的说。
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过去，风无涯眼中的星辰闪烁，到了他们四个，只是停了一下就放行了。
“老风，你这能力还挺方便”莫凡说
“那人幸好只是个普通人，不然还挺麻烦”风无涯说。
柳茹和柳娴没有身份，他们的死亡证明就是法医聂东一手操办的，到现在也没有去更改。
值得一提的是坐飞机她们两人用的是原来的身份证，航空公司那边存在漏洞，已死的人身份证依然可以有效登记。
血族虽然也属于亡灵，但是据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她们除了需要食用人血，其他气息与外观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依然保持着少女的朝气与活力，秀色可餐。
咸阳到古都有一段距离，四人没有坐车浪费时间，风无涯和莫凡坐在疾星狼背上，身外体托着两女低空飞行，很快就到了西安。
可以看出古都现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外城去居然也耸立起了高高的城墙。
古都一直屹立着一座古城墙也是内城墙，城墙内部就是市中心，内城墙之外就是雁塔，碑林和其他城区，内城墙更多的时候都是作为观光旅游用的。
如今内城墙之外建立起了一座规模更大的外城墙，直径足有内城墙的五倍，以前分布在不同城区以及郊外的人全部被强制迁到了城墙内部。
“第一次见到规模这么宏大的安界”柳茹抬起头，仰望着连绵如山岳般的城墙。
“不知道要多少土系法师才能建起来，看来这里局势确实很严峻，城墙外估计不是什么安生之地”柳娴接话道。
没在其他城区停留，四人直接前往钟楼魔法协会，这里和鼓楼猎者联盟可以说是西安的最中心，原本风无涯和莫凡是想要去找张小侯隶属的军区了解情况，后来觉得没必要，索性直接找上了那个发出死讯的人。
那人说张小侯是执行救援任务时消失的，尸骸没有找到，没有再派出救援，但一点可以确定，他是在羊阳村与华村之间某个地方出事的。
现在这个亡灵肆虐的时期里，敢在城墙之外生活的也就只剩下危居一族了，可是他们不用任何现代设备，传递信息都是靠着送信，一封信往往要好几天才能送到
全军覆没的消息军方一直没有去核实，所以出错的可能性是有的，只是不大
与张小侯的教官飞角聊了很久，明显能感觉到飞角很在意张小侯的生死，只是任务在身，无法亲自去探寻真相。
“现在做什么？”柳娴问。
“找些人，跟我们去羊阳村”莫凡说
本来想在魔法协会找几个高手，谁知道他们对于救援这事不感兴趣，只好去猎者联盟那边。
猎人大厅的人非常的，大屏幕上各种悬赏滚动，其中“救援”最多。
“基本是都是救援的，看来还有很多人身处危险……”柳娴看着大屏幕说。
“啥救援队啊，那都是收尸队”一个鸭嗓的声音传了过来。
几人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穿的很“探险”的矮小猎法师站在旁边，以两女一米六的身高都需要低头才能看到他，
矮个子两眼肆无忌惮的从柳娴和柳茹身上流转，见美女瞅他，立刻卖弄起经验：“那些发委托的，只是不希望他们的亲人同同伴变成外面那些脏东西的一员，所以啊，我们古都猎者联盟都快成收尸联盟了”
“这话怎么说，我们有个朋友失踪在外面了……”莫凡询问。
风无涯虽然来过古都，可是对于这里并不了解，亡灵有多么恐怖他不是很清楚，所以不知道古都的这些说法。
“一看就是第一次来古都，我们这里猎法师的规矩你知道吗？”矮个子眼中有几分轻蔑，同时也有几分在这里多年的优越。
风无涯眉头一皱，他心情很不好，现在更不好了，掏出刚买的一把匕首直接抵在矮个子脖颈上说：“别废话，快点说！”
“诶？我说我说！我们这里沦落在外的，只要过夜就必死，派人去救援只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去收尸的，免得骸骨沦为亡灵，所以救援队能找到一两件朋友的残骸和信物，并且保证自己活着回来就不错了”矮个子语速极快，他本来想在两位美女面前表现一番，谁知道遇到个脾气不好的。
“既然你找上我们，也就是说你有办法？”莫凡推开矮个子脖颈上的匕首，他负责白脸。
“那是那是，不是我吹，几位就在这里再逛逛，若是能找到有人愿意跟你们去，你们尽管去，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样的，给钱别人都未必去。”矮个子说完转身就走了，生怕风无涯给他来一下
还真不出那矮个子所说，逛了一圈，不管是禀明了实力，还是高级猎人的牌坊，亦或是出钱，对方一听到目的地是羊阳村，全都惶恐着拒绝了。
听说那里出现了煞渊，这是个什么东西他们不清楚，不过现在只能去找那个矮个子了。
“怎么样？没错吧？”矮个子说。
“价格？”风无涯开门见山。
“好说，好说，这个数”
矮男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万是吧，成交”莫凡说着就掏出了卡。
“你当我要饭啊！是两千万！”矮男一愣，随后大叫道。
风无涯和莫凡两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一人掏了一千万，莫凡那边是真没钱了，风无涯这边也就剩一千多万，小炎姬真的是比烧钱还要烧钱，之前的存款都干光了
矮男有些意外，这两个年轻的小子居然这么有钱。
“八折！”莫凡开始了讨价还价。
“不行，一分都不能少！”矮男这一点寸步不让。
“包保护吗？”莫凡问
“不包，我和我兄弟实力还行，但是你们得有自保能力，我们只能保证夜晚不会被亡灵包围，但不保证有游荡亡灵来袭击”矮男说。
“我们自保没问题”柳娴说
“我们这边还有一个条件，接的单子不止你们，所以队伍里还有其他人”矮男说
“卧|槽，你特么还开条件了，老风，把你的刀给我！”莫凡直接开骂。
“哥们，我们有猎人大师做担保，然后还拿命给你们办事，这价格还是接别的单子的情况下，要是包车也行，四千万”矮男说。
“滚滚滚，拉你的客去！”莫凡现在是越看这矮子越烦。
矮男的身份在找他前就核实过了，一个高级猎人，没有什么黑历史，那位猎人大师也没有问题。
委托成立，自然是要签字画押的，在这种中级和高级猎人大厅不会出现什么骗人的把戏，猎人讲的是信誉，敢玩把戏就是砸自己的饭碗，这一点风无涯和莫凡都是猎人，也都懂。
两千万是先交给猎者联盟，委托完成后才会支付给猎人，只是猎人没有好评这一点，只有完成率哦亲！
找了家酒店，因为亡灵之乱，五星级酒店贼便宜。
队伍要第二天才出发，莫凡第一次来古都，他跑去外城墙看亡灵去了，柳娴和柳茹也要看，她们两个跟着风无涯也去了外城墙。
俯视而下，亡灵踩着亡灵组成了人梯，拼命的想要翻越城墙。
“我腿肚子都在打颤了”柳娴脸色有些发白。
“你们也是亡灵”风无涯说
两女顿时看向风无涯，鼓起腮帮子，一副就算我们也是亡灵，和那些又臭又恶心的亡灵也不一样。
“闲杂人等马上离开！”
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一众观看的人群陆续被请离，下城墙前，几人看到了密布的黑云之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魆影。
魆影咆哮震天，城墙好像都在颤抖，亡灵更加的疯狂，更多的尸将，骨将从地底爬出。
君主……那是君主级亡灵，看它那足以号令十几只尸臣和骨臣的能力，就足以证明它的实力与地位。
这里的夜感觉非常短暂，风无涯又是一夜没睡，莫凡也被那只君主级亡灵搞的睡不着，天亮后哈欠打个不停。
抵达外城墙南门，汹涌的人群中找了好半天都看不到矮男，直到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蹦跶，风无涯几人才勉强看到了他的头皮。
矮男旁边已经聚集了几个人，其中一名女子看起来很特殊，她戴着一张黑丝面纱，装束颇具侠骨柔情之风。
也不知道她的单纯的为了遮住面容，还是不喜欢这亡灵之地的恶臭。
除了戴着黑丝面纱的婀娜女子外，还有一对兄弟，始终跟在女子身旁，说是同伴，更像是随从。
还有矮男的同伴，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队一共九人，在别的地方不算多，但是在亡灵之地就很多了。
白天外城墙南门已经开放，九人向着南面的秦岭出发。
无论是飞行还是开车，那都是不给秦岭妖国的面子，所以只能步行。
一路上莫凡对于那黑丝面纱女子非常好奇，她的打扮非常妖艳，大冷天穿着绣着彩雀的绸袍，柔软嫣红的披肩垂落而下，走起路来一荡一荡的，妙曼蛇腰与滚圆的臀部组成的曲线也在披肩下有节奏的遮掩与呈现。
莫凡一直就在人家后面，眼睛很难从被撑的没有一丝折皱的绸袍上挪开，从细腰到美臀再到修长的双腿，再次双腿到白嫩精致的玉足，好像没有一处不展露着诱惑与勾魂。
“真是不爱护身体，大冬天还穿这么少”莫凡低估了一句，不过看到风无涯还穿着短袖，一条单层的长裤就觉得这话好像不对。
天色渐暗，冬天夜长昼短，估计最晚五点太阳公公就下班了。
“来，把这个吃下去”矮男的同伴从背包拿出了一种灰色的大蒜递给每个人。
“有吃的？早说啊，我正好饿了”莫凡也不客气接过灰蒜一口咬了下去。
“噗～”
还没嚼呢，莫凡就把嘴里的灰蒜吐了出来，这东西绝逼是屎做的！
“卧|槽，你特么要毒死我吞钱啊！”莫凡怒骂。
“这是灰蒜，用来掩盖活人的生气，有它亡灵就不会攻击我们了，灰蒜数量有限，你刚刚吐了一个，若是撑不过今晚你自己看着办”矮男解释道。
“这么难吃的东西，老子宁愿和亡灵杀到天亮！”莫凡绝对不会吃灰蒜。
这话倒是让黑丝面纱女子两眼一亮，对莫凡有些刮目相看。
“话别说的这么满……嘘，你们听”矮男示意大家别出声
“听什么？”
“地下，泥土里”
大家安静了下来，脚下的泥土有了松动的迹象，看着就像是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的种下的种子要破土而出了，可是矮男的表情让大家知道没那么简单。
“快把灰蒜都吃了！”矮男急忙催促
黑丝面纱女子和她的两个随从强忍不适把灰蒜吃了下去，柳娴和柳茹也强行让自己咽了下去。
“我才不会……唔！唔！！”
莫凡话还没说完，风无涯拿着灰蒜就塞了进去，捂住他的嘴让他吐不出来，好一会儿，灰蒜终于通过了食道，风无涯这才松开手。
“呕……老风，你，你竟然让我吃屎！”莫凡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看周围”风无涯说，他没吃灰蒜，那东西难以下咽他可是知道的，而且他能掩盖自己的气息。
莫凡抬起头，看到四周百米内好几处地方的土壤被掀开了，大概是地下十米的地方埋着一座座石墓，成群的骷髅士兵游荡，光是能看到的就有几百。
莫凡突然感觉灰蒜嚼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矮男不屑的一笑，扫视了一圈周围说：“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多半是某个古代大人物的下葬地点，光是陪葬人就这么，都快赶上君王的待遇了，要是这大人物生前是什么实力高强的法师，死后化作了亡灵将臣，那就麻烦了”
“你说话离我远点”莫凡说
这灰蒜吃了后呼出的气息估计比亡灵都臭，走在大马路上自动让人给你让道。
在亡灵堆中穿梭，那个黑丝面纱女子难道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像是清灵的歌声婉转而下，若是语气中带着一丝情感就好了，但或许就是这份不食人间烟火反而能勾的人心痒。
“这里一直都是如此吗？”
矮男被这么一问，受宠若惊，急忙回道：“以前不是的，自从沙惘河暴乱后就变成这样了，业内都说新的亡灵纪元要来了，这个亡灵国度的最高统治者可能要易主了。”
“最高统治者？”黑丝面纱女子又问
“大家都没有见过，但是都知道它的存在，据说是唐朝的某位君主死后所化”矮男说。
“你们唐朝距今有多少年？”黑丝面纱女子继续问道。
“我们？”矮男一愣。
其他几人也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难怪这女人的中文有些奇怪，虽然已经不错了，原来她是外国人。
“一千多年吧”矮男没有研究过历史，也给不出一个具体答案。
“千年之君……”黑丝面纱女子嘀咕了一句没在询问。
矮男当然是尽力展现自己，接着说：“可不是嘛，我们都知道，亡灵这东西是年份越久实力越恐怖，经历千年死气的滋养，天知道那会是什么怪物！”
“这些君王也真是的，都死了还要统治着地下世界与夜幕世界”莫凡骂道。
“君王下葬的地方多半都是风水宝地，吸纳天地之气变成怪物也很正常，大家都说亡灵统治者要易主了，说得好像他们知道统治者是谁一样，亡灵统治者要换了，亡灵不知道，我们活人反而知道了”矮男说。
“真的没人见过那个亡灵统治者吗？”柳茹弱弱的问了一句。
矮男摇摇头说：“最强的法师也没见过，以前倒是有什么自称圣裁院的人来这里寻求答案，都是实力至强的法师，可是去的人一个没回来，还全都变成了亡灵……这些外国人啊，就知道给我们添麻烦”
矮男突然想起黑丝面纱女子也是外国人，补充道：“我不是说你”
黑丝面纱女子眼中闪过笑意：“没事，我很愿意听圣裁院的人干蠢事”
风无涯在旁边默默听着……